嫡女為凰!
一個頗為高大的身影閃身進了屋子,隨後門被飛快地關上了。
那人身著虞軍盔甲,腰間懸了一柄長刀,臉上留著不長的胡茬。眼睛極大,自進屋之後便閃著迥異的神采。
見屋門被關上,他從袖中掏出一根紅巾,緩緩係在脖子上。
在紅巾出現在脖子上的那一刻,葉寧語忽然眼眶漲紅,鼻子酸痛。那是葉家軍的標記,衛齊山來見她時,是以葉家軍的身份。
衛齊山一步一挪走到葉寧語麵前,左手握住懸在腰間的刀柄,右手斜放至胸前,單漆跪地。聲音十分小,卻沉穩有力,乾脆果決。“葉家軍副將衛齊山參見葉將軍!”
隻短短一句話,衛齊山說的時候喉嚨發堵,語聲自帶三分哽咽。
一片濕潤模糊了葉寧語雙眼,她彎身雙手扶住衛齊山的胳膊,壓低同樣哽咽的聲音。“衛將軍請起!”
此時沒有男女大防,隻有曾經並肩作戰的同袍情誼,以及蒙受天大冤屈的複仇熱血。
衛齊山起身,葉寧語抬頭端詳了他一眼,忍不住感歎。“數年不見,衛將軍蒼老了許多。”
葉寧語還記得,幾年前她在北境軍中時,衛齊山時常出入葉永長的軍營,是她見過次數最多的副將之一,也是葉家軍唯一殘留的一位副將。
衛齊山苦笑,“北境風霜大,天氣冷,也不比年輕時候。”
他的話說得輕描淡寫,隻字未提葉永長去世後,他和葉家軍在張衡手裡被打壓磋磨的經過。
葉寧語怎會不知他的苦心,“你的事我都知道了。你放心,如今還存的葉家軍將士日後必定不會再受這般對待。”
葉寧語從不輕易許諾,可一旦說出口的話,她就不會讓其成為一句空話。
“眼下時局緊迫,我們先說正事。”葉寧語很快便收斂了情緒。
“姑娘,裡頭有間屋子,在那裡說話會安全些。”孟校尉指著裡麵道。
“嗯。”葉寧語帶著衛齊山進了裡麵的屋子。
韓孟二人並沒有跟著進去,而是留在外屋,看著外麵的情況,以防有人忽然闖入。
“關上門會不會讓外麵的人起疑?”韓校尉看著那道緊閉的屋門,有些擔憂。
“不會,住在這個屋子的人原本是個單身漢,一個月前得天花死了。外麵的人覺得屋子晦氣,這個門一直關著,不會進來的。”
“天花!”韓校尉猛然一驚。
“放心,我早就撒過藥粉了,不會傳染的。”孟校尉笑了笑。
自從猜測到葉寧語要來金州,他前前後後來踩過幾次點了,要傳染的話早就染上了。
韓校尉這才鬆了口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外麵。
內屋並不寬敞,也沒有窗戶,顯得十分黑暗壓抑。隻有門縫的一束光淺淺照進了半束,方能讓人不至於摸黑。
“城中還有多少葉家軍?”葉寧語直入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