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帝是想讓虞國位列上國,可他萬萬沒想到會是這種方式。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啊。
“是!”太子和禮部尚書馮林出列應道。
“禮部草擬封賞聖旨,此戰有功者,擇日論功行賞。”虞帝又道。
未等馮林再次應答,嚴華先行叩拜,“陛下,末將有一事稟報。”
“說。”
“還請陛下準許末將帶幾件兵器上來。”
“嚴將軍,大殿之上不能攜帶兵器。”一個禦史中丞立即出列阻攔。
嚴華沒有理會那個禦史中丞,隻看向虞帝。
“準。”虞帝對嚴華還是相對有信心的。知他既然提出了這個請求,勢必有什麼要事稟明。
很快,幾件兵器被人送到了殿上,眾人的目光追隨著那幾件兵器,皆不知嚴華此舉是何意。
百官之中,隻有一人此時目光驚懼,臉色煞白,似乎想到了什麼。
“陛下,這些兵器都是此次我們在北境之時,從大都運送過來,為我們上陣殺敵用。”嚴華抱拳看著皇帝。
虞帝皺著眉,看向那些兵器,一時不明白嚴華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這些兵器有何不妥?”工部尚書謝誌遠問道。
嚴華冷哼了一聲,“有什麼不妥,謝尚書親自來看看不就知道了?”
謝誌遠聞言,頓覺有些不妙,忙出列拿起了一把長刀細細端詳。這一看,臉上頓時浮上了一抹詫異和驚懼。
隻見這把長刀的成色雖然看著鋥亮,可刀口卷刃,刀柄鬆動。
他又拿起一把弓,隻見弓弦鬆動,筋度實在不可恭維。還有一把紅纓槍,乍看並無不妥,拿到手裡才知輕重。
“都是次品啊,這……”謝誌遠一時有些語塞,下意識看向了雍王和葉寧語,“這是從大都城送過去的?”
嚴華又一次冷哼,“我還能空口白話編排不成,兵器送到的那晚,雍王殿下也在。是與不是,陛下一問便知。”
虞帝的臉上染上了一抹寒霜,他看向雍王,“果真如此?”
“啟稟父皇,正如嚴將軍所說。這樣的兵器至少占了三成,若非嚴將軍提前發現,在戰場上必然釀成大禍。”
虞帝眉頭緊皺,一臉冷酷地看向下方。與此同時,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同一個人身上。
“趙千時。”虞帝終於開口。
“臣在。”趙千時臉色蒼白地出列。
所有人都很清楚,此次兵器督造和運送是由工部侍郎趙千時所負責的,這是虞帝在出征前的大朝會上欽點,沒有任何疑問。
“你有什麼說的?”虞帝的臉色十分難看。
“臣……臣實在是不知啊……”趙千時跪在地上,聲音有些顫抖。
“不知?”嚴華此時一看到此人,就覺胸口怒火更甚。儘管兩人官階品級相同,又是在百官麵前,可他還是忍不住斥責。
“你堂堂工部侍郎,出了這麼大的事,一句“不知”就完了?若是在戰場上梁國破了我國邊關,陛下問起,我是不是也可以說不知?若北境五城的百姓悉數喪命於梁軍之手,我等是不是也可以說不知?”嚴華說得義憤填膺,唾沫星子都噴到了趙千時的臉上。
葉寧語不禁抬頭看向嚴華,平時此人的話並不多,今日這火氣著實有些大。不過此事,也隻有嚴華出麵最為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