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護衛識趣地閉了嘴,在白承之給的兩條路中,選了一條危險沒那麼大的。
“公子,開元劍法的事,如何?”無生時刻記得自己的目標,賤兮兮地湊過來。
白承之一身寒意地走進了屋,片刻後,從窗內飛出一本冊子。
無生忙飛身接過冊子,翻看了幾頁,喜滋滋地揣到懷裡。
“多謝公子。”無生對著屋子躬身。
“滾!”冷冷的聲音傳入兩人耳畔,院中再無人影。
秋水院,葉寧語還未洗漱,坐在窗前不知想些什麼。
“姑娘,方大哥求見。”青連進來稟報。
葉寧語披了件外衣,走出外屋,坐在院中廊下。“是宮裡有消息了?”
“我們的人來報,說太子和孫策在趙千時一案中,查到的線索並非趙千時,而是軍械司員外郎伏至善。”
“伏至善……”葉寧語凝神思索,“此人倒是沒什麼印象。”
“他是趙千時的人,據說太子並未查到可以證明趙千時中飽私囊、鑄造劣質軍械的證據,倒是揪出了趙千時手下那個姓伏的。”
“哼!”葉寧語冷笑,“趙千時還真是好謀劃,竟將院子打掃得如此乾淨。他既然這般愛惜自己的羽毛,我偏偏要拔掉他的翅膀!”
“姑娘,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
葉寧語看向漆黑的夜色,頓感一陣涼意,她將領口攏了攏。“趙千時藏了這麼多年的老底,也該被揭出來了。小桂子曾經講的那個故事,你可還記得?”
方延慶神色一亮,“姑娘是要……”
葉寧語擺手,“此事不用我們動手,我相信有人比我們更想讓趙千時死。”她從袖中掏出一張字條,“把這個交給林叔,他自然知道如何做。”
“是。”方延慶接過字條,並不打開,直接放入袖中。
“王鵬回都也有好幾日了,盯著他的人太多。刑部大牢陰暗潮濕,王鵬又受了些傷。你說,他會不會傷口感染,不治而亡?”
“姑娘,屬下明白,這就去辦。”
“左相留在雍王府的那些侍衛,可都盤查完了?”
方延慶搖頭,“人太多,屬下不敢打草驚蛇,隻得暗中查探。快了,也就這兩日。”
“好,有消息了第一時間送來。”
“是。”方延慶沒有多餘的話,很快就消失在了秋水院裡。
“姑娘,起風了,回屋吧。”青連將一件披風給她披上。
葉寧語抬頭,微微閉著眼感受著夜風拂動在臉上的涼意。“這風多好,我再吹一會兒。”
翌日晌午,位於正興街的鶴鳴軒分店內人來人往,食客人聲鼎沸,上菜的夥計步伐又快又穩。
“來啦!兩位客官慢用!”夥計將酒菜放到一張桌上,笑著對桌前兩名食客道。
“張先生,我前些時日送到你院中的那幾盆梅花如何?”一位約莫四十左右的男子邊替對麵坐著的人斟酒,邊笑問。
對麵的人年歲與他差不多大,隻是眼神略微黯淡,眸子之中不時透出思慮之色,正是雍王府的謀士張廣達。
他淡淡笑了笑,端起酒杯。“梅以曲為美,直則無姿。以欹為美,正則無景。我這個人沒什麼喜好,就愛些花花草草。你給的那幾盆都是好景,不愧是府上第一園藝先生。”
“什麼園藝先生,小的不過是府上一普通下人。張先生才是殿下麵前知冷知熱的人,日後還請張先生多多提攜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