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大人!”葉寧語並不對著虞帝開口,而是轉向了崔敬忠、楊宏泰等人。
“一年前的灰狼山一戰,雍王先是告訴瑞王,若瑞王登基,以鎮北將軍之威,恐功高蓋主,需儘早除去。”
葉寧語言及此,便聽到了劉景中的聲音。“鎮北將軍戍邊二十多年,常年在北境,若說其他人恃功威脅天子,我倒信,可這鎮北將軍為人,雍王殿下著實多慮了。”
虞帝冷冷地看了劉景中一眼,現場一陣沉默,沒有人說話。
葉寧語繼續道,“後來,雍王夥同顧洪將軍副將沈良,將通敵書信藏於我父軍帳行構陷之事,後又遲發援兵,讓三萬葉家軍葬身灰狼山。再之後,將顧將軍刺於軍帳之中。”
“斬殺我父之時,軍中圍觀者眾。瑞王命心腹在晚上將這些人悉數殺戮活埋。殊不知瑞王心腹中有雍王的人,奉雍王之命故意留下瑞王此番暴虐行徑的人證,那兩名在朝堂上作證的老兵父子才得以保全性命。”
“這……”眾人聽到這裡,皆瞠目結舌。“如此狠毒的招術,當真是雍王所為?”
葉寧語笑了笑,不再說話。她身後的一個葉家護衛從懷中掏出一把寫滿了字的紙,猛地拋出去。
紙張落在了虞帝、太子、成王以及百官身上。除了虞帝外,大家皆拿著看了起來。
上麵的內容十分簡練,卻羅列了眾多雍王的行徑。
太子看著看著,忽然臉色一白。他抓緊手裡的紙,一瞬間便如同呼吸停滯了一般。他哆嗦著雙手,緩緩吐出兩個字王妃!
雍王眸子沉了沉,看向葉寧語時眼中殺意駭然。
“當初孤的王妃滑胎並非意外,是你……你!”太子一手指著雍王,一手緊緊握著劍。
雍王隻冷笑了片刻,並不回應。
太子幾步來到雍王麵前,“你告訴我,不是你!孤的王妃不是你害死的,你親口對我說!”太子幾乎咆哮起來。
“二哥!”成王一把扶住太子,眼中顯露一抹擔憂之色。
“殿下,不如讓其他人來告訴你此事。”葉寧語說著,便看向外麵的方向。
眾人隨著葉寧語的目光看去,隻見被葉家軍擒住的一眾藩軍身後,站著一個約莫三十出頭的男子。
“閔三?”太子看了兩眼後,迅速想起了此人。
而雍王看著閔三時,臉色則一陣狐疑。
“殿下。”閔三緩緩來到太子麵前,跪在一片血紅的地上。
“你怎麼在這裡?”太子臉上泛起疑惑和詫異。
自當初敬王妃滑胎致死後,虞帝一怒之下將當時伺候在身邊的一應下人打了一百棍。當時這個閔三,也挨了棍,竟不知他還未死。
閔三跪在地上重重磕頭。“小人本是雍王府下人,敬王妃懷孕之初,雍王殿下安排了幾個下人出府,後又輾轉被敬王府買入。”
聽到這裡,雍王神色一冷,他認出來了。沒錯,跪在地上的閔三,正是當初從雍王府出去的下人之一。
“你是說,王妃懷孕之時,雍王在孤的王府安插了人?”太子握著劍的手越發緊了,他湊到閔三麵前,一字一句,咬牙切齒。“他要你們在王府做什麼?”
“小人一開始並不知雍王殿下的用意,他隻讓我們將每日打聽到的王妃衣食起居報於我們當中的一個侍女,一應事宜都是她在打點安排。”
“那個侍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