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寧語笑了笑，“我們還是先落腳吧。”
“哎。”老周應道。
忽然，馬車一個急刹車搖晃了幾下，葉寧語急急抓住扶手。
“沒事吧？”白承之一把扶住她。
“沒事。”葉寧語搖了搖頭，往前方看去。
白承之也打開車門，“怎麼了？”
“公子，剛剛前麵過去了一個人，差點撞上我們的馬車。”車夫道。
寧白二人聞言，忙齊齊下車。隻見他們的馬車前，一個看上去隻有十五六歲的小少年坐在地上，他穿著有些破爛，卻很是乾淨。五官姣好，但顯出一絲病態。此刻這人麵色慘白，眼神裡似乎還帶著一抹驚懼。
“你沒事吧？”白承之上前，意欲扶起那人，隻見那人往後退了退，滿臉戒備。
葉寧語又走上前打量了片刻，聲音柔和了幾分。“你可有受傷？如果撞到了，我們送你去醫館。”
少年看了葉寧語一眼，雖然沒有多少防備，卻依然沒有說話，隻是搖了搖頭。
“哎呦兩位公子，那少年一看就沒事兒，咱們不用擔心。走吧。”老周滿臉輕鬆道。
“哈哈哈哈，你們看，這個瘸子又被撞了。”一陣少年的笑聲由遠及近地傳來。
聽到有人說“瘸子”，一旁的麻子臉眉頭緊皺。
寧白二人也微微皺眉，就見一群十多歲的小孩兒蹦蹦跳跳地走過來。
他們穿著顏色各異，華麗突出，但腰間佩環叮當作響。其中領頭的是一個約莫十六七的少年，他最先來到地上那名少年跟前，眼中帶著十分明顯的輕視。
“怎麼，起不來了？還是又裝可憐？”
“裝可憐不是他們家的慣用伎倆麼？”
“誒不對，他們家的慣用伎倆不是拍馬屁麼？”
“哈哈哈哈哈……”一陣哄笑聲在這幾人中間傳出。此時，周遭圍了一大群人，大家看著依舊坐在地上的少年，議論紛紛指指點點。
領頭的少年走上前，踢了踢地上那名少年。“喂，你是個死人嗎？不說話也不動。”
“你這毛頭小子怎麼踢人呢！”麻子臉一把離開踢人的少年，擋在兩人中間。
那踢人的少年一愣，詫異地看著麻子臉，神色由驚訝轉為不屑。“咋又來一個多管閒事的瘸子，這京都什麼時候有這麼多廢人了！”
“嘿！你這小子怎麼說話呢！”麻子臉作勢又要湊上去論個理，不想垂在下方的衣袖被人一拉。
麻子臉回頭，就見地上的少年此時正望著自己，微微搖頭，示意他不要湊上去。
這小少年五官好看，臉上除了無助和驚懼，還有一絲他這個年紀不應該出現的……無奈。
望著這張有些慘白的臉，以及那雙大大的眼睛，麻子臉忽然心中一陣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