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白承之一把捂住胸口,眉頭皺起,順勢往葉寧語的方向倒了倒,整個人便靠在了她的肩頭。
葉寧語忙將人扶住,“是不是傷口裂開了?”
“我們進屋。”白承之的聲音有些沒力氣。
“好。”葉寧語轉頭看向肖護衛和淩堯,“來幫個忙,扶一下。”葉寧語怕自己一個人動作太大,碰到他的傷口。
淩堯正要上前,就被肖護衛一把拽住。肖護衛對淩堯微微搖了搖頭,示意他看白承之的手勢。
淩堯愣了愣,看了看白承之藏在身後晃了晃的手,又看向肖護衛。
“額……那個,我們還有點事兒,您自己扶著進屋吧。”肖護衛難得一次大逆不道地違背葉寧語的心意。
說罷,他不僅自己跑路,還拉著淩堯一起出了院子。淩堯一臉懵地被拉走,還不時回頭看看。
葉寧語皺了皺眉,扶著白承之的雙手不由多了幾分力道。
百裡尋輕咳了幾聲,從懷裡掏出一個藥瓶,塞到葉寧語手裡。
“前輩,你不進去幫忙上藥……”葉寧語看著百裡尋。
百裡尋擺了擺手,“我也忙著呢,沒空,你們自己慢慢上吧。”說罷,他雙手背在身後,也慢騰騰地往外院走。
葉寧語如何看不出來幾人的心思,她有些哭笑不得,轉而看向白承之,卻隱約瞟見了他微微勾起的唇角。
“是不是你?”葉寧語邊扶著人往屋裡走,邊問道。
“什麼?”白承之一臉無辜,身體越發往一邊傾了。
葉寧語承受了他整個人的重量,隻笑了笑,“沒什麼,過來我給你擦藥。”葉寧語準備將他放到椅子上。
“扶我去那裡。”白承之卻指著自己的床道。
葉寧語將人重新扶到床上,白承之搭在她肩上的手才慢慢鬆開。
衣領被葉寧語緩緩拉開,露出了兩處被包紮的傷口。“這應該是新包紮的吧,看樣子今日不用換藥了。”
朝露宮的太醫很是儘心,每日換三次藥,白承之離宮之前,自然也是換了最好的藥,又精心包紮,此時不過才過去了一個時辰。
“這是昨夜換的,眼下是需要重新上藥了。”白承之一臉真誠。
“是嗎?”葉寧語有些懷疑地看著雪白的紮帶,上麵絲毫沒被藥水或血水浸過。不過,她還是緩緩伸手,輕輕解開紮帶。
她的動作很輕,當傷口被顯露出來,葉寧語凝視著沉默了片刻。
肩頭的傷雖然已經開始結痂,可傷口的麵積很大。要想全然恢複,隻怕還需要些日子。至於胸口,倒比肩頭的傷輕微一些。隻不過位置特殊,也需要好好治療。
葉寧語沒有說話,將藥輕輕塗抹在傷口上。
這藥是百裡尋配製的,此前在南唐邊境,白承之受傷那次,葉寧語便是日日在他的傷口塗抹這些藥。若論起來,這些藥比朝露宮太醫的藥還更管用些。
不過,塗起來傷口會有灼熱感。所以,葉寧語習慣邊塗抹邊輕輕吹氣。
呼~
一絲冰涼對著傷口的位置襲來,一次兩次。可慢慢的,冰涼也沒有了,她每一次吹起,就好像有一團更烈的火在他身上燃燒。
白承之原本微微勾起的唇緩緩放平,他眼中帶著一團火熱,一把抓住葉寧語塗藥的手。
“痛嗎?”葉寧語下意識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