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大眼瞪小眼,江遙一副想要搬家的架勢。秀英先上前去,幫他將衣服歸攏齊整。
她實在忍不住,問道:“江大哥,你每天忙什麼?也不叫上我倆,咱們可是三人組。”
在潯陽那會,江大哥在賈家臥底。但秀英知道江大哥心係他們,心係他們在潯陽那座小院落。
可是現在他們自己買下房子,有踏實自在的家園。江大哥卻像一個局外人,來去匆匆。這裡反倒是他臨時落腳之所。她想不通。
“我遇到一位遠房親戚,這陣子在她那裡。我挺好,你們不用擔心。”江遙不願多說。
秀英不好刨根問底,你親戚在哪裡?為什麼不帶他來這?哪裡的親戚?出五服的親戚嗎?秀英心裡還有好些疑問。
江遙背起包袱,準備離開。秀英悶悶不樂,江大哥又要走。
江遙一腳門裡一腳門外,“丫頭,咋不高興?”秀英心裡想,因為你要走,嘴上說道“老這麼乾待,沒意思。”
“每天除了吃,就是睡不好嗎?”江遙把包袱拿下來,抱在懷裡,倚靠著門框。
“哪裡好?那是豬。”秀英嘟起嘴巴,白瞪他一眼,天天不著家,哼。
江遙把包袱放在書桌上,在椅子上坐下“說說看你兩有什麼打算?”
“等著啊,江大哥。”秀英小跑出去,一會拿著一遝紙張進屋。
秀英一直琢磨做生意,她從小跟隨父親走南闖北,耳濡目染在生意場上混。
問題是做什麼生意?她羅列幾項,還需要三個人集思廣益。
“咱們有本錢,什麼生意穩賺不賠?什麼生意來錢快?什麼生意回報高?什麼生意一本萬利?”
“酒肆、妓院、客棧、製衣坊…”秀英自問自答道。
包渡坐在椅子上安安靜靜地聽,秀英和江遙說什麼,包渡隻是笑眯眯地點頭附和。幾個人最終決定開酒肆。
江遙想到司馬相如和卓文君當壚賣酒,因為和名人沾邊,賣酒都能成為傳說。
“你兩再好好斟酌斟酌,查漏補缺,我有事先走。”江遙抓起包袱,一陣風似地刮出門去。
來到院中打聲呼哨,驊騮昂頭擺尾地跑過來。
包渡和秀英出來,一人一騎已經飛馳拐上街道。
秀英暗暗跺腳,江大哥真是的。她的半成品還沒來得及向他展示。
江遙到西市買弓箭,胡服。出了城門,江遙策馬疾馳,他隻想快點再快點趕回家去,見到那個對著槐樹專注揮劍的女子。
為了報仇,他出去兩年,這兩年他錯過了她。他不會再錯過第二次。
江遙到院門前下馬,梆梆有節奏的聲音沉穩有力。他推開院門,柳葉手握木頭劍,對著槐樹揮劍。
她轉頭看過來,莞爾一笑,“師父。”又繼續專心揮劍砍樹。
江遙在院子站了片刻,凝視眼神專注,心無旁騖的柳葉,隻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他心疼如此拚命的柳葉。
這棵老槐樹,在這院裡屹立幾百年,如今卻成為柳葉練習劍術的靶子
柳葉對武學處於癡迷狀態,食不知味說的就是她現在狀態。
孔子對韶樂情有獨衷,三月不知肉味。柳葉現在癡迷程度,三月不知肉味,不是杜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