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洛江殊!
那位大人力量大的很,一旦進了京兆尹,就不是國公府可以左右的了。
而且,張管事也吃定,老夫人必定不想事情鬨大,如果真的送到京兆尹去,豈不是整個鄴城都要看國公府的笑話了嗎?
至於他貪墨的那些銀子。
現在自然在一個安全無比,誰都找不到的地方。
就連他的發妻,他都沒有說過。
他就不信蘇洛能找得到。
老夫被他的厚顏無恥氣的一陣陣頭暈。
是她平日裡太過寬容,才會讓他這麼有恃無恐嗎?居然隻要要求送到京兆府尹。
張管事此刻卻是破罐子破摔,趁人不備跑到院子中,趁著嗓門喊道“大家快來看啊,少夫人看不慣我們這些年老吃白飯的人,要對我們下手了!”
老夫人沉聲道“還不把他抓回來,張三兒,交出那筆錢,不然,我要你全家都跟著受牽連!”
老夫人語調嚴厲,但張管事卻也更加篤定,那筆錢就是自己的保命符。
隻要他們找不到那筆錢,他們就沒辦法定自己的罪。
而且,老夫人還不敢大張旗鼓!
張管事高聲道“我沒有貪汙,這都是少夫人為了趕走我用的手段,老夫人您一定要明察啊,彆被少夫人蒙騙了,我們都是國公府的老人,您可彆讓我們這些跟了您幾十年的人寒心啊!”
他一字一句,血淚控訴,院外的人影越來越多。
老夫人眉毛都氣的揚起老高“還不堵住他的狗嘴!”
張管事手上有些功夫,內宅的小廝們都不是對手,他一邊亂竄一邊高喊,聲音又高又淒厲,在整個國公府上空回蕩。
“少夫人汙蔑我,少夫人要趕走我們這些吃乾飯的老人了,我就是你們的前車之鑒啊!”
且不說他說的是真是假,但聽在外麵那些不明就裡的奴仆耳中,就不免會心有戚戚焉。
張管事還是老夫人的遠親呢,都能被趕走,他們這些沒親沒故的,豈不是隨時會被放棄。
蘇洛眉目冷凝,伸手摸向腰間。
自從上次在街上遭遇賊子後,她便叫父親給她也打了一柄軟劍。
張管事還在叫囂“少夫人汙……”
他的話說了一半,猛地斷掉了。
驚恐的用雙手捧著自己的喉嚨,在地上不斷的打滾。
“什麼,吃,什麼……”沙啞的嗓子裡,也不知道在說什麼。
眾人正詫異間,聽到一陣斷斷續續的壓抑的咳嗽聲。
那聲音並不大,場內卻是驟然安靜下來。
張管事的一雙蛤蟆眼裡布滿恐懼,看向鬆鶴堂的門口。
那裡,一身月白長袍的江殊正不急不慢的走進來。
他白的過分的手按在胸口,似乎在極力壓製,饒是如此,還是不斷的有低咳之聲傳來,他的雙頰暈紅,雙眸如籠有煙霧。
那雙如蓄有秋水的眸子淡淡看了張管事一眼。
張管事頓時垂下眸子,渾身抖如篩糠。
習武之人,對於武功高強的人,有一種天生的敬畏和恐懼感。
這些年世子殿下一直病怏怏的,所以很多人都忘記了,其實他是昆侖第一高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