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傳聞稱,昆侖祖師曾想將昆侖一脈傳給他,卻因為他太過體弱,凡世又有諸多糾葛,才隻能作罷。
那一年,江殊才十五歲。
足可見,他到底是如何的驚才絕豔。
此刻,他那個眼神明明多麼嚴厲,但張管事就是感覺到如置身寒冬。
剛才那莫名其妙飛入他喉嚨間,讓他現在喉嚨如火灼傷一般疼痛的東西,一定也是世子殿下所為。
他到底給自己吃了什麼?
老夫人此刻已經站了起來“殊兒,你今日感覺如何,怎麼不好好休息,過來這邊乾嘛?”
江殊衝老夫人淡淡一笑“祖母,我今日還好,剛才聽到院中喧嘩,所以過來看看!”
老夫人心疼又溺愛“快坐到祖母身邊來,都是後宅小事,祖母自會料理,還把你驚動了,這張三兒真是該死!”
江殊卻是走到蘇洛跟前,執起她的手,輕聲問道“嚇壞了吧?”
蘇洛……
夫君的戲癮又犯了。
她配合的羞澀一笑,點了點頭“恩!”
“跳梁小醜,怕什麼?”說話間,他的手扶住她的腰,將那柄微微抽出的軟劍又按了回去。
原來是不希望她在這麼多人跟前打打殺殺的。
這麼一耽擱的功夫,張管事已經從恐懼中回過神來,他做了幾個深呼吸,極力穩住自己混亂的心神。
就在這時,江殊牽著蘇洛的手,走到他的跟前。
男人還在咳嗽,弱不禁風的樣子,但張管事渾身每一根汗毛都豎起來。
江殊緩緩的彎下腰,看向張管事的眼睛,淡淡道“我知道你把銀子藏在哪裡了!”
張管事下意識反駁“不可能!”
那個地方如此隱秘,隻有他自己才知道。
不過話一出口,他就察覺不對,趕緊又補充一句“我根本沒有貪墨,哪來的銀子,世子殿下不要亂說!”
雖然他表麵鎮定,其實衣袖下的手已經緊緊的捏成了拳頭,每一根神經都在高度戒備著。
他覺得江殊隨時都可能會動動手指,將他的喉嚨捏碎。
不過,江殊在說完那一句後,卻拉開了兩人距離,對身後跟隨的江陽吩咐:“將他綁起來,帶著他一起去找那些銀子吧,祖母,路途有些遠,但今日應該可以來回,您要一起去看看嗎?”
老夫人還處在驚詫之中,不知道自己的大孫子怎麼突然就插手了這件事。
她的目光在蘇洛跟江殊兩人身上來回逡巡,最後點頭道“好,祖母跟你們一道去!”
二夫人三夫人也是蠢蠢欲動。
她們素日拿的都是從平寧郡主指縫裡漏下來的,一年也就二百兩不到的銀子。
現在她們心內好奇,張管事貪墨的錢,到底是自己拿了大頭,還是如他所說,真的全給了平寧郡主。
江殊已經牽著蘇洛走到門口,此刻突然回頭盯著平寧郡主“母親,你不想親眼看看,這個刁奴到底是怎麼欺騙您的嗎?”
他的話稀鬆平常,但平寧郡主卻聽出了嚴重的諷刺味道。
他知道!
他從來就是如此,什麼都知道!
聰明的簡直不似凡人,早年平寧郡主也真的動過心思要將他當成親生兒子養的,然而每次見到他那雙洞悉一切的眼睛,她的心裡就會蔓延過恐懼。
平寧郡主咬緊牙,挺直腰杆回視江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