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洛江殊!
把他叫入宮,就是為了給雲柔公主上柱香?
江殊心內覺得有些怪異,可是越皇有命,他也不得不從。
在越皇的眼裡,雲柔是天真可愛的女兒,可是在他的心裡,雲柔就是刁蠻任性的公主,自從被她盯上後,江殊的生活裡可多了不少麻煩。
不過人都死了,過去種種也都作罷。
雲柔是死在蘇洛手裡的,自己這一炷香,就當給蘇洛消減罪孽吧!
在越皇追隨的目光中,他點香,三鞠躬,最後要按臣子禮跪下磕頭的時候,越皇叫住他“這樣便夠了!”
江殊也沒有再堅持。
上完香,越皇總算帶著他從壓抑又寒冷的靈堂裡出來,沿著鋪麵細細一層雪花的宮道,往正陽宮方向走。
韓昭跟在身後,小聲提醒“陛下,路滑,可要傳轎輦?”
“朕還不至於老到走不動道的地……”話還沒說完呢,他就一個重心不穩,往前撲了過去。
韓昭離他幾步開外,侍衛們更是遠水解不了近渴,眼看就要臉著地,江殊人影一晃,牢牢的將越皇的手架住,止住他下跌的勢頭,將他扶了起來。
這瞬間的動作極為消耗精力,帶動他一陣咳嗽。
“咳咳咳……”
沒一會,連喉結也咳成了緋紅的顏色。
韓昭魂兒都快嚇沒了,剛才若是江世子再晚一步,陛下可就要結結實實摔一跤。
陛下近來身體本就每況日下,這時候要是再摔一跤,後果不堪設想。
韓昭趕緊上前扶住越皇“陛下,陛下您沒事吧,可要傳太醫?陛下你有沒有傷著哪裡?”
越皇就著他的力道穩住身形,深吸一口氣,語調平穩“沒事,要不是你這條老狗與朕說話,分散了朕的注意力,朕絕不可能跌到!”
韓昭搗頭如蒜“是,是,都是奴才的錯,是奴才的錯,陛下您沒事就好,奴才回頭自己去領二十板子!”
“算了吧!”越皇擺擺手,“你這把老骨頭,二十板子下去就一命嗚呼了,跟了朕幾十年,就因為這點事要了你的命,天下人豈不是要戳朕的脊梁骨!”
韓昭堆著一臉笑“陛下您說的都對,奴才謝過陛下不打之恩!”
江殊還在咳嗽。
他用帕子捂著唇,咳得壓抑,一張臉紅的像是要滴出血來,連眼珠子都染上了薄薄一層緋色。
“小殊,剛才多謝你!”越皇的語氣格外溫和,“快,去請太醫來瞧瞧!”
江殊喘勻了氣,緩緩道“不要緊!就是剛才喝了一口冷風,很快就好了!老毛病了,請太醫也是無用!”
韓昭察言觀色,道“陛下,您還是上轎輦,咱們早些回宮,江世子也能少吹一些冷風!”
雲柔公主的宮殿距離正陽宮不遠,轎輦比越皇步行要快很多,一炷香的功夫就到了。
進了溫暖的室內,江殊的臉色要好了很多。
剛才越皇好幾次看他,都覺得他隨時要暈倒過去,可偏偏他卻支撐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