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叫聲持續了並不多的時間,就戛然而止。
緊隨而至響起的是零碎幾下槍聲,然後是女人的尖叫聲,男人的怒罵聲等等。
“壞了,還有興隆莊的!?”
徐天賜和李彪等人臉色一變,急忙帶頭往一樓衝去。
徐束也跟在了後麵,過去看熱鬨,很快便看到其中一個包間門口地上,躺了七八個身穿“金寶山”製服的打手在地上,抱著血流不止的手臂哀嚎不止。
他們的槍掉在旁邊,手臂上有明顯的槍傷。
更遠處則聚集了許多人在緊張張望,因為有不少同伴瞬間受傷倒地,他們想上又不敢上前,就這麼遠遠僵持起來。
“嘿,果然是它。”
看了眼包間門牌號,徐束心下了然。
之前上樓的時候,他曾路過一個包廂看熱鬨。
當時有個年輕女孩跪在地上,被揪著頭發扇巴掌,似乎是上演了一出下海陪酒女大學生遇到無良黑心酒吧、被逼良為娼的戲碼。
乍一看,沒什麼問題。
然而,徐束卻是眼尖,他一眼就看出那年輕女孩不是人,而是某種身上帶著白色鱗片的怪物。
當時猜測可能是魚人、蛇怪之類的異種,原先還想出手將其拿下的,但是被黃毛攔住了,黃毛的意思是彆多管閒事,徐束一想也是。
放下助人情結,尊重他人命運,這本就是他的一貫作風。
況且轉念一想,以那中年男人和夜場大姐表現出來的做派,想來逼良為娼、強奸婦女的事情也沒少乾,同情這種東西做甚?所以後來也就沒管。
現在經過這檔子事,自然就能確定原先猜想了——那“年輕女孩”屬於後者,是一隻蛇類異種。
“都閃開彆擋道!”
李彪幾人喝罵著趕到,發現包廂裡滿地狼藉,碎酒瓶、瓜果之類的撒了一地,有兩個穿西裝打領帶的漢子被吊死在天花板上,臉色鐵青,舌頭長長伸著,眼珠突起,已然是沒救了。
豔麗的夜場大姐癱坐在沙發旁邊,臉上的濃妝被眼淚和鼻涕弄得一團花。
胸口插著一支碎裂的啤酒瓶子,血液帶著泡沫和淡黃色的啤酒混在一起,打濕了衣服,汨汨流下,與裙下之橙汁混在一塊。
她也是進氣多出氣少,臨死的恐懼使其嚇到失禁,醜態百出,再沒了原本的趾高氣傲。
而造成這一切的,正是之前被強迫的,衣著相當暴露的年輕女孩。
她此刻已經顯露原形,扁平的、眼鏡蛇一般的脖子上,頂著的是一顆容貌嬌美的人類腦袋;
上半截身子也大致保留著人形,但是腰部以下完全是粗壯的蛇身。
鱗片白皙如雪,油光發亮,煞是漂亮。
看起來就像是一條白色大蛇,套著一個人類女子的軀殼。
外形相當可怖,又帶著一絲詭異的誘人美感。
她盤起蛇軀纏住了一個中年胖子,在對方身上留下了無數道可怖的撕裂傷口,眼神怨毒地看著趕來的眾人。
“救我……救我啊……”胖子的生命力十分頑強,竟一直沒死,還在掙紮,眼中充滿了求生欲。
說話間,李彪抬手就擲出了一排飛刀,速度又快又狠,刀刀直刺蛇怪要害。
不過這蛇女相當敏捷,扭動身軀躲過了大部分飛刀,隻剩下寥寥兩把命中,隻些微破開蛇鱗,傷口極淺。
“你們這些殘忍的人類劊子手……都該死!都該死!”蛇女怨恨地發出嘶嘶聲。
李彪頓時一驚:“這東西不好對付。”
徐天賜等人見狀,也看出來這怪物的厲害之處,但情況緊急,不得不出手,三人以合圍之勢,逼了上去。
他們在狹小的包廂之中,乒乒乓乓的打了起來。
徐天賜作為“力士”,頂在最前麵扛住蛇女的尾巴扇打,李彪和另一人一起上躥下跳地試圖攻擊對方的腦袋和七寸。
然而,或許是越像人的“異種”實力就越高,這蛇女一打三居然不落下風,反而略占上風。
一場圍攻下來,徐天賜三人各個帶傷,被迫退了出來。
“可以拿下。”
“繼續!”
他們紛紛取出小瓶罐,倒在嘴裡,臉色紅潤起來,欲要再戰。
這蛇怪雖強,但雙方實力差距也沒有很大,而且她困在包廂裡沒彆處可逃,三人死守住門口,想要將其活活累死。
就在這時,徐束突然跳出來,攔住他們說:“三位兄弟且慢動手,我看這蛇怪不一般,很通人性,沒準可以從她嘴裡撬出許多消息也不一定!”
徐天賜當即搖搖頭道:“不行的,興隆莊禦蛇有道,這些怪物死心塌地,寧可死了也不會出賣消息。”
李彪也道:“喻兄弟,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但你不了解興隆莊,這幫鳥人沒那麼簡單!”
居然還可以訓練蛇怪,這興隆莊很厲害啊……
徐束微不可察地從蛇女漂亮可人的臉蛋上收回視線,繼續說道:“你們這樣打下去也不是辦法,我看天賜兄弟傷勢不輕,再打下去隻怕要吃大虧啊,不宜再戰。
“不如這樣,我倒是有個法子,準能問點消息出來!”
“這……”
三人頓時猶豫,徐天賜也被徐束說得感覺自己身上更痛了幾分。
他不說的話好像沒那麼痛的,說出來就好像疼痛加劇了。
見他們還要阻攔,徐束臉色板起,嚴肅道:“我也是好心幫忙,不說有沒有用,試一試也無妨的。”
見徐束這位二階高手似乎有些不高興了,三人不敢得罪他,便隻能道:“那就又要麻煩喻兄弟了。”
“嗨,大家相逢就是朋友,況且這興隆莊也算得罪了我,合該她們吃我的大
虧!”
徐束豪氣乾雲地一揮手,趁機偷偷擦了擦嘴角,大搖大擺走進包間,又補充了一句:“我這法子乃是秘傳,不能為外人知曉,定能撬出她們的目的來,各位等我好消息罷!”
說完哢嚓一下關上了大門,隔絕了內外。
徐天賜三人麵麵相覷,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他該不會是興隆莊一夥的吧?”那個武術家終於忍不住小聲問道。
李彪怒了:“不可能,喻兄弟實力這麼強,他若是興隆莊的,犯得著殺一個蛇侍騙咱?沒他,我老李有命站在這?你彆過河拆橋。”
“可是……”徐天賜也有些納悶。
另一人卻道:“算了,大主管馬上過來了,反正包間裡逃不出去,就看看他什麼辦法!”
他們三人商量好了,便指揮手下的打手,全部盯緊大門。
包間內,徐束一轉身,對上了蛇女看來的視線。
她顯然聽到了徐束剛才在外麵的說辭,一雙藍寶石般的眼眸豎起,憤怒道:“卑劣的人類,你們休想從我嘴巴裡得到任何關於主人的消息!”
徐束好奇道:“咦,原來你還有個主人啊?”
蛇女表情頓時一愣,露出一絲懊惱,閉上了嘴巴。
“這男人你是不是和他有仇?”徐束指了指還在掙紮求生的胖子。
蛇女不答。
徐束又問:“興隆莊是什麼地方?”
蛇女還是不說話。
徐束就說:“我是外地人,今天是第一次來這邊,興隆莊也和這金寶山一樣亂?”
“……不一樣!興隆莊是養我育我的家鄉,那裡很漂亮,治安很好,大家都很和善!不像這裡的人,逼良為娼,謀財害命!”蛇女忍不住回道,怨念頗重。
“喲,你還真是興隆莊來的。”聽到某些關鍵詞,徐束眯了眯眼,順勢坐在了沙發上,一副坦然姿態。
“???”蛇女的眼睛瞪大,呆呆地看著徐束。
幾秒鐘後,她十分用力閉上嘴巴。
這下她真的不肯開口了,任憑徐束喋喋不休詢問很多,是誰派她來的、樓上那條金環銀鱗蛇是誰、那個催眠術是什麼能力、金寶山的三當家是不是被她們抓了等等問題,均一概不理,而是專心致誌地絞殺中年男人。
這中年男人能扛到現在,明顯是個超凡者,隻不過看來修為很差,潛力早已耗儘,也不知是怎麼渾上來的,根本沒辦法自救。
約莫五分鐘後,在蛇女奮力的纏繞下,胖子掙紮不動了,渾身骨骼內臟都被壓爛,七竅流血而死。
他剛死,徐束就嘀咕了一句:“磨磨唧唧,宰個人渣要這麼半天。”
“你說什麼?”蛇女愣住。
徐束眼眸幽深道:“沒什麼,既然你不肯老實回答我的問題,那我就隻能動真格的了!”
話音剛落,徐束一把抓住了蛇女的脖子,將她按在了牆上。
“嘶~吼!”
蛇女奮力反抗,又是向徐束臉上噴射毒液,又是用蛇尾卷住他的腰肢試圖將其摔出去。
然而她卻絕望地發現,眼前的這個男人對她而言太強大了!
徐束兩腳落地生根,就像鐵塔一般堅不可摧,蛇女使出渾身解數,也根本撼動不了他分毫。
至於那些噴在臉上的致命毒液,同樣無法突破“精衛填海”的防護,連護盾都打不破,被直接無視。
差距,這是巨大的實力差距。
徐束,34級傳說級“鐵衣”,他再一次創造奇跡,越級而戰,展現出了以大欺小的絕對統治力!
“也罷,至少已經報了仇……”
蛇女掙紮無果,內心的絕望讓她漸漸放棄,眼角有淚水流下,開始引頸就戮,慷慨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