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沒啥變化,還是老樣子,有時候還更厲害。”多哥說。
“哈哈哈,沒錯,就是這樣,她這樣下去,隻會變本加厲。”尹賢仁說。
“那怎麼辦?”柯南問。
“忍耐。”尹賢仁說。
柯南聽了,覺得有道理。不忍耐又如何?這是一個需要忍耐的地方,如果不行,就離開。離開這裡,還真不容易找到合適的地方。關鍵是缺乏勇氣,不敢邁出那一步,除非是被辭掉,或者被動接受機構的解散,大家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媽,這個就是最公平的。
沒有誰是誰的保證。柯南心想。
外麵的吵鬨聲漸漸平息,恢複了安靜。齊思娜也沒了聲音,她開始刷屏,和虛擬的男朋友聊天,不知道聊些什麼,隻是在聊天。柯南不想知道聊天的內容,無非就是一些情感類詞彙的不停變換,說來說去就是那些陳詞濫調,對熱戀中的男女適用,過來人,都不以為然,覺得那是童話故事,不是真的,人們都活在謊言當中,就像青蛙在溫水裡,十分舒服,不想跳出溫泉,擔心外麵危險,容易丟命,殊不知,不斷加溫的水正是殺手,要人命的。
柯南他們還不是青蛙,溫水也不是溫水,這個環境不是很舒服。因為總有猛獸在巡邏,隨時吞吃軟弱者。
猛獸在地上走來走去,隨時會發動攻擊。
柯南有信心也有勇氣,隻是信心不足夠,信心不夠大,需要加大信心,穩固信心。
外麵又有人說話,引起一陣騷動,馮菲菲的聲音,高聲道:“大家都回來了,出來開個會!”
尹賢仁一聽,立馬站起來,多哥最先衝出去,柯南慢慢摸出小筆記本,知道要開會了。
最後坐下來的,是齊思娜。
她顯然還在生氣,金蓮不敢強嘴。
金蓮以為她巴結齊思娜到了一定程度,用點洗發水應沒問題,結果她想錯了,齊思娜就是不行,不讓任何人用,包括金蓮。因為她嫌棄,認為所有人都臟。她最乾淨。
大家心裡都希望她搬出去住,隻是沒人敢提,估計提了也沒用。她自己倒不希望自己搬走。如果搬走,啥錢都要自己掏。
“大家都辛苦了,你們拿了這點工資,做了很多事。真不容易。差不多都是冒著生命危險在做事。”馮菲菲說。
柯南一聽,心裡“咯噔”一下,完了,她知道西馬鎮搶糧事件了!
“我聽說,特彆是神農架轉運糧的,特彆值得表揚,有季弟兄和春燕姊妹。”馮菲菲說。
“他們半夜三更帶著車隊翻山越嶺去接應糧油。山高路險,旁邊是萬丈深淵,中間就是盤山窄路,又是晚上,天寒地凍的,路麵又滑,山上不斷往下掉石塊,凍土開始鬆動,小石頭都在滾落,那場景,你們可能一輩子都沒見過,季弟兄和春燕姊妹經曆過,那石頭砸在車頂的感覺,你們可能都沒有過。說不定掉下一塊大石頭,就永遠見不到他們了。”馮菲菲接著說,顯得很難過的樣子,仿佛這件事已經發生了似的。
柯南暗自罵道,真不會說話。
春燕也有這樣的感覺,想要罵出口,都得忍住,前提是要拿工資,如果得罪馮菲菲,不讓乾了,就沒工資,哪怕工資很少,螞蚱也能剃出二兩肉,隻要是肉,都不放過,沒有吃的,不想辦法咋行。
“大家都應該有這種吃苦耐勞的精神。要辦好事,就要先吃苦。這裡要批評多哥,為什麼找那麼不靠譜的司機?簡直勞民傷財,你是老員工,有很多社會經驗,咋能犯低級錯誤呢?你這樣弄,打亂了整個救災計劃,增加了行政開支,這筆帳要算在你頭上。不是因為你用錯了司機,也就不會有這次冒險行為。”馮菲菲說。
多哥無地自容,臉上的顏色因為他長得黑,也就沒啥變化,或者有變化,也絲毫看不出,黑臉就是黑臉,看不出紅。
她這一說,全場安靜,如果這個時候,有人反駁,馬上就會挨批。
多哥也感到委屈,本來想為機構省錢,由老板安排司機,因為不出錢,多哥巴不得這樣,就同意了老板的安排,實際上運費還是出,是老板出的,他從糧油款裡拿出一點,就足夠支付運費。畢竟養車不容易。還有,就是老板忽略了平原司機不熟悉山區道路的情況,老板用的司機都是平原的,平時生意夥伴也是平原的,到山區的時候很少。他的思維就是平原思維,當然沒意識到這個問題。多哥沒把好關,這個責任是無法推卸的。
幸虧沒出什麼意外,如果出了意外,多哥罪責難逃。
他就是罪魁禍首,要是春燕,早就挨批,對於多哥,馮菲菲還是網開一麵,在這個時候才說,證明多哥在她心目中還占有一定的分量,不敢說得太重,免得多哥撂挑子不乾了,要回花果山水簾洞去。
其他員工可能是謙虛,或者根本不懂,特彆是做水利項目,馮菲菲一直信賴多哥,多哥擅長忽悠,其他人不會,技術越說得玄乎,也就越容易得到馮菲菲的信賴。
馮菲菲說完這一席話,柯南仔細看,也沒發現她有一點點傷心的樣子,看來,她不當回事,遇到這場情感風波,她鎮定自若,像是看多了心靈雞湯一類的書,中毒不輕。柯南也不看這樣的書,還沒中毒。怎樣化解婚姻難題,怎樣解讀婚姻這本大書,還需要多多練習,提升本領,處於遊刃有餘的地步就好。
尹賢仁也不看所謂的心靈雞湯類的書,看樣子,那些書都是讓人自私自利的,不是勸人為善,自己躲起來,與世無爭,是不是問題自己解決了呢?一塊木頭,放在地上,時間長了,也會腐朽。婚姻是不是也是這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