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途追愛!
第二天上午,鄭偉國來到了孫明笙辦公室。
“老弟,有件事需要你去安排一下。”孫明笙板著臉,神情嚴肅。
“孫兄,什麼事著急叫我來?”
鄭偉國疑問。
“你還記得二十年前西華縣的那件案子嗎?”孫明笙急切地問。
“呃……是王正義那件嗎?”鄭偉國膽戰心驚地問。
“嗯,我覺得此案有許多疑點,感覺那邊是草草結了案的。”孫明笙肯定地說。
鄭偉國心裡沒底,猜不透他為什麼會突然想起那件舊案子,懷疑有人跟他說了什麼,急忙問“不就是醉酒釀成的慘劇嘛!有什麼可懷疑的?”
孫明笙笑了笑,盯著他的眼睛,不急不慢地說“你也知道,陳大勇以前是那裡的公安局長,現在家屬鬨得厲害,陸書記又下了死命令,我也是沒辦法才找你來商量對策,雖然事情都過去很長時間了,死無對證,但總得有個說法不是?”
“那你以為誰最可疑?”鄭偉國驚恐萬狀。
“許天華是有嫌疑的,還有那個周文雄也不是什麼好鳥。”孫明笙淡淡地說。
鄭偉國心裡波濤洶湧,陳年舊事被他翻了出來,如果查到周文雄,必然會受其牽連。當時為了救周文雄脫困,不得已向陳曉毅打招呼,才平息了那場風波。後來聽說那邊出了惡性事故,懷疑是周文雄派人乾的,也曾當麵質問過,但被他巧言令色蒙混過關,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那……要怎麼做?”鄭偉國戰戰兢兢地問。
孫明笙心裡暗自偷笑,默默稱讚成坤心思縝密,見他有些不自然的表情,感覺他也是當事人之一,應該和王正義的死脫不了乾係,再不濟,也是知情的。
“調查許天華,深挖一下,或許就能牽出周文雄來,隻要查明王正義的死因,陳大勇突然失蹤的事或許也能水落石出。”孫明笙說。
“你是說當年陳大勇隱瞞真相辦了冤假錯案,現在被人滅口或畏罪自殺了?”鄭偉國猜測。
“嗯,我正是這樣考慮的。許天華有黑社會背景你我都是知道的,而他又和周文雄稱兄道弟,這也是公開的秘密。既然他從事黑社會活動,那我們就從嚴打開始,來一次打黑除惡專項行動,肯定會有所收獲的。”孫明笙說。
“你怎麼會突然想起要調查他們兩個呢?是不是有人舉報或者找到什麼線索了?”鄭偉國小心試探。
孫明笙沉默一陣,心裡更加肯定他知曉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想了想,淡淡地說“當然是有人舉報來的,至於什麼人,我也不方便透露,你隻要順著這條線追查下去,肯定會收獲不少意外驚喜的。”
鄭偉國啞然失笑,他竟然懷疑到自己身上,不免淒惶連連,強作鎮定,淡淡地說“嗬嗬,我知道該怎麼辦了。”
“老弟,你放心去吧,出了事還有我呢!”孫明笙怕他多想,給他吃了顆定心丸。
鄭偉國知道他話裡有話,很清楚其中的言外之意,也就放下心來,笑著說“這件事你放心,我定會讓你滿意。”
孫明笙笑了。
鄭偉國也跟著笑了。
鄭偉國離開省政府辦公樓,回到公安廳,躲進自己辦公室,開始考慮接下來的事情。
周文雄這兩天正在考慮是誰在背後使壞,一夜之間讓他回到了解放前,現在落得身敗名裂的下場。他懷疑過林子,被否定了,他不可能知道這麼多事情,就算知道也不會這樣瘋狂報複的,因為他一直對自己感恩戴德,不可能做出這樣狼心狗肺的事情。也懷疑過陳大勇,又被否定了,因為對他一直很好,從未與他起過爭執鬨過不愉快,再說也沒到魚死網破同歸於儘的地步,犯不著和自己對著乾,那樣他也脫不了罪責。
可有件事始終弄不明白,陳大勇為什麼會突然失蹤,他好像沒什麼仇人,社會關係簡單,更不可能得罪道上人的。他現在究竟是死是活,為什麼幾日之內像從人間蒸發了一樣,很多人都在尋找他的下落,公安局至今也追查不到他的蹤跡。
就在他昏然沉睡的時候,一個意外電話突然驚醒了他。
周文雄迅疾抓過手機一看,是鄭偉國打過來的,心情頓時跌落穀底,肯定不是什麼好事。自從父親去世之後,除了許天華這個生死兄弟,至今連一個打電話關心安慰的人都沒有,更彆提有人上門探望和慰問了,人心不古啊!
他緩緩接通電話,貼到耳邊,淡淡說了句“鄭廳長,你好!”
鄭偉國不在乎他怎麼見外,現在也不想和他談交情,更不想和他有什麼交集,惡狠狠地說“陳大勇的事是不是你乾的?”
周文雄知道自己大難臨頭大限已近,也不乞求從他那裡得到庇護,在這種時候,不會有人再敢庇護以身犯險,定了定心神,緩緩說“不是。”
鄭偉國知道他現在死豬不怕開水燙都豁出去了,不僅沒有同情憐憫的意思,反而惱羞成怒,“王正義是不是被你指使許天華做掉的?”
周文雄震驚了,原以為他隻是懷疑陳大勇失蹤的事情,沒想到竟然懷疑到二十年前的陳年舊事上了。這件事情都過去這樣久了,現在根本死無對證,如果陳大勇已死,知情的也隻有許天華一人,已經是懸案死結了,不承認有誰能查得出來,誰會傻到自撞槍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