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衣文士震驚道“難道,你不是為了陰陽探馬的傳承才到了七星穀?”
我搖頭道“我根本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我來這裡是為了追查血海階梯!”
我把自己趕到這裡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血衣文士才點頭道“原來如此!看來,這是機緣巧合,也是你命中注定要來繼承將軍衣缽。”
血衣文士鄭重道“我可以告訴你,你所學的秘術來自於陰陽探馬!我家將軍就是陰陽探馬中修為最高的踏白將。”
血衣文士給我解釋之後,我才知道陰陽探馬的真正意義。
探馬也叫斥候,就是古代的偵察兵。刺探軍情、繪製地圖、拔除暗哨、抓舌頭,甚至是刺殺對方將領。古時候,專門成立過斥候部隊——踏白軍。踏白軍的首領,被稱為踏白將,在軍中地位舉足輕重。
陰陽探馬,就是術道探查妖邪,鬼怪的斥候。
陰陽探馬所到之處,術道大軍隨後即來。
血衣文士幽幽道“我家將軍在洪武年間奉命探查七星穀……”
血衣文士的話沒說完,簡中正就一下子冒了出來“等一會兒,你說你家將軍是洪武年探查七星穀?是大明朝的洪武年?”
血衣文士疑惑道“難道還有彆的洪武年不成?”
簡中正頓時傻了眼,
按照時間推算,洪武年間血字秘檔還沒完善,葉天幽也沒正式效力於朝廷。五大提督,十二參將是清朝才有秘衛建製,洪武年根本就不存在陰陽探馬和鎮獄使共事的情況。
也就是說,即使葉家先祖鎮壓了踏白將,也可能是奉了朝廷的命令。
簡中正還不死心“我問一下,這不是一座懸天牢嗎?你怎麼說是七星穀?”
血衣文士道“七星穀的入口,就在懸天牢下麵。最初,這裡並沒有懸天牢,我家將軍失陷七星穀之後,才有人修建了懸天牢,那個時候,我聽修懸天牢的人說,那年似乎是叫嘉靖年。”
簡中正嘴唇發抖道“那懸天牢的守衛呢?”
血衣文士道“這座懸天牢,從建成之後就沒有守衛,因為他不是要關押犯人,隻是要壓製七星穀。實際上,這座懸天牢是雙牢門。你們進來的大門和麵對七星穀的大門,都是懸天牢的正門。”
“七星穀裡的鬼魂,一旦上來就會被抓進大牢,投入不知名的房間,外麵人想要進來也一樣如此。”
簡中正徹底傻了,口中喃喃自語道“難怪,我在順水探查的時候會聽見山腹裡有踏白軍的哭聲。”
“原來,葉家從來不曾來過懸天牢,那些人是自己走進空監獄才出不去了!”
如果,簡中正所說的全都是事實,那就證明當年算計十二參將的人,掌握著皇史宬裡的核心秘密。否則,他不可能知道這裡還有一座連葉家後人都不清楚的懸天牢。
用皇史宬秘衛自己設下的秘術,去騙他們的後人,誰能躲得過這種算計?
簡中正那個傻子,不也是沒進懸天牢就把葉開給當成叛徒了麼?
我向葉開傳音道“想要從外麵打破這種懸天牢得用什麼辦法?”
葉開給我回了一句“至少也得架個天梯!”
這就解釋通了,原來馮瑞造血海階梯就是為了打通懸天牢。
簡中正轉頭看向我們,似乎是想要道歉,我卻轉過了頭去再不看他一眼,直接向血衣文士問道“你就是七星穀的鬼神,自己還進不去七星穀嗎?”
血衣文士歎息道“七星穀即是埋葬將軍的地方,也是封禁他的囚牢。修建懸天牢的術士太過強大,我用了數百年的時間,想要控製懸天牢。結果隻是通過獄神廟堪堪控製了懸天牢的三成而已。”
葉開不鹹不淡地說了一句“能控製三成,你也算是術道奇才了。”
葉開並沒有諷刺對方的意思,相反還是在肯定血衣文士的實力。一個術士,在沒有任何傳承,又是禁製重重之下,能憑借自身的摸索,逐漸侵蝕掉懸天牢三成,足夠驚豔術道了。
我怕他們兩個繼續說下去節外生枝,趕緊岔開了話題“席先生跟我說說當年的事情吧?”
血衣文士道“這件事說來話長!”
“我家將軍,本是陰陽踏白將,一生屢立戰功,威名赫赫。可是,他的威望,盛名,就是他的取死之道。”
“皇朝派將軍為將掃平七星穀妖邪時,我就力諫將軍,借著出兵的機會率部出逃,找一險要之地占山為王。保全我們這一隻踏白軍。否則,我們必為朝廷所算啊!”
“可是將軍不肯聽我的話,他覺得,我們手下掌握著踏白軍,有這麼一批人在,就算朝廷要算計我們也不容易。況且,將軍又對朝廷忠心耿耿,朝廷又何必害他?”
“為了這件事,我跟將軍大吵了一架,最後,將軍就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話都說出來了。要不是,彩兒在我們之間回旋,不用出征我和將軍就得分道揚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