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朱公子。朱公子來此所為何事?可是有何吩咐?”王洪發停下手中動作,然後快步來到朱拂曉身前。
朱拂曉聞言掃過鋪子中的夥計,道了句“大東家可在?”
“巧了,今早大東家去太原談生意了,不知公子尋找大東家所為何事?”王洪發詫異道。
朱拂曉略作沉吟,一雙眼睛看著身前的王洪發這廝既然是武家老人,是武士彠的親信,應該值得信賴。
“在下昨日查賬,發現幾處不妥之處,還請管事轉呈武老爺。”朱拂曉自袖子裡將賬簿逃出來,遞給了王洪發。
王洪發聞言目光一凝,然後不動聲色的接過賬本,打開後一看,瞳孔又是一陣急速收縮,冷聲道“果然是不妥。公子大才,竟然一夜之間查出我武家商行的不妥之處,此事我必然連夜稟告大老爺,請求大老爺追查此事,定要將此事追查的水落石出。”
“竟然有吃裡扒外的東西敢對東家動手腳,實在不知死活。”王洪發冷聲道。
“王管家還需追查往日裡的賬本,這碩鼠不知從何時便開始監守自盜,必須要將其揪出來。”朱拂曉道了句。
“也是我疏忽大意,往日裡賬本太多,都是匆匆一瞥,並未覺得不妥。今日看了公子批注,方才察覺其中漏洞。”王洪發不動聲色道。
這種事情很容易就能將自己給摘出去,若是一個不懂糧食行情的人,不論怎麼看都不會覺得這賬簿有何不妥之處。
一個不懂養蠶抽絲的人,也看不出布莊的不妥。
“管事既然知曉此事,那便趕緊追查吧。等到大東家回來,也好交代。”朱拂曉與那王洪發告辭,轉身走出布莊。
“朱公子慢走,此事我必定追查到底,叫其水落石出。”
王洪發麵色熱切的送走朱拂曉,待到朱拂曉身形消失,然後才麵色陰沉的走回屋子“叫小六那孽障給我滾來。”
“這王洪發似乎有些不對勁,雖然看似麵無表情,但是他的磁場波動或許能瞞得過彆人,但卻偏偏瞞不過我。”朱拂曉深吸一口氣“與這人相比,我或許更應該相信得意樓的吳掌櫃。”
說到這裡,朱拂曉來到一個卦攤前,手中十個大錢落在了攤子上“借紙筆一用。”
“爺您請。”卦攤的老板連忙替朱拂曉研磨墨汁。
朱拂曉筆走龍蛇,不過是盞茶時間,一份書信已經寫好,然後吹乾後折起來用信封封好,再用火漆密封,轉身就走。
得意樓
如今得意樓生意火爆,排隊的人從門前排到五裡街頭,將整個街道堵得水泄不通。
朱拂曉從後牆翻入,來到得意樓後院,吳掌櫃正啃著乾冰,麵帶悠然之色,好不自在。
“吳掌櫃到真悠閒。”朱拂曉來到吳掌櫃五步外忽然開口,驚得其手中乾冰墜落在地,猶若是一隻靈活的大貓般翻身坐起“誰?”
待看到朱拂曉後,放鬆了精氣神,小心翼翼的將乾冰撿起,然後在一邊的盆子裡衝洗乾淨,笑著道“原來是朱公子,不知朱公子尋我有何交代?”
“我這裡有一封密信,需要交給大東家。”朱拂曉看著吳掌櫃,將信封遞到了桌子上。
“大東家去太原了,兩個月後應該就能回來,可是有什麼十萬火急之事?”吳管事詫異道。
“倒也不甚急”朱拂曉略作思忖回了句。
此事確實是不急,畢竟賬簿的問題已經找出來了,隻要追蹤下去,那人就跑不了。
他隻是覺得王洪發有些不妥而已,自己在王洪發麵前指出了賬簿的破綻,接下來不知要惹出什麼麻煩。
而解決麻煩的最簡單辦法,就是將武士彠調回來。
“不急的話,等兩個月回來在說也不遲。”吳管事笑眯眯的道“大老爺去太原走的是水路,想要追回來可不容易。”
“那便罷了。”朱拂曉道了句,然後便轉身離去。
看著桌子上的書信,吳管事呼喊了句“朱公子,這封書信?”
“留在你這裡吧。下個月我就要離開滎陽,等到大東家回來,這封書信勞煩你轉交大東家。”朱拂曉身形消失在了了庭院內。
看著朱拂曉遠去的背影,吳管事搖了搖頭“怪哉。”
“來人,給老爺將上一盆冰來。”吳管家笑眯眯的道。
此時有嬌媚的丫鬟走出來,端著冰盆來到吳管事身前。
“你小心些,莫要打濕了這封書信。這封書信可是朱公子留給大東家的。”看著置放冰盆的丫頭,吳管事拍了對方臀部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