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此言,朱拂曉麵無表情的回了句“天子已經被宇文成都的火毒攻心,病入膏肓無藥可救,在下也無能為力。”
說完話朱拂曉人已經遠去不見了蹤跡。
“哎……”看著朱拂曉的背影,李秀寧與孫思邈俱都是一愣。
“不可能,道君有生死人肉白骨之能,又豈會被這區區火毒難住?”孫思邈第一個就不相信。
李秀寧麵色變了變,二話不說直接闖入了宮闕,卻見李淵坐在寒冰床上,潮紅的麵色中有一抹怒火在蒸騰。
“父皇。”李秀寧連忙上前關切的問了句。
“那朱拂曉狼子野心,欲要君權神授,奪我李唐權柄,朕縱使是身死魂滅,也決不可答應。你速傳建成與元吉過來,朕有要事交代。”李淵道了句。
李秀寧有千言萬語在腹中,可此時全都憋了回去,腳步匆匆的追趕出宮門外,可哪裡還有朱拂曉的蹤跡?
朱拂曉一路回到小築,薑黎正在小築內修煉鬥氣,周身氣機流轉倒是有了幾分氣象。
“李淵這老頑固,真是有點意思了,當年到沒看出來。不過他以為區區幾個聖人就能阻擋我的手段嗎?”朱拂曉眯起眼睛,隨手在案幾前書寫了一份帖子“去稷下學宮,請牛夫子前來赴宴。”
李淵既然冥頑不靈,那就怪不得他了。
朱拂曉送去請帖設下酒宴,夜晚之時牛夫子如約而至。
“見過夫子。”朱拂曉起手行了一禮。
他不是不知好歹的人,牛夫子守護了自己的九州鼎五百年,用儘畢生去守護自己,不論如何都值得他稱之為師長。
牛夫子聞言笑了笑“你設宴請我,可是有什麼事情?”
“夫子請入座。”朱拂曉將牛夫子請入上座,然後才開口道“今日請夫子來此,是有大事要共同商議。那儒家欺我太甚,竟然與公輸家聯合起來欺辱我小妹的後人,與那公輸家狼狽為奸,欲要與我為難,在下是個吃不得虧的主。”
“你要對儒家動手?你現在的修為恢複了幾成?”牛夫子喝酒的動作頓住“儒家可不是公輸家能比的。最關鍵的是,儒家不單單是儒家,還與道家結為盟友。那孔子曾經問道於老子,是老聃的門徒。現如今如今才是這個世道的主流,你要是與儒家動手,隻怕天下間所有的讀書人都要與你拚命。”
“讀書人?”朱拂曉‘嗬嗬’一聲,露出若有若無的譏諷笑聲
“孔聖活著,他們自然是主動跑出來與我做對,但……要是孔聖死了呢?”
“孔聖死了?”牛夫子聞言一愣,隨即驚得手中酒水也灑落在地“你莫不是要屠戮聖人?”
“孔聖若身死道消,天下書生縞素,到時候你撐得住嗎?”牛夫子連忙道“這個玩笑可開不得。”
“你縱使是殺了孔聖,難道還能殺了天下士子?”牛夫子驚得頭皮發麻。
“天下士子?讀書人最是沒有立場,改弦易轍是尋常。”朱拂曉冷冷一哼,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嗤笑“孔聖身亡,樹倒猢猻散,那些書生豈會為了孔聖而斷送自己的前途?”
要知道在後世的曆史中,儒家最是無恥。
王朝滅亡,罪魁禍首都是儒門。
在朝堂之上,儒門也是不斷爭鬥,根本就不管天下百姓的死活。儒家的人隻想著升官發財。
至於說拜在孔聖門下?
還不是為了攀附孔聖的大勢。
朱拂曉眼神裡充滿了嘲諷,雙手插在袖子裡,一雙眼睛內充滿了怪異的笑容。
王朝滅亡,有幾個讀書人去殉國的?
“孔聖這些年得了多少香火之力?就算老聃也比不得。孔聖是諸聖中最強的一個,可不是那麼好殺的。聖人不死不滅,隻要天下書生在,香火信仰在,如何殺之?”牛夫子深吸一口氣
“倒不如拉攏,如何?”
“隻怕是拉攏不得。孔聖睚眥必報,以直報怨,我既然已經開罪他,又豈能化解?”朱拂曉搖了搖頭。
聖人也是人!
而且由於眾生信仰的駁雜,反而會將聖人的缺點給無限放大。
李世民想要登基謀朝篡位,孔聖人是留不得。
為何?
孔聖人講的是禮!
講的就是秩序,這就是他的道。
他要是違背了自己的道,就要自我毀滅了,失去了成聖的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