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今惟有西江月!
“唔…唔!”這小童被製住在鐘撰玉的懷裡,隻有一雙腿可以活動,便拚了命的蹬腿,試圖擺脫她的控製,奈何兩人力量差的實在太遠,做的注定是無用功。
鐘撰玉輕鬆製住他後也不敢掉以輕心,她可沒忘記剛剛這小童無聲無息的輕功,但此時蹲在圍牆上也不是長久之計,自己可不能讓他壞了事。
鐘撰玉再次環顧四周,確認巡邏士兵走遠了,視線便落在了對著自己的白嫩的後頸,眼神一暗。
“如果你答應不把我的事告訴彆人,我可以饒你一命。”鐘撰玉湊到這小童的耳邊輕聲說,音調平淡,聽不出來悲喜。
這小童一聽這話就安靜下來,腦袋微微後仰,努力讓鐘撰玉清楚看見寫著乖巧的臉蛋。
鐘撰玉已經做好這小童哭鬨的更加厲害的打算了,卻不想這小童的反應如此乖巧。她自認不是個弑殺之人,可這小童心思深沉,讓鐘撰玉更加不敢放過他。
於是鐘撰玉眯起了眼思索片刻,鬆開一隻手在腰間口袋挖了一顆藥丸出來,趁著這小童還沒反應過來,迅速得塞進他嘴裡,隨即一抬他的下巴,藥丸瞬間順著喉嚨滾進食道。
“你給我吃了毒藥?”
一得到自由他就連滾帶爬地翻身下了圍牆,與鐘撰玉保持了一定的距離才扣著喉嚨問道。
鐘撰玉擔心動靜太大引來人,便邊下牆邊小聲說道“是啊。這個毒隻有我能解,你要是把我的事情告訴彆人,你就等著毒發身亡吧。”
她的聲音雖小,可聽在這小童耳裡卻是陰森無比,兩泡眼淚含在眼裡要掉不掉,比之前的假哭真情實感多了。但他明明心裡很怕,卻還是梗著脖子奶聲奶氣地怒道“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騙我的?”
“隨你信不信咯。”鐘撰玉不願與他多浪費時間,最後威脅了一句“你儘管可以找你娘告狀,讓她給你找人解毒。但我可事先告訴你了,這毒世上隻有我能解,你若是告狀了,我就算死也不會給你解毒的。”
“到時候,我們在下麵見。”
這小童聽到最後,兩泡眼淚是再也忍不住,“哇”得一聲就哭了出來,聲音之大驚得鐘撰玉連忙飛身上屋頂,伏下身子踩著石磚飛快離開這個地方。
為了不被人發現,鐘撰玉特地掠過了整整八間屋子,拐了個彎才停下來,卻不想一個回頭,就見到這個小童滿臉鼻涕眼淚地跟在自己後麵,看見自己回頭還驚得打了一個嗝。
“你跟著我乾什麼!?”鐘撰玉壓低了聲音質問道。
“我怕你走了就不給我解毒了。”小童怯怯地看著她,保證道“我肯定不跟彆人說!”
“那你乖乖的在這裡等我。”鐘撰玉踮起腳看了看他的身後,確認沒有人後,抬腳便又要走。
小童見狀,連忙叫住鐘撰玉。“你也要去找我娘嗎?”
“也?”鐘撰玉挑眉,停下了動作“還有人要找你娘?”
“經常有人要去殺我娘。”小童似乎已經認定鐘撰玉也是要去殺他娘的,手指不安地攪動在一起“他們都死了。”
“全被你娘殺死的?”
“對。”小童用力的點頭,心有餘悸道“我娘很可怕的。”
這小童看樣子知道很多,鐘撰玉看他的眼神瞬間就親切了很多。
“你叫什麼名字?”
“昌元,野利昌元。”
鐘撰玉眼睛微微放大了一下,想不到竟然是隨母姓的。
“那麼昌元,你知道最近驛站裡新來了一個小姐姐嗎?”
“知道!”野利昌元似乎被鐘撰玉轉好的態度安慰到了,胡亂抹了一把臉,討價還價起來“我帶你去找她,你就把我的毒解了好不好?”
“可以!”
兩人達成共識,便由野利昌元帶路,鐘撰玉如同他的侍女一般跟在身後,光明正大地向一個方向走去。
片刻,野利昌元似是受不了這沉默的氣氛,主動找起話題“那裡挺偏的,平時沒人敢去那裡,老鼠很多的!”
老鼠?
貝川就算成了戰俘,她堂堂一個公主,也不應該被關在有老鼠的地方啊!鐘撰玉腦子閃過一絲疑惑,但她的注意力都放在周圍的環境上,沒有輕易與他搭話,隻讓他老實帶路。
野利昌元見她不搭話,癟著嘴悶頭向前走,過了沒一會兒,又說起來“我其實挺喜歡那邊的,那裡的附近是廚房,每次我都能偷到好東西吃。”
鐘撰玉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好奇,問道“你不是野利寶華的兒子嗎,怎麼吃個東西還要偷?”
麵前的小孩麵色瞬間沉了下去,嘟囔道“她才不管我……啊到了!”
“嗯?”
鐘撰玉環顧四周,這個角落除了堆滿的倉穀並沒有人。
“你耍我?”鐘撰玉的眼睛危險地眯了起來,小腿也暗暗發力,準備一有不對就跑。
“沒有沒有。”見她誤會,野利昌元連連擺手,指著牆的另一邊道“翻過去就能看見了。”
鐘撰玉打量了一下牆,附耳過去仔細傾聽,確實感受到了一個人的呼吸聲,這下才信了一半他的話,隨即往牆上一踩,雙手往牆頭一扒,探出半個頭觀察對麵的情況。
隻見對麵也是一個角落,左手邊是一個屋子,屋子與右邊的牆麵隔成了一個等腰三角形,兩條等腰線就是屋子的牆麵與右邊的圍牆,而底線則是由又高又密的柵欄組成。
雖西戎驛站外表光鮮靚麗,但這牆麵卻破舊不堪,上麵還藏汙納垢,看著確實是會有老鼠出動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