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大家就見他“這…這…這”的說不出話來。
“你看,肖大人理虧了!”秦白瑞一合手掌,眼中含著惡意的笑容。
“哦~原來肖大人還是知道理虧的!”鐘撰玉附和著他說話。
兩人一唱一和,把肖直清氣得滿臉通紅。
劉治寅當做看不見,語重心長地對著他說“既然賀裕都重傷昏迷不醒了,你乾嘛還要捉拿他?”
“這是皇上的意思……”
“皇上的意思是要你們大理寺找他問話,探尋真相,人家醒都醒不過來還問什麼話,我要是你啊,就先把事情去跟皇上上報,再做決定。”
這便是擺明了要保下賀裕了。
肖直清背上出汗,手上握拳,指甲深深得陷進了肉裡。
許久之後,他笑了笑說道“是肖某莽撞了,望郡主不要見怪。”
說著,他再給劉治寅與小李公公行了個禮,喊上大理寺的人離開,瞧著方向,是直接去了皇宮。
劉治寅看了看他的背影,搖了搖頭。
還是太嫩了,意氣用事,不可擔當大任。
攪事的人走了,鎮北王的棺槨才終於放進早就準備好的靈堂,鐘撰玉恭恭敬敬地將自己背了一路的靈位牌放好,與秦白瑞一起深深地鞠了躬。
劉治寅還是由劉成軒扶著,站在鐘撰玉的後麵,抬著頭同樣看著鎮北王的靈位,滿臉懷念。
“我與你爹爹當同事也有幾十年了。”
鐘撰玉見他開始說話,便側過身子,將主位讓給他,自己站到一旁,微微躬身,滿臉認真地聽著。
“皇上身邊得用臣子很多,但他最信任的還是我們三人。”
“我是考功名上來的,當年可是狀元郎呢!”劉治寅憶起當年,嗬嗬地笑開了“後來永年戰功斐然,節節高升,上了朝堂,我們便漸漸熟識了。又因都是草民出身,看不慣那章觀海十幾歲就憑著關係就進入朝堂的樣子,我們還給他使過絆子。”
秦白瑞在一旁悄悄給鐘撰玉解釋“章觀海就是現在的丞相。”
劉治寅不在意他們的悄悄話,繼續自顧自地說道“後來發現章觀海這小子年紀雖小,卻知微見著,考慮周全,確實有幾把刷子,才放下成見。”
“我們三人,一文一武一權臣,被皇上越來越倚重,儼然有統領百官之勢,卻不想你爹爹先去了。”
說到這裡,劉治寅長長得歎了一口氣,似是吐出了他半生的濁事,心中惆悵不已“皇上常說,身處亂世,得一鎮北王,是身為皇帝的幸運,大渝絕對不能沒有他。”
鐘撰玉眼神閃過一道光,真心實意地向劉治寅鞠了一個躬“多謝劉大人提點。”
劉治寅搖搖頭,帶著劉成軒往外走,並不應答鐘撰玉,隻口中一直喃喃道“大渝不能沒有鎮北王啊……”
鐘撰玉見他這就要走,連忙提聲問道“劉大人,不知皇上為何突然改變主意要降罪鐘家軍?”
劉治寅沒有回頭,隻是略有所感的抬頭看了看天,說道“世事無常,有時候,人死了便死了,活著的人還要繼續活下去。”
鐘撰玉也跟著抬頭,眼中風起雲湧。
“你們在看什麼?”秦白瑞也伸長了脖子看天,納悶道“天上也沒鳥啊,雲都沒幾朵,有什麼好看的。”
“……”
鐘撰玉表示不想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