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拂曉顧青城!
這煙味兒……
一個晚上得抽了多少煙啊。
楊拂曉推開門進入,將麵前的煙氣揮散,“顧先生?”
在書桌旁邊有一張躺椅,顧青城閉著眼睛躺在上麵,聽見有動靜,微微睜開眼睛。瞄了楊拂曉一眼,隨即重新閉上了眼睛。
楊拂曉看見在書桌上有一個堆積著很多煙頭的煙灰缸,地上也有很多煙蒂,想來也是一盒煙都不夠吸的了。
她緊緊的蹙著眉。
顧青城抽煙也太厲害了吧,怎麼能抽煙抽成這樣的。
楊拂曉走到窗邊,先把窗子大開散味兒,再轉過身來走到顧青城身邊,見他仍舊眉心微簇閉著眼睛,便轉身出去,走到房間內去拿來一條毯子,回到書房給顧青城蓋上。
她就坐在旁邊的一把椅子上,看著顧青城的眼光有些呆滯了。
忽然看見他衣領上的一根頭發。長頭發,楊拂曉傾身趴下去,抬手揪掉,指尖捏著這麼一根長頭發,湊在眼前看了一眼,好像是她的頭發啊。
楊拂曉的發質偏軟,有點發黃,長短貌似也差不多。
沒錯,這就是她的頭發。
她好像是唯一一個在男人身上發現長頭發強行安利給自己的……
盯著顧青城看了一會兒,她猛然意識到,要遲到了。
楊拂曉將長頭發丟掉一邊的紙簍中起身,剛剛轉身,躺在躺椅上的顧青城忽然手腕一轉拉了楊拂曉一把,楊拂曉的腳踝在椅子上絆了一下,直接就趴在了顧青城身上。
結結實實的趴上去了。
楊拂曉掙紮了兩下想要起來。兩隻手腕卻都被拉住了,完全連活動的空間都沒有了。
顧青城手腕用力,扣著楊拂曉的雙手倒扣在腰身上。
楊拂曉嘴角勾起一抹笑“顧大大你醒了啊?”
顧青城看著近在咫尺的這個女孩子。臉上帶著陽光一般的微笑,“嗯,我醒了。”
顧青城並沒有鬆開楊拂曉,楊拂曉兩隻手腕被製住,隻好抬了抬下巴,勉強趴著,這樣的姿勢實在是很不雅觀。楊拂曉甚至覺得身體裡某一處的火已經開始躁動了。
“楊拂曉,我對你好麼?”
“啊?”
楊拂曉被顧青城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嚇了一跳,為什麼要問這樣一個問題?
她眨了眨眼睛,“好啊,顧大大對我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好。”
顧青城看著楊拂曉的眼睛,清澄明亮,從一雙眼睛裡仿佛就可以看到另外一片小宇宙。
他鬆開楊拂曉的手“去吃飯吧。”
看著楊拂曉從書房裡走出去,顧青城將身上的毯子取下來,重新走到書桌後麵坐下,隨手晃了一下鼠標,電腦的鎖屏畫麵解鎖,出現一個空白的文檔。
在電腦屏幕上這個空白的文檔上,打了這樣一句話“你要對楊拂曉好。”
光標就停留在這行字的最後,一閃一閃。
………………
李阿姨早晨做了新鮮的蔬菜粥,楊拂曉喝了兩碗,還吃了三塊水果。覺得臉上水潤潤的。
“你跟我女兒差不多大。”
李阿姨笑著,看著楊拂曉這個年齡段的女孩子,看著她就覺得是自己的女兒在身邊。
這是楊拂曉第一次聽李阿姨說起自己的女兒,好奇心也是來了,“您女兒現在在上學麼?”
“沒有,她已經工作了,在國外,”李阿姨說,“已經三年都沒有回來了。”
楊拂曉吞下口中的蔬菜,擦了一下嘴角“這麼長時間啊?沒有假期麼?”
“忙唄,”李阿姨淡淡地笑著搖了搖頭,“不過每個月都有打錢給我,每個月都有打電話,之前簽證都給我辦好了,讓我也去國外,但是去了也是人生地不熟的,而且也沒個認識的人,語言不通,在那兒除了認識她一個,你說我還能每天去和老外聊天?說到底還是安土重遷,不想離開。”
楊拂曉嚼著口中的一塊蘋果,“阿姨,你在顧先生身邊多長時間了?”
“有五年了吧,”李阿姨說,“我之前是照顧老夫人的,後來老夫人覺得沒有人照顧先生,才讓我過來。”
“老夫人?”
“顧先生的奶奶。”
李阿姨聽著廚房的水開了,囑咐楊拂曉快點吃,飯菜都要冷了。
五年的話,那李阿姨就應該知道三年前的顧青城了。
楊拂曉端著碗追著李阿姨到廚房,“那這五年,顧大大有沒有什麼變化啊?比如說,失憶啊,發生車禍啊……”
“喲,”李阿姨將熱水壺提起來衝水,“三年前發生過一次挺重的車禍,在重症監護室裡待了一個星期才出來,當時還就是多虧了秦小姐了……”
楊拂曉挑起一挑眉毛,“秦笙?”
“是啊,當時先生傷到了腿,很嚴重,醫生都說需要鋸掉了,如果不鋸掉的話會影響到身體的其他機能,會有生命危險。就連先生的舅舅都已經簽下了手術同意書,秦小姐拚死了攔在病床前沒有讓醫生進去,聯係了國外的醫生,然後給保了下來……哎,也幸好是沒有鋸掉腿,要不然你說現在先生……”
“當時顧青城車禍是在哪……”
楊拂曉一句話都還沒有說完,就聽見外麵傳來拉動餐桌上椅子的聲音,她探出頭去看了一眼,顧青城坐在餐桌前,也沒有多說什麼,直接用她的筷子開始吃早餐了。
李阿姨歎了一口氣,“好像是在一條山路吧,連人帶車從山上翻了下來。”
楊拂曉聽見這句話,腦子裡轟的一聲炸開了,臉色刹那間慘白。
李阿姨衝完熱水,抬頭看楊拂曉臉色蒼白,“楊小姐,你怎麼了?”
楊拂曉閉上眼睛都能想象出來那一次天降,從山上翻下來的時候,整個人都好像要被拆去骨頭一般渾身疼痛,而在駕駛位上的許慕珩,在災難發生的同一秒鐘,沒有猶豫撲過來擋住了楊拂曉,單手扣著她的後腦勺按在懷裡。
三年之後的感覺和記憶相碰撞,清晰的讓人抓狂。
楊拂曉甚至可以清楚的記起來,當時從山坡上滾下去,車子碰撞了幾次,那種令人碎裂的聲音,並不是從外界傳來的,而是發自於胸腔中,已碎的內心。
“楊小姐?”
楊拂曉被李阿姨拉了一下,猛然從思緒中抽離出來,手心裡一片冰涼,已經濕了一片。
“你沒事兒吧?”
楊拂曉扯了扯嘴角想要笑出來,但是扯出來的笑比哭還難看,索性放棄了,說了一聲“我出去吃飯去了。”
她來到餐桌邊,坐在顧青城的對桌,端著碗,盯著麵前顧青城,死死地盯著。
她現在腦中閃過兩個可能性。
顧青城是許慕珩,其一是他根本就不記得她了,然後喜歡上了另外一個女人。其二是他從頭到尾都是在假裝的,這種可能性讓她覺得心冷。
而另外一種可能性,就是她從一開始就認錯了人,顧青城純粹隻是跟許慕珩長得很像而已。
顧青城手邊有一份當天早上的早報,隨意的翻動了兩頁,看到捕風捉影的一篇報道,眉頭緊蹙起來。
他猛然抬起頭,對麵的楊拂曉愕然了一下,急忙低頭喝粥。
偷窺被人發現是一件十分難堪的事情。
楊拂曉正在用湯匙喝粥,麵前的顧青城卻忽然伸手從她手中將小碗並湯匙一同拿了過來,用唇瓣試了試溫度,“已經冷了,再去盛一碗。”
“哦。”
楊拂曉轉身跑去廚房盛粥,順帶給顧青城端出來一碟小菜。
顧青城接過楊拂曉手中的小碟子,將手中的報紙伸過去給楊拂曉看“頭條。”
楊拂曉剛才在和李阿姨說過話之後,一直到現在,反應都有點遲鈍,接過手中報紙掃了一眼,還沒有發現顧青城到底是叫她看哪裡,結果看見她的名字和懷孕兩個字牽線搭橋在一起了,手一用力,眼珠子差點都掉在報紙上。
“我沒有懷孕啊!”
顧青城淡淡道“已經登報了。”
楊拂曉現在才知道,網上那些以供八卦娛樂的消息,有多不可靠。
特麼的現在她在楊家眼裡還應該是一個剛剛做過處女膜的修複手術不能同房的處女!她寧肯讓她現在的名字登在不孕不育專版上。
果然,想什麼來什麼,手機響了,一看屏幕就是顯示著宋天驕的名字。
楊拂曉深呼一口氣,對顧青城笑了一聲“我去接個電話。”
說完就跑到陽台上去了。
“媽。”
宋天驕的聲音很嚴厲“報紙上的消息是怎麼回事?”
“是亂寫的啊,我沒懷孕。”
宋天驕緊接著就問“你跟顧青城上過床了?”
“沒有啊!報紙上都是一些捕風捉影的事情。”
“不可能是空穴來風的,總歸是有點起因的吧,現在這樣做,你彆忘了你自己現在的身份,沈管家剛剛已經來過電話了,我給你搪塞過去了,這件事情你最好親自打電話給沈少澄清一下,給圓過去,就算是真的你也得說成是假的,孩子的事情你自己解決,有的話就快去流掉。”
“我知道了,”楊拂曉對於宋天驕這種不分青紅皂白,打過來電話就是質問的態度心頭也是一火,“媽,就這樣吧,我還要上班,先掛電話了。”
楊拂曉覺得和楊家在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了,應該已經習慣了他們對她的利用,養大來就是為了送出去換取利益的,但是到現在她對於楊家的這種行為內心依舊不能平靜。
那這件事情怎麼辦?
還是要靠顧青城幫忙給壓下去。
顧青城吃過早餐,抽出紙巾來擦了擦嘴角,抬頭眼光掃了楊拂曉一眼,停留在她的肚子上“真的沒有?”
楊拂曉簡直是羞憤欲死了,“真、沒、有!”
除了大學為了找感覺交的那個男朋友算是牽了牽手,楊拂曉已經三年多沒有過性、生、活了!
難道有一顆精子從天而降到她的子宮裡嗎?
顧青城看著楊拂曉臉上隱隱浮現的紅暈,笑著搖了搖頭,又揉了一下她的頭發,從她身邊經過“這件事情交給我處理。”
楊拂曉發現顧青城很喜歡揉她的頭發,不管她是不是剛剛紮好的發辮,都要被顧青城揉亂,男人對於女生發型這方麵果然是粗枝大葉,這是她花了十分鐘才紮好的辮子!
………………
在楊家,電話的外放聽筒裡傳來滴滴滴的忙音,宋天驕看向一邊的丈夫,“應該是沒有上過床,隻是報紙上捕風捉影而已。”
楊棟梁和宋天驕的想法是一樣的,楊拂曉不可能傻到這種地步,現在用這種方法把她自己推到風口浪尖上去,不管是對沈嘉攸還是顧青城來說,都隻能像是廢棄的破布一樣,兩邊都落不到任何好處。
“這兩天找個時間,叫楊拂曉來公司裡一趟,給她一個掛名。”
宋天驕點了點頭“這事兒要告訴素素麼?”
“告訴她讓她去公司裡鬨騰麼?”楊棟梁咳嗽了兩聲,“這事兒誰都不能說,就隻能你知我知,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分失敗的危險。”
“但是素素早晚會知道的。”
“等她知道了再說,”楊棟梁說,“其實,說到底,這事兒還必須有一個人出來鬨騰。”
宋天驕坐在一邊,心裡有點忐忑。
“這段時間素素也一直都是早出晚歸,她整天都去哪兒了?”
“好像是跟娛樂圈的那個明星走的比較近,”宋天驕歎了一口氣,“隨她吧,喜歡做什麼就隨她去做。”
………………
自然,楊素素走得比較近的這個明星,就是薄玉心。
薄玉心對楊素素這麼一個小姑娘表麵上看也真的是挺照顧的,經常帶著她出入片場,見識一些名演員名導演,還幫她爭取到一些角色來演,楊素素都以為薄玉心是真心對她好了。
“薄姐,謝謝你。”
“說哪兒的話啊,”薄玉心讓化妝師退到一邊去,親自上手給楊素素化妝,用軟毛刷掃了一層金粉塗在楊素素的顴骨處,說,“我媽以前生二胎的時候,本來是個女孩兒,後來難產死了,我一直就特想要一個親妹妹,現在我也是把你當成是親妹妹的……”
後麵的經紀人走過來,“鬱導來了。”
薄玉心把手中的化妝盒交給身後的化妝師,“我出去跟導演說劇本。”
“嗯,薄姐你去吧,這邊不用管我。”
楊素素在化妝鏡中,看見了在薄玉心脖子上戴著的那條項鏈,瞳孔一緊,忽然開口叫了一聲“薄姐!”
薄玉心轉過來“怎麼了?”
楊素素的目光在薄玉心脖子上的項鏈上停留了幾秒鐘,笑了笑“你的裙子那邊皺了。”
等到薄玉心走出去,楊素素臉上逐漸才恢複了沉寂如水。
她不會看錯,薄玉心脖子上的那條項鏈,就是曾經顧青城送她的,卻被楊拂曉給弄丟的那一條。
楊拂曉不會那麼傻,把項鏈偷了還拿來送人,隻有一個可能,就是顧青城送給薄玉心的。
楊素素現在也終於算是明白了。
顧青城對誰都沒有心,一條項鏈隨手送人也就送人了,是否對秦笙有所區彆對待,她不知道,她隻知道,相信自己看到的,顧青城是對楊拂曉是不同的。
………………
上午,楊拂曉來到售樓處,經過經理的安排,她負責的是三號區的售樓,手中也分到了兩個大客戶的名單,先把戶型都背熟了,跟著在二區的售樓小姐,聽人家是怎麼推銷的,怎麼說的天花亂墜讓你恨不得立即掏錢就付定金。
結果到她這裡,嘴皮子就沒有那麼利索了。
楊拂曉在後麵聽著,默默地跟著說,跟念對白似的,結果前麵看房子的兩個人扭過來,用看精神病的目光看著她。
不過,每賣出一套房子就可以抽出千三的提成,不太好的樓盤還會有跳點,這是售房處推銷員的最主要的收入,每個月可以拿到獎金。
分給楊拂曉的這個三號區是比較熱銷的一個區域,一個上午來看房的就有個,楊拂曉甚至連一口水都沒有來得及喝,客人來了先給人倒水,然後就是介紹一些暢銷的戶型。
不過,現在的人買房也都思慮再三了,除了聽你這邊售樓小姐的忽悠之外,自己還會去考察,詢問啊,包括這房子的釘子戶是不是處理了啊,免得到時候住過去也鬨騰的厲害。
等到中午要去吃飯的時候,楊拂曉說話的時候嗓子都冒煙,到飲水機便猛灌了一大杯水,基本上已經飽了。
原本是約好了跟一邊的宋姐一起去吃午飯的,來到一個新的環境裡,有人帶總歸是一件好事兒。
在門口等的宋姐忽然叫了楊拂曉兩聲“拂曉,外麵有帥哥找!”
楊拂曉應了一聲,趕忙將手中的水杯放下,拿了圓珠筆就奔了出去。
她還以為是上午來看房的那個男人又回來了,興奮的都要開票據了,結果跑出到外麵的大廳裡一看,竟然是沈嘉攸。
楊拂曉有點不好意思,自己風風火火地跑出來了,幸好剛才在口中的話及時地刹住沒有說出來,默默地將票據本和圓珠筆重新放插在自己的口袋裡。
沈嘉攸溫和地一笑“看見我是不是有點失望?”
楊拂曉搖頭“當然不是。”
和沈嘉攸上一次通過電話之後,已經有兩三天沒見了,這一次忽然來到售樓中心找到她,她實在沒想到。
前麵的宋姐叫了一聲,衝著她擠了擠眼睛“小楊,男朋友啊。那我們就先去吃飯了啊。”
“好。”
沈嘉攸開了車來,說是要請楊拂曉去吃飯。
楊拂曉猶豫了一下,還是上了車。
前麵的車座上,楊拂曉看見了今天早上在紫荊園看到的報紙,心裡咯噔了一下,想必沈嘉攸已經知道了。
“沈少,報紙上的事……”
“什麼報紙?”
楊拂曉“……”
難道沈嘉攸沒有看報?現在也不光是報紙了,網上一些論壇都已經快被刷屏了。
“好不容易請你來吃一次飯,”沈嘉攸說,“我不想讓彆的事情占用我們的時間,隻談我和你,不談彆的事。”
楊拂曉點了點頭,側首看了沈嘉攸一眼。
她對於沈嘉攸的印象,還是很不錯的,溫良如玉,沒有壓迫性,說的一些話題都是楊拂曉比較熟悉的,可以接上話,一路上談話的氛圍倒是輕鬆了不少。
“到了。”
楊拂曉側首看過去,是一家私人創意餐廳,從外麵看,環境不錯。
沈嘉攸已經在餐廳內預定了位置,楊拂曉走過去,他十分紳士地為楊拂曉拉開了身後的椅子,比出一個請的手勢。
楊拂曉之前隻有給人拉椅子的份兒,還真的沒有人給她拉過椅子,有些局促的雙手都不知道往哪裡放了。
環顧這個餐廳四周,牆紙是分層貼的,最前麵一片區域是海藍色的,再向後是綠色的草原,這邊是一望無際的花海。
牆壁上還掛著抽象畫,距離楊拂曉最近的這一幅畫,曾經是在高中美術欣賞課上看到過,是梵高的《向日葵》,她雖然對美術沒有一點天賦,但是這是她最喜歡的一幅畫了。
沈嘉攸詢問楊拂曉是不是有什麼忌口的食物,楊拂曉收回目光,說“沒有,我吃什麼都好。”
他將已經點好的菜單遞還給服務生,說“謝謝。”
楊拂曉雙手放在膝蓋上,這邊沈嘉攸點的東西到的很快,還有一瓶紅酒,他親自給楊拂曉滿上,說“你嘗嘗,這裡的這幾樣招牌菜都很好吃,應該是很對你的胃口。”
“好的,謝謝。”
楊拂曉雖然這樣說,不過心裡卻在想,沈嘉攸是怎麼知道合她的胃口的?
男人會說甜言蜜語,會在吃飯之前給你拉椅子,全都是從彆的女人那裡學的,說不定已經是閱儘數女了。
楊拂曉抬眼看沈嘉攸,忽然覺得沈嘉攸這個人是不是很虛偽呢?街坊鄰裡都是傳言說沈家三少是一個變態加精神病,但是到現在卻這樣溫潤有禮,倒是讓楊拂曉覺得有點不對勁,不是披著羊皮的狼吧,就是為了把她騙回去,然後以滿足他那些見不得人的特殊癖好。
想著想著,她就不禁打了個寒顫,旋即清了清嗓子,說“沈少,我覺得……”
沈嘉攸似乎就料定了她開口是要說什麼話,已經提前把她想要說的話給堵在了喉嚨裡。
“今天你不能拒絕我了,等到吃過飯之後,要去試婚紗,隻占用一個小時的時間,你不會連這一個小時都不給我吧?”
“不是,”楊拂曉擺手,“我覺得我們真的有必要談一談婚約的事情,我不想驚動我們兩家的父母,就隻有我們兩個人坐下來談一談,我管給我爸媽說,事情很容易就解決……”
“拂曉。”
“嗯?”
“吃飯好麼?”
楊拂曉抿了抿唇,抬眼看著沈嘉攸眼底一閃而過的那一抹落寞,她說“好。”
沈嘉攸不想退婚,這是他之前就已經對楊拂曉說過的。
楊拂曉在售樓處站了整整一個上午,不光腿腳酸痛嗓子冒煙,而且很餓,關鍵是,沈嘉攸說的沒錯啊,這些飯菜真的很合她的口味,甚至比她自己點的都合適,所以吃了不少。
沈嘉攸倒是沒有吃多少東西,隻是偶爾給楊拂曉夾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