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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拂曉幫方樹整理一些十分瑣碎的表格,整個人都埋在了辦公桌後,被一摞一摞的報表和數據掩埋了。
她覺得看的有些眼疼,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四點半了,例行的會議是在五點開始,不知道方樹還能不能趕回來。
楊拂曉起身去倒了一杯水,手肘一撞將一疊報表撞落在地上,便彎腰去撿。
剛剛彎下腰來,就聽見不遠處有兩個剛剛走進辦公室的助理在說話。
“你說那個齊悅是不是腦子有點問題啊,她難道不知道這個新來的楊主管是咱們顧總的老婆麼?她還敢這麼明目張膽地去找顧總。”
“不是說不知道,肯定是沒把楊主管放在眼裡了,”另外一個助理說,“還不是覺得楊主管脾氣好麼,一會兒的會議記錄不是方秘書說了讓楊主管代替去麼?你看看她這會兒就去調試電腦發什麼記錄頁了,就是耐不住寂寞,一看她穿衣打扮,就是為了來勾引顧總的。”
“不過人家顧總從來都不給她一個正眼,”王助理冷笑了一聲,“當小三,當到這份兒上也是沒誰了。”
齊悅剛好抱著一個文件夾進來,聽見了這兩個同事的話,臉色有些泛白,“你們在說什麼?”
王助理見反正齊悅是聽見了,就索性撕破了臉,說“反正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我也不怕你聽見,搞得好像是我刻意在背後說你的壞話抹黑你似的,不是我一個人說的,你聽聽小芳說的。”
齊悅說“隨你們怎麼說,我也不想知道了,現在出去開會吧,顧總叫人了。”
楊拂曉從桌上堆積如山的文件的縫隙中看過去,托著腮,好像是在看好戲似的。
也是托了這些堆積如山的文件的福,她的存在完全沒有人發現。
等到一行人出去了,楊拂曉站起身來,端起水杯喝了兩口水,直起身來靠在身後的椅背上,忽然聽見腳步聲從外麵傳過來,進來的人是齊悅。
齊悅看見楊拂曉明顯是愣了一下,沒想到辦公室裡還有人。
楊拂曉沒有想要躲,就這麼端著手中的馬克杯,向齊悅擺了擺手“小悅。”
齊悅臉上明顯是閃過一絲赧然,斂下眉目的同時,又重新抬起頭來,“楊姐,您的工作還有很多麼?我開完會回來給你分擔一些。”
“不用,你去開會吧,”楊拂曉說,“我不多了,還有一些,一會兒就能做完。”
等到齊悅離開之後,楊拂曉手中的圓珠筆在桌上哢啪哢啪按動了兩下,想起在早些時候王阿姨說一個顧青城應酬過來送回到紫荊園的一個下屬,忽然心裡就有了譜了,將手中的報表整理完之後,拿出手機來給方樹發了一條短信,約了晚上吃飯的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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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樹要比楊拂曉早到十分鐘,楊拂曉落座,笑著對方樹說“方姐,我遲到了,自罰三杯,這頓飯我請。”
方樹看著楊拂曉要倒酒的姿勢,反正也就是起泡酒,沒有多少度數,就隨她喝了。
楊拂曉撐起手臂來,“方姐,今天下午你是故意讓我去到行政辦的大辦公室的吧?”
是故意讓她過去,然後聽一些看一些自己再領悟一些。
方樹笑了,“你還是一點就透。”
她將外套的一件米白色的大衣脫下來掛在高背椅上,裡麵穿著一件高領毛衣,胸前綴著一個亮光閃閃的掛飾。
“齊悅沒有說出來,但是她的表現,處處都能看得出來她是對於顧總是有愛慕的,”方樹說,“之前我出差過一段時間,沒有在公司,是齊悅在顧總身邊陪著,我回到辦公室就有人給我打小報告,說齊悅跟顧總上床了……”
嘭的一聲。
楊拂曉端著酒杯的手不小心顫了一下,將酒杯給撞翻了,因為她自己動作略微遲鈍,結果一不留神,身上的套裝上就撒上了琥珀色的液體。
方樹抽出紙巾讓楊拂曉來擦,說“你緊張什麼,隻是那些嫉妒眼紅的人說的,壓根就沒有的事兒。”
楊拂曉擦了擦裙子上的酒液,然後將紙巾丟到一邊的垃圾簍裡。
“而且就算是上過床,現在也過去了,你走了五年,五年的變數太大,到今天什麼事情都不要提了,”方樹說“不過,之前是顧總沒結婚,沒結婚單身自由,怎麼也都說不上,現在的話,你和顧總已經結婚領了證了,他如果再一味有著什麼不切實際的幻想,那就是小三了。”
楊拂曉沒有吭聲,等到服務生送上來牛排之後,拿著刀叉開始切牛排。
方樹將乾淨的紙巾墊在雙腿上,“不用我說了,你肯定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楊拂曉“嗯”了一聲,“嗯,我知道該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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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樹吃過飯之後,接到了男朋友的電話,簡短的說了兩句話之後向楊拂曉說明情況,準備先起身離開了。
楊拂曉抿了抿唇瓣,笑了“準備什麼時候結婚啊?”
方樹說“等到明年五月份,因為我年紀也大了,還想要一個孩子。”
又是明年五月份呀。
楊拂曉端起麵前的酒杯喝了一小口,明年五月份還真的是一個好的月份,她都已經收到兩份請柬了。
方樹今年已經是三十三了,在快三十歲那幾年,也是一個勁兒被家裡人逼婚逼著相親,但是她最終還是抵禦住了,最終在三十二歲的時候遇上了一個誌趣相投也真正對她好的男人。
用方樹自己的話來說,整夜整夜的不睡覺也有很多話題可以說,打開了話匣子就好像是止不住了。
方樹說“幸好我沒有在踩著二十多歲的尾巴湊合將就了。”
楊拂曉看著方樹離開的背影,其實真心覺得,這一瞬間忽然覺得有些落寞了,又多喝了半杯酒,楊拂曉才起身離開餐廳。
離開餐廳走在路上有點搖晃,她酒量不怎麼好,剛才那些起泡酒有點後勁兒。
她頭有點兒暈,便沒有叫車,沿著馬路向前走。
走著走著,就重新回到了亞寰酒店,她抬頭看了一眼頭頂的金字招牌,看見了從裡麵走出來的顧青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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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有一樣合同要簽訂,顧青城便遲了一下下班,讓齊悅準備好文件,等到對方公司的簽約負責人過來之後,總體又商談了一下細節和百分點問題,簽下了這份合同。
從公司裡走出來,就看見了一臉的迷醉的楊拂曉。
他過來扶住楊拂曉,“怎麼喝醉了?”
明明知道自己酒量不成,還喝酒,就是存心氣他的。
楊拂曉直接推開顧青城,“誰說我喝醉了,我現在清醒的很。”
一般喝醉的人才會說自己清醒,但是楊拂曉現在隻是覺得隱隱頭痛,並沒有喝醉。
她向後踉蹌了兩步,被齊悅扶著站穩。
齊悅對顧青城說“顧總,您先去開車吧,我在這裡扶著楊姐。”
楊拂曉側臉看了一眼齊悅,“小悅,看來顧總對你很好。”
齊悅嬌聲笑了一下,“沒有,都是工作上的事情,楊姐多想了。”
當然,這是齊悅多楊拂曉說的第一句話,楊拂曉沒有想到,等到看見顧青城的車開過來的時候,齊悅在楊拂曉的耳邊說出第二句話。
“其實,算是有一回吧,那也是酒後亂性,”齊悅說,“顧總把我當成是你了,然後我沒有等顧總醒來就先走了,顧總第二天醒了恐怕是以為黃粱一夢,楊姐您不要告訴顧總,就讓顧總忘了吧。”
這句話,恰好就和前些天王阿姨口中說的那件事情吻合了。
楊拂曉覺得這句話真的像是刀子一樣,她臉上的表情隻是僵硬了片刻,便轉過去,對上齊悅臉上甜美的嬌笑,也是笑了一下“謝謝你提醒,我會記得,不告訴顧總。”
她臉上的笑,終於僵在車輛駛離轉彎,齊悅的身影再也看不見的地方。
楊拂曉揉了揉太陽穴,覺得真的有點累了。
她投簡曆給亞寰,就是想要查到金屋藏的這個“嬌”,現在終於找到了,難道就直接要求顧青城把這個女人給開除掉?
顧青城從車鏡裡看著楊拂曉的眉間,“有事情?”
楊拂曉彆過臉看著車窗外“沒事兒,我自己能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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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是楊拂曉上班第一天。
也是顧青城和楊拂曉分床睡的第一天。
等到臨睡之前,楊拂曉就抱著自己的枕頭被子,到了隔壁的房間裡。
顧青城堵住楊拂曉的去路,說“昨天不是還說要給我生一個孩子麼?”
楊拂曉不想說話,直接在顧青城的胳膊上很掐了一下,趁著他手肘鬆力,便從臂膀下鑽出去了,到了客房將門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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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拂曉頭一周上班,成功的避開了所有顧青城在的場合。
顧青城在會議上沒有見到她的人,心裡不免的有點想了,本以為到了一個公司,就算是偶遇,幾率也會大好幾倍的,統共也就這麼幾層樓。
顧青城讓外麵的前台打電話給楊拂曉叫她上來,但是她卻以工作之名拒絕了。
不得已,還是要顧青城自己來打電話。
他按下了座機的電話,直接接到楊拂曉辦公室的內線,用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道“楊主管,你現在來我辦公室一趟,這邊有一個公司年會的策劃要交給你來做。”
沒有等楊拂曉開口說話,顧青城說“這是一個比較重要的事情,請楊主管儘早過來。”
說完,沒有等到楊拂曉開口說話,就把電話給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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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拂曉真心覺得,顧青城是搶先掛電話掛上癮了。
她來到顧青城的辦公室,“顧總。”
顧青城將辦公桌上的一份年會的策劃表給她“你看一下,在今天下班之前,寫一份年會的策劃給我。”
楊拂曉掀了掀眼皮,將文件收進文件夾中,十分公式化地說了一句“好,我知道了”,就準備轉身離開。
顧青城皺了皺眉,“等等。”
楊拂曉頓下腳步,“顧總,您還有事?”
顧青城看著楊拂曉這一副認真的模樣,擺了擺手“沒事了。”
等到楊拂曉離開之後,顧青城撐著手臂揉了一下太陽穴。
楊拂曉肯定是有事兒。
顧青城按了內線,把外麵的方樹給叫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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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拂曉從顧青城辦公室出來的時候,就剛好撞上拿著文件要來顧青城辦公室的齊悅。
齊悅笑了一下“楊姐。”
楊拂曉腳步一頓,轉過頭來笑問“小悅,你工作忙麼?”
齊悅搖了搖頭“還可以,楊姐是有什麼想要幫忙的?”
楊拂曉說“你先去給顧總送文件,一會兒我請你喝杯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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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鐘後楊拂曉和齊悅兩人對坐在咖啡廳靠近門口的位置,桌前擺著一盆長勢喜人的盆栽植物。
楊拂曉要了兩杯咖啡,齊悅笑了笑“楊姐,您有什麼事兒,就直說吧。”
“確實是想要找你幫姐一個忙,”楊拂曉端起麵前的咖啡杯,淺啜了一口,“最近工作上有點忙,我想要買一些新婚的用品,但是身邊兒沒有一個能參考的人……”
齊悅臉上有點白,不過還是淺笑了一下,“好的,今天下班吧。”
回到樓上,楊拂曉開了電腦,將年會的資料看了一遍,在打開文檔寫策劃之前,先給辛曼打了一個電話。
“幫我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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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樹從辦公室裡離開之後,顧青城用簽字筆在電腦上點了兩下。
齊悅……
之前顧青城不是完全沒有察覺,但是這個大學剛畢業的小姑娘做事也的確是兢兢業業一絲不苟,難挑出錯來。
雖然齊悅並沒有做出什麼僭越的事情來,但是如果想要找一個借口把她開除掉的話,還是很容易的。
或者,根本就不用開除,讓方樹將她從行政辦下調到服務部門,她自己感覺到不受重用,很快也會離開。
隨後不久,顧青城接到了一個電話。
“你是說,拂曉已經和齊悅出去了?嗯。”
掛斷了電話,顧青城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之中,辦公室裡沒有開燈,等到電腦屏幕的光也黯淡下去,整個辦公室就好像沒有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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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拂曉約了齊悅來到家居世界來看家具,先是在雙人床區看。
服務員問“您想要哪一款的?”
楊拂曉說“要那種比較大一點的,是我們夫妻用的。”
服務員心領神會,便為楊拂曉介紹了一款雙人床,看起來的確是很不錯。
楊拂曉側首問齊悅的意見,“你覺得呢?”
齊悅臉色有點差,“挺好的。”
她雖然說年輕氣盛,想要有靠山一飛衝天,但是到底還是沒有楊拂曉的閱曆豐富,前些天也就是逞一時口舌之快,其實跟楊拂曉說過那句話之後自己就後悔了。結果到現在,讓楊拂曉麵上笑盈盈的,想要離開也不好找借口。
楊拂曉在結賬的時候,問齊悅“看你表情挺不情願的,不是還有什麼事兒吧?”
齊悅動了動唇剛想要說話,楊拂曉已經先於她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小悅,就算是你心不甘情不願,也要陪我買完東西呀,你答應了的。一會兒我請你吃飯。”
齊悅臉上的笑訕訕。
楊拂曉逛了家居世界,買了一張雙人床,一個寫字台和一個書桌,把地址寫給送家具的人,“就這個地址。”
家具搬運的人一看這個地址,再看了一眼楊拂曉,臉上帶著諂媚,“太太,肯定在今晚八點之前送到。”
在商業街有名的一家餐廳裡,楊拂曉和齊悅坐了下來。
楊拂曉先對服務生報了菜名,問齊悅“你要吃點什麼?”
齊悅說“楊姐您點吧。”
楊拂曉按照自己的套餐給齊悅也點了一份,“小悅,你喝酒麼?我最近在備孕,不能喝酒。”
齊悅訕訕的說“我也不喝。”
楊拂曉放下手中的平板,“兩杯鮮榨的玉米汁,謝謝。”
就在飯菜端上來之前,在前廳忽然發生了一陣騷亂,楊拂曉皺了皺眉“這是怎麼一回事?”
“小三,賤人!讓我抓到你勾引我老公,”一個女人向前衝過去,去抓住另外一個女人的頭發向後拉,動作潑辣,口中罵的很難聽,“長的就是一副狐狸精的樣子,身上的這些名牌哪一件不是用我老公的錢給的!我摸著良心的告訴你一句,姑娘,你這種人就不該出來嫁人,出來也是禍害人的。”
這種當街打小三的場麵已經是不陌生了,這種高檔餐廳裡這一幕剛剛上演,也就被保安給攔住了,然後紓解了兩句給送了出去。
雖然是這一幕結束了,但是在大廳內的各個餐桌上的客人口中的話題,也都開始圍繞著小三開始了。
楊拂曉轉過臉收回目光,齊悅的臉色有點白,對上楊拂曉的目光笑了一下,然後說去一趟洗手間,是拿著包去的,楊拂曉就已經猜到她不會回來了。
果然,過了五分鐘,齊悅打電話給楊拂曉說有點事情需要處理,所以先走了。
掛斷了電話,楊拂曉丟掉了手中的銀質刀具,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過了一分鐘,才拿起刀具重新吃盤裡的東西。
“咳咳。”
楊拂曉抬頭看來人,赫然就是剛才毆打小三的那個貴婦,正是辛曼。
辛曼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覺得解氣不?”
楊拂曉搖了搖頭“你會不會我覺得做的過了?”
辛曼說“我還覺得太輕了呢,對待這種白蓮花,我都覺得你這招太lo了,要我說,直接在你們公司的論壇上發個帖子,讓她不僅在你們公司,在這個行業都難以生存了。”
“我回來之後,並沒有發現他做什麼出格的事情,”楊拂曉說,“就算是齊悅說的曾經酒後亂性過,怪的也應該是酒,是顧青城,而不應該是她。”
“你這就不對了,”辛曼搖了搖手指,“要是啪啪的話,一個人能啪的起來麼?就算是顧青城醉的想要上她,她如果想拒絕肯定能拒絕的了的。”
“不,”楊拂曉忽然笑了一下,晃了一下手中的玉米汁,色澤在頭頂的水晶吊燈燈光下反射著微弱的亮光,“顧青城沒有跟她上過床。”
辛曼愣了一下。
“顧青城的酒量很深,喝酒要麼就是醉死,要麼就不會醉,分界線特彆明顯,”楊拂曉說,“你還記得上次他去你家找我那次麼?顧青城就喝醉了,讓他做什麼就做什麼,完全是一根木頭,躺在床上基本上一個晚上都沒有翻身。”
她頓了頓,“所以說,齊悅說跟顧青城把她當成是我,有過一夜情,是在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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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拂曉是辛曼開車送回紫荊園的,在紫荊園門口,楊拂曉距離很遠就看見了一個身影,被頭頂的路燈拉長了影子,手指間一點紅色的火星明滅著。
辛曼故意按了兩聲車喇叭,將那人的注意力給拉了回來,順帶車燈一晃,看清楚了那人就是顧青城。
辛曼轉過來問楊拂曉“用不用我去跟他說一聲?”
楊拂曉笑了一聲“說什麼,我自己說。”
說完,楊拂曉就開了車門下車,拎著包向前麵的那個身影走過去。
顧青城看楊拂曉走近,將煙蒂掐滅。
楊拂曉在顧青城前麵半米處站住腳步,抬頭看著他被黑夜氤氳著一層薄薄霧氣的眉眼,“我今天買了家具。”
顧青城點了點頭“已經讓步家具公司搬到樓上去了,王阿姨驚呆了。”
楊拂曉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顧青城攬著楊拂曉的腰向紫荊園裡走,經過一個小花園,能聞到淡淡的梅花香,影子在頭頂燈光的照射下,時而拉長時而縮短。
這個夜晚,楊拂曉洗了澡,正坐在床上想,要不要搬回去呢?結果門口就響了一聲,門開了,看見是顧青城抱著一床被子進來了。
顧青城在楊拂曉的額上吻了一下“你不過去找我,我當然就是要來找你了。”
楊拂曉笑了一下,倒在床上,主動環住了顧青城的腰“我今晚沒有喝酒,換了玉米汁,但是你抽煙了,備孕不是我一個人事,懂?”
顧青城眼眸之中一片黑暗,傾身吻下來,聲音已經染上了一層曖昧黯啞“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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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到了公司,楊拂曉就聽同事說,一大早顧總就把齊悅叫到辦公室去了。
楊拂曉挑了挑眉,還是坐下來整理最後年會的策劃。
過了大約有十分鐘,楊拂曉去茶水間倒水,隔著玻璃窗看見齊悅正站在辦公桌前收拾東西。
方樹看見楊拂曉,便向她走過來。圍妖布劃。
楊拂曉問“齊悅這是……?”
方樹聳了聳肩,“隻知道是顧總叫她進去談話了,出來就收拾東西……等通知吧。”
隻不過,齊悅離職的這件事情,並沒有放在明麵上來說。
一直到中午吃飯的時候,方樹才來告訴楊拂曉“是齊悅自己主動提出辭職的,顧總還讓我特彆寫了一封推薦信,等到齊悅下午來辦離職手續的時候給她。”
楊拂曉說“推薦信給我吧,我下午去一趟人事部,我來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