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站起來淡定的堵在了西廂房的門口,娘剛醒不能讓人打擾。
看夠了熱鬨的花大夫歎口氣,轉身對沈守禮說“沈家誰把看診錢結一下。”
趙氏也算是膽大的,一聽還要錢,口氣就不好。“人都死了,沒找你賠就不錯了,還要錢?”
“誰說人死了,就是暈了過去。但是人的身子也算完了,需要人參補,以後不能乾重活。”
花大夫後麵的話誰都沒注意,原來人沒死,到底是誰先說人已經死了的?
“沈小夏你不是說你娘死了嗎?”賈老婆子又從屋裡衝了出來,原來那個喪門星沒死,還冤枉老娘,真是氣死了,白白的挨了一巴掌還嚇破了膽。
“奶奶,我什麼時候說娘死了的話?我怎麼能詛咒自己的娘親死了呢?”小夏無辜的眨著大眼睛。她的眼睛長的像小王氏,大大的精神是時候神采飛揚。可惜小王氏已經被這個家折磨的沒有任何神采和希望了。
“小丫頭騙子,看老娘不打死你。”說著又要動手,卻被老頭子撤了回來,看見老頭子不善的眼神終於放下了手。
沈守禮陰狠的看著小夏,自己的這個孫女他從來就沒有在意過,沒想到今天在她身上吃了大虧。
“把花大夫的診費結了,以後一家人都吃一樣的。”不等老婆子說話又給了她一個眼神,繼續說“俺砸鍋賣鐵供兒子孫子讀書,但是絕不會餓死孫女的。二兒媳膽小,家裡議論幾句她就嚇暈了,讓各位擔心了。大家該乾什麼乾什麼吧!”老爺子一錘子定音。說完轉身帶了自己的兒子們就進屋了,心裡更是大大的送了口氣,剛剛他也不知道怎麼了結了。賈老太太結了診費就攆院子裡的人,看熱鬨的覺得沒意思了也就走了。
沈守禮進屋又拿起自己的煙袋鍋子開始一口一口的咂,不一會就一屋子的煙油子味。
“趁天還早,老大趕緊帶能文鎮上去吧!”
“爹,這家裡的事?”沈財欲言又止。心裡怪二房太能作,以前一家子生活的不是挺好的,現在能文又能去鎮上讀書了,原本應該更好的。
沈財從來都是考慮自己的利益,可沒有想自己的弟弟一家為了他兒子讀書節衣省食過得豬狗不如。
“不用你操心,讓能文考個秀才回來就行了。”
“那俺們就走了,家裡就靠爹多費心了,這小夏丫頭也不是個省心的。”臨走還不忘了給小夏上點眼藥。
“爺爺奶奶你們保重身體,俺和爹走了。”能文給倆個老人鞠躬跟著走了。
倆個老人對能文的表現十分的滿意。
“老頭子,就這麼放過喪門星?”賈老太太不甘心的狠狠的說。
“以後吃的方麵不要再刻薄她們了,也省不了多少糧食。現在弄出笑話消停一陣子。”
“可俺就是不甘心。”
“那些丫頭以後的命運還不是抓在你手裡,你有什麼不甘心的。兒子和孫子的前程才是最重要的,今天要是那小王氏真的死了,你就是殺人凶手,老三有這樣的老娘以後還有什麼前程可言,他的名聲都被你給毀了。”老頭子精明的很,知道怎麼說才能讓自己的婆子聽話。
賈老太太一聽關係到自己兒子的前程就什麼話都不敢說了。
今天晚上的老沈家十分的安靜,小王氏醒來之後一句話沒說又暈了,晚飯定是不能做。
最後是王氏和趙氏做的晚飯,整個晚飯也吃的十分的安靜,王氏和趙氏也沒有抱怨,大概是受警告。
這是小夏在這個年代吃飽的第一頓飯,給娘也成了滿滿的一碗飯菜回了廂房。
這時小王氏已經醒了。
“俺這就去洗碗。”小王氏起身,今天迷糊了一天,她覺得十分的不安心。
“娘,你也該歇歇了,吃完飯就好好的睡一覺,你想讓我們姐妹沒有娘親嗎?那我們姐妹還怎麼活?”小夏知道這麼說她又會哭,但是不下猛藥,包子娘親是不會聽話的。
這時候沈忠也進屋了,依舊是消沉著一張臉,也不敢抬頭。他覺得十分的愧疚,自己連妻子和女兒都保護不了,但是他又能怎麼辦?他沒有大哥的當掌櫃的能力,也沒有三弟考秀才的學問,連兒子都生不出來,以後養老送終的人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