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摟抱調笑來到弄堂內一處住宅,青年女子掏出鑰匙打開大門,高陸剛一踏入雙眼立刻精光一閃。
穿過天井繞開正廳邊的堂屋,二人來到右側一處廂房,青年女子再次掏出另一把鑰匙打開大門“先生,請進!”
高陸突然一用力,將一臉驚疑的青年女子提起,往廂房內正中的一張木床上扔過去“嘿嘿,小姐,你先請吧!”
接著,高陸不顧床上青年女子的呻吟和叫罵聲,冷喝一聲“彆他娘的藏頭露尾,是個漢子都跟爺滾出來吧!想算計老子,哼哼,也得看你們這幫小子有沒有這個手段?!”
“他媽的,這點子還有點硬!”
“兄弟們,都出來吧!”
隻見從二樓和右側廂房內一下竄出七八個壯漢,個個都是短打褂衫,一臉的凶悍,全都衝過來圍在高陸身邊。
就見廂房邊為首一個留著短發滿臉橫肉的家夥,瞪著一雙三角眼喝道“小子,你知道嗎?剛才那是我媳婦,你他媽竟敢打我媳婦,是活膩了嗎?!”
“給你小子兩條路,第一條,就是先給我媳婦道歉,然後賠錢了事,也不多,大洋兩百塊,拿了錢你走人!咱爺們說話算話,絕不會再出去把你綁回來!”
“第二條嘛,嗬嗬嗬嗬,就是你小子既不道歉也不賠錢,那就彆怪兄弟們手黑了,心情好斷了你四肢扔到街上,心情差就給你來個種荷花!兩條路,自己選吧,小子,你他媽可得想清楚!”
高陸掃了一眼四周橫眉怒目的惡漢們,突然哈哈大笑“哈哈哈哈,果然和老子想的一樣,他娘的這地方旁邊曾經就是杜天昌、黃歲浪和張鶴鳴的三鑫公司,附近能有幾個好東西?!”
“屋裡的娘們,你彆他娘的嚎了,爺今天是想鬨事,但想著在江湖上也不能把事做絕,加上爺也從來不打女人,所以啊,你就燒高香吧,若是換成我兄弟,雖不說把你手腳廢了,也得把你的臉扇腫!”
“你們這幫小子敢在這裡公開害人命,後麵肯定是有大靠山!行啊,反正爺今天本就不痛快,小子們,你們啊,就自認倒黴吧!”
為首的惡漢聽到這裡,頓時大吼道“他媽的,兄弟們,這小子敢看低咱們兄弟,一塊上,先”
不等他把廢了手腳四個字說完,就見到一個人影瞬間出現在麵前,接著襠部一陣劇痛直接昏倒在地。
“虎哥,嗚嗚嗚,替我廢了這小子一對招子,嗚嗚嗚,廢了他”
“彆他娘的嚎了,再嚎老子真的宰了他!”
“哎呀!啊呀!”
廂房內的青年女子仍在嘶聲哭叫,高陸大吼一聲的同時頻頻揮掌踢腿,剩下幾條壯漢就看到麵前一條人影晃動,接著手腕、小腿,膝蓋和腹部就依次被命中,全都癱倒在地嚎叫不止。
也許聽到廂房外的男人慘叫,青年女子的哭叫聲也漸漸停止,高陸雙手抱在懷中圍著一臉痛苦的惡漢們踱步。
有意背對廂房方向,高陸在聽到廂房內傳來一聲推門而出的響動,眼中閃過一絲促狹,卻大喝道“都他娘老實點,今天老子心情雖然不好,但也不算太差,所以爺今天就不多和你們算帳了!”
“記好了,如果爺下回在上海灘再遇到你們,就彆怪爺給你們算總賬了!爺先走了,各位慢慢躺著吧!”
高陸推門而出,可剛朝前走了不到十步遠,就聽身後傳來一陣嘈雜聲,他回過頭一看,哂笑道“喲嗬,咋搞這麼大陣仗?!喂,小娘們,這都是你找來的?行啊,爺他娘的竟然沒看出你有這能耐!”
隻見身後弄堂湧出四五十名壯漢,個個手裡拿著砍刀、木棍、斧頭和鐵尺,為首是一個膚色如炭的黑衣大漢,旁邊正是假扮被逼入風塵的青年妓女。
妓女沉著臉狠狠瞪了高陸一眼“小子,動了老娘,你還想逃出磨坊街,逃出鄭家木橋?!等著去死吧!!”
黑衣大漢猛地一聲大吼“媽的,你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膽,不知道這是斧頭會的地盤,敢在這撒野?真他媽活得不耐煩了!!”
高陸轉身拔腳飛跑,一邊跑一邊笑著喊“老子在上海灘混了不是一兩天,啥斧頭會菜刀會的從沒聽過,你們他娘的不就覺得人多嗎?爺們不伺候你,小子們,後會有期!”
“龍爺,弄死這小子,他瞧不起我不要緊,可他瞧不起您哪!”
“他媽的,兄弟們,敢小瞧咱們斧頭會,弄死他!”
“對,弄死他,弄死他!!”
身後數十名惡漢齊聲呐喊著衝過來,為首大漢更是一張大臉扭曲得極致,青年妓女跳著腳不斷叫罵助威!
高陸從磨坊街一路又繞回中華裡,接著又朝前疾奔,速度如同電光一般,路旁行人紛紛側目,流氓閒漢們本來是唯恐天下不亂的嘶喝叫嚷,但看到身後一股人潮湧來,無論行人還是流氓閒漢全都趕緊躲在牆角。
奔跑中的高陸,抽空瞟了眼身後又從中華裡等弄堂內湧出的大群壯漢與追趕者彙聚成更大人浪,心中一陣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