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左!左右左!”
喊著整齊的口號,衛士們的戰陣朝著山坡中部的武裝農衝去。
他們步伐時而整齊,時而錯拍,每走個十來步都要停下重整一下犬牙交錯的戰線。
傑什卡怎麼都想不到,七個人的隊列是怎麼站出犬牙交錯的戰線的。
這邊還在加速衝鋒,沒來得及接戰,而西線戰場,則是馬德蘭等人在血戰。
他們胡亂地掃著手中的棍子,揮著王八拳,可還是抵擋不住武裝農們的進攻。
每一秒都有一個人倒在血泊之中,可他們依舊不屈服,堅持了整整十秒才四散奔逃。
但這隻是第一道戰線,第二道戰線的氛圍則和諧得多。
除了那二十來個湯利核心圈子裡的武裝農和他的打手,其餘的武裝農們看似打得激烈,實則都在麵對麵毆打中間的空氣。
不說有打著打著嘿嘿嘿笑起來的,甚至還有邊打邊聊天的。
“四叔,我五堂弟今年結婚沒?”
“還沒呢,你要給我介紹?”
“沒有,隻是看他沒結婚,我就不急了。”
“小混球!”
這也難怪,千河穀人成天被欺壓背叛,最重家族親情,畢竟他們誰都不能依靠,能依靠的隻有家人。
哪怕是武裝農和他的公簿農親戚,不到萬不得已都不會鬨翻臉。
畢竟命運有起有落,誰沒個落難的時候呢?
讓娜就是武裝農出身,家裡被其他武裝農吃絕戶的時候,不還是老加拉爾這個公簿農遠親領養了她。
這頗有點家人俠的感覺。
但實際上,這隻是千河穀第二定律。
千河穀的第一定律則是——好死不如賴活著。
隻要能活下來,家人什麼的先放放沒關係的。
“二叔是我啊!”
“突刺刺!”
草叉插入一名武裝農的胸口,那武裝農捂著胸口上的三個洞,哭喊著哀嚎起來。
其實這三個洞不到寸許,但那武裝農還是仿佛刺穿了肚子一般滾到了一旁。
而鐵血的宗座衛士則冷酷地跨過他繼續前進。
相比於西線戰場溫和的戰事,東線則激烈殘酷得多。
畢竟,東線的武裝農們要麵對的,是全教皇國一等一的強軍——宗座衛士。
他們不僅武器完備,訓練精良,打遍全教皇國無敵手,甚至還能擺出戰陣這種軍士們才擺得出來的東西。
麵對如洪水傾潮而來的四十大軍,怠戰的武裝農們節節後退,逼得湯利不得不將精銳親信從占優的西線緊急調往六米外的東線戰場。
“頂住,頂住!”
七八名打手和武裝農來到陣前,首位的就是那個拿著鴉啄戰錘的大漢。
好一個一米七的壯士,一記重錘便將一名一米六的宗座衛士錘倒在地。
整個宗座衛隊前進的勢頭瞬間一滯,眼見不妙,傑什卡立刻大喊道:“跳蕩手,進攻。”
原先護衛在戰陣兩側,手持木鍋蓋的跳蕩手們,大多身材矮小,動作卻非常敏捷。
他們立刻從兩側向中間擠壓,在地麵滾來滾去,瘋狂地用錘子、斧子和匕首砍著湯利戰陣中的小腿和腳趾。
不過,跳蕩兵們的匕首和斧子實在突破不了武裝農們麻布製成的堅固褲子甲,隻有寥寥三四人得手,甚至還有一個,一路從山坡上滾了下去。
不過這卻給傑什卡創造了機會。
“呔!”
那戰錘手剛將另一名盾牌手手中的柴門錘翻,邊聽耳側一陣呼嘯之聲。
他連忙側身閃避,但還是避之不及,被一箭射穿了麵門,直接仰麵倒下。
“衝啊,殺啊!”
見到那持錘的戰士倒下,原先被他一人逼得步步後退的精銳宗座衛士們精神抖擻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