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已經否認了,沒想到警察看出了自己心虛,抓著自己不讓走。
我……我表現的那麼明顯嗎這倒黴催的,現在又到了市局!
哎,心累。
“你叫什麼名字”陳益詢問。
男子回答:“錢陏。”
陳益一愣:“錢什麼錢多”
這名字可以啊。
錢陏尷尬:“不是錢多,是錢陏,四聲,一個耳朵旁一個有,陏。”
“錢陏。”
陳益哦了一聲,點頭道:“錢先生,你認識照片裡的人”
說話間,他指了指錢陏麵前的桌子,上麵放著田有為的照片。
錢陏遲疑了一下,最終無奈道:“不算認識,見過。”
陳益:“二十五年前”
錢陏:“嗯。”
陳益:“那麼久的事情,隻是見過的話,你怎麼記得這麼清楚”
錢陏眼皮抖了抖:“我……我也不想記清楚!”
正因為記起來了,這才導致自己心虛,這才導致神色不對,這才導致讓問詢的民警給看了出來。
特麼……我也不想記清楚啊!
你這個年輕人,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陳益笑了笑,明白對方鬱悶的原因,說道:“錢先生,我隻是問幾個問題,問完了你就可以走。”
“你就直接告訴我,為什麼對這個人印象很深。”
“提醒一下,盜墓。”
聽得此話,錢陏臉色微變:“你……”
陳益:“彆緊張,正常回答問題即可,我說過了,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不會再追究的,更不會查你。”
“回答完了,你馬上可以走,我說話算話。”
錢陏沉默了一會,隨即開口:“沒錯,確實是因為盜墓。”
“他說手裡有一處清墓的位置,裡麵埋的是一個貝勒,肯定有不少好東西,想讓我入夥。”
陳益追問:“怎麼入夥技術入夥你擅長什麼”
錢陏搖頭:“不是技術入夥,出錢。”
“我負責出錢去找剩下的人,最好能找到一個合格的支鍋……呃,支鍋就是……”
陳益打斷:“不用解釋,我知道支鍋的意思,繼續。”
錢陏點頭:“本來我是有興趣的,但最後發現這家夥不靠譜,啥也不懂就會瞎咋呼,於是就撤了。”
陳益:“然後呢”
錢陏:“沒然後了啊。”
陳益皺眉,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錢陏被陳益的臉色嚇到,緊跟著開口:“對了!我給他推薦了一個人!”
此話讓陳益神情一震:“叫什麼”
錢陏:“洪廣彥。”
陳益:“哪三個字”
錢陏:“三點水共,廣泛的廣,一個立四個撇。”
陳益:“多大了”
錢陏想了想,說道:“現在……得七十了吧”
另一邊,坐在那裡的何時新立即敲擊鍵盤,輸入了洪廣彥的名字,根據年齡去掉重名的,最終鎖定了一個人。
查了一下後,他衝陳益點頭,示意此人還活著,且沒有失蹤報案。
得到信息後,陳益繼續看向錢陏:“他很有錢嗎”
錢陏點頭:“當時還可以吧,拿出個十萬八萬的沒問題。”
二十五年前十萬八萬,算是比較大的金額了。
陳益:“你覺得,他會不會答應田有為”
錢陏沒有思考,直接開口:“我覺得會。”
“洪廣彥這個人啊,人傻錢多,而且迷戀古玩更迷戀盜墓,可惜沒人帶他啊。”
“現在突然有一個人想找他合作,他巴不得呢。”
陳益:“你們現在還聯係嗎”
錢陏回答:“早就不聯係了,十多年前就不聯係了,鬼知道他跑哪去了,我還以為他讓抓了呢。”
陳益眼神眯起:“具體哪年失去的聯係呢”
錢陏回憶:“十……十三四年前吧,我記不清了。”
這個時間讓在場所有人彼此對視,大概十三四年前,那不剛好是凶手開始殺人的時間。
難道是這個洪廣彥發覺了不對勁,躲起來了
問到這裡,陳益轉頭看向何時新,後者點頭表示可以找到人。
陳益繼續詢問:“他性格如何”
錢陏略微思索,道:“膽小怕事,謹慎,敏感。”
陳益:“敢殺人嗎”
錢陏嚇了一跳:“什……什麼!殺人!借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啊!”
“行,錢先生,你回去吧,多謝,打擾了。”陳益開口。
聞言,錢陏如蒙大赦,迅速起身離開了房間,走的很快。
待對方離開,陳益詢問:“老何,什麼情況”
何時新靠在椅子上開口:“手機號停用了,身份證也沒有使用痕跡。”
“銀行卡還在用,社保卡也還在用,應該就躲在江城某個角落,能鎖定他大概的活動範圍。”
“陳組長,此人行蹤有點奇怪,怕不是當年的參與者之一吧”
趙啟明:“如果是的話,他就是凶手要殺的最後一個人”
“因為躲起來了,所以才沒有找到”
警方查人有著便利,但普通人想找一個躲起來的家夥,在偌大的江城無異於大海撈針。
“讓我想一想。”
陳益說了一句,拿起桌麵上的煙盒,從裡麵抽出了一根香煙,隨後點燃。
凶手十年的靜默期,有著嚴重的割裂感,前麵都是幾個月一年一個,到了曹茂軍父子這裡卻經過了十年。
之前的猜測是,凶手在找人,一找就是十年,這是一種可能。
隨著調查的推進,還有一種可能出現了。
那就是當年參與殺人的,可能不是全部。
二十五年前,如果“七叔”的死是因為殺人奪寶,那麼曹茂軍是沒有作案動機的。
因為,他知道對方手裡的唐海獸葡萄鏡是真的還是假的,根本沒必要。
難道正是因為這件事,凶手才沒有對曹茂軍動手嗎還是說剛好得知曹茂軍身患重病,不再追究
若是如此,那為什麼多年後,他要殺了曹宇寧呢
難道是因為,他突然得知曹茂軍的欺騙行為,這讓他憤怒,於是對曹宇寧有了殺心,父債子償
這個洪廣彥,是第八個人嗎
如果是,凶手是否要殺他
剛才之所以詢問洪廣彥的性格和是否敢於殺人,目的就在此。
如果洪廣彥是第八個人,且當年沒有動手,那凶手完全沒理由把仇怨算到洪廣彥頭上。
除非,是殺瘋了,反正該死的不該死的都死了,不差洪廣彥一個。
連曹宇寧都殺了,相關的人更不能放過。
洪廣彥一死,當年的事情徹底結束,不再有任何人活在世上。
還有最重要的問題,“七叔”到底是誰,為何查不到。
烏沐陽那邊沒有結果,陶漢輝那邊沒有結果,走訪目前也沒有結果。
難道,既不是江城,也不是陽城的
無數推測和疑問在陳益腦海中閃過,讓他忍不住抬手揉了揉眉心。
接下來的每一步都非常關鍵,首先要做的,就是確定這個洪廣彥,到底有沒有參與當年的事情。
“老何,老趙,你們去找人,帶回來。”
“我……再想想。”
趙啟明:“好。”
何時新點頭。
陳益繼續道:“哦對了,找人帶人的時候,動靜大一點,警笛該開就開,警服該穿就穿。”
“雖然還不確定他是不是參與者,也不確定凶手是否會繼續殺人,但我們可以提前做好準備。”
兩人疑惑片刻,很快明白。
這是……要告訴凶手找到人了
挖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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