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首輔的早逝童養媳!
第十七章
昏暗的主臥,隻剩徐宴手中的煤油燈散發出昏黃的光。兩人一站一躺,靜默無聲地對視了許久。
蘇毓默默往裡側退了一點,退出他散發雄性氣息的影子包圍圈兒。雖沒開口說,但那拒絕的意思聰慧的人有眼睛自然看得明白。
徐宴一愣,倒是笑了。他今夜來此處,倒不是為了行那夫妻之事。事實上,兩人成親實打實算也有四年多,有過的肌膚之親卻少之甚少。
但兩人好歹是夫妻,徐宴雖然不大樂意跟毓丫同睡一榻,但過年前後這幾日卻是會在臥房歇的。以往四年就是這麼過來的,不過蘇毓如今忘了這默契,徐宴倒也沒拆穿她的誤會。
見她往裡躺了,徐宴轉身將燈擱到桌上,低頭吹滅才轉身回炕邊。四下裡安靜無聲,稍有一點動靜都清晰入耳。悉悉索索的衣裳布料摩挲聲,身邊一處被褥陷進去,蘇毓心口倏地一跳。
她抿了抿唇,翻過身去,縮在裡頭。一麵唾棄自己為美色所迷一麵又豎著耳朵聽。
心懸在哪兒,然而等半晌,沒見徐宴有什麼動作。
她悄咪咪伸頭看一眼,窗外的光照進來,蘇毓隱隱約約能看見男人寬大的肩膀和曲線分明的身形。呼吸聲是背著的。再一看,就見徐宴的臉朝著床外身子快貼邊兒了,已經睡平穩了。
蘇毓“……”嗬嗬。
莫名噎了一口氣,蘇博士對他的後腦勺翻了一對白眼,也翻過身去。
與此同時,背對著她的徐宴眼睫顫了顫,沒有睜開。
一夜無話。
次日,蘇毓醒來,炕上已經沒人了。徐宴雷打不動的每日卯時起,在書房溫書做文章。即便是大年三十,他也沒有懈怠。不得不說,這廝強大的自律真是絕了。
堅持在炕上完成一套自虐的纖體操,蘇毓擦著汗便急匆匆去鏡子前照了照。
顯然昨夜的自作多情讓蘇博士的自尊心受到了些打擊,她憋了一夜,憋到現在可不就憋得難受?蘇毓趴在梳妝台前,左邊臉右邊臉都仔細瞧過。雖沒有養到令蘇毓滿意的程度,卻也已經稱得上美麗了。低頭再看看身材,胸脯不必說,腰肢比起之前細了不止兩圈兒,可以算窈窕。
前後看,左右看,她如今除了皮子粗糙一些,大小算個美人。蘇毓於是冷冷地得出結論徐宴這廝要不是個性冷淡,那就是個睜眼瞎。
轉身拿了件襖子披上,她起身去灶房提水。
這一個半月來,她每日清晨提水擦身子已經成了徐家一家的習慣。因為蘇毓的要求,徐宴也習慣了每日早起洗漱完,留熱水給她。
提了一桶水進屋擦過,蘇毓又挑了一身簇新的襖子穿上。
色澤她特意選的豆青色,毓丫是黃皮,穿綠的顯白。仔細收拾了自己後,她站在鏡子前看著自己素麵朝天的臉,心裡還是覺得氣不過。等那日有空了,她怎麼也得買一套胭脂水粉回來!
心裡那點小彆扭,等徐宴從書房出來,蘇毓沒忍住給了他幾個白眼。
徐宴麵上淡淡,心裡卻好笑。往日怎麼沒覺出毓丫的活潑?
顧及她臉麵,徐宴穩穩地受了這些白眼“昨兒那豬腸似乎鹵好了,今兒還做些什麼?”紅燒肉和糖醋小排收服了他的心,徐宴如今烹飪一道上知道蘇毓的厲害,權當自己是個打下手的。
鄉下人過年就得吃肉,將一年沒吃夠的肉一次性吃個夠。
蘇毓最擅長的就是做肉菜,憶起自己這一個半月以來少得可憐的吃肉機會,心裡頓時燃起熊熊烈火。有限的條件下,她要將能做的肉菜都做一遍!
“去將家裡醃的那罐子鹹菜抓一碗出來,做點魚吃。”鹹菜是毓丫醃的。毓丫做菜不好吃,醃鹹菜卻很有一手。老實說,這一個半月沒肉的日子,蘇毓有一半是靠毓丫的鹹菜撐過來的。醃的味道恰到好處,清爽偏酸,十分適合做酸菜魚。
鄉下肉貴,魚卻便宜。一來村口村尾都有河,想吃了去打就能抓到。二來魚刺多味兒腥,這年頭雖然有香料售賣,但大部分貧苦農人是舍不得花那個錢去買香料用,且就算買了也不會做。
這般兩廂攏在一處,魚自然就不值當幾個錢。
臘月二十七那天,村裡男人會打魚的翠香嫂子還特地送了魚過來。說是看望蘇毓受傷,當個新鮮吃。徐宴不會做,就拿水養在缸裡。這會兒蘇毓說要做魚,父子倆眼睛就看過來。
“魚也能做好吃嗎?”徐乘風往日吃過魚總覺得一股子土腥味,想起來都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