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我方族長!
……
“你可知,那位叫王璃慈的姑娘,是我的族人?”王守哲對他的表忠心不置可否,嘴角卻是掛上了一抹冷意,“而且,她的血脈資質也是第一流級彆,比起你隻強不弱,倘若她要是出了事……”
“啊?”
姒無憂臉色一白,額頭不斷有冷汗滑落,內心也升起了深深的恐懼。
先前他之所以淡定,是因為篤定那個仙尊會忌憚他身後的聖族,不敢殺他。
可如今局勢不一樣了。若是這位聖子殿下打著為族人報仇的名頭乾掉他,那麼即便是他家背後的老祖宗最後得知了真相,也隻能打碎了牙齒往肚子裡吞。
他急忙申辯道“聖,聖子殿下,冤枉啊,我真的是被冤枉的。那憨,不,璃慈小姐一上來就打空間隧道……”
“行了,我說過我不是聖子,叫我公子就行。”王守哲不耐煩地打斷了他,“你仔細地說一說當時的情況,不得有半點隱瞞。”
“是是是,守哲公子。”
姒無憂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再不敢分辨,轉而一五一十的將事情的經過敘述了一遍。
為了擺脫責任,他講得極為仔細。
王守哲半閉著眼睛,腦海中仿佛在模擬當時的情況。
片刻之後,他才長舒了一口氣“那空間隧道乃是通往破滅之域,而且位置就在新羅仙朝附近?如此,應該問題不大,璃慈身上護身東西不少,還有一道聖皇之守護,關鍵時刻可抵擋真仙片刻。”
聖皇之守護?
姒無憂鬆了一口氣的同時,臉上露出了羨慕之色。
聽守哲公子的描述就知道,這應當和他們家老祖宗煉製的玄水聖盾是一個級彆的消耗品。那東西內部儲存了老祖宗的一道聖靈之氣,可外放成盾,抵擋真仙片刻。
可玄水聖盾煉製極為不易,對老祖宗的消耗也極大,因此在族內屬於頂尖的戰略物資,等閒不會賜下。反正他姒無憂目前還沒有資格得到此寶。
想到這裡,姒無憂忍不住再次感慨,守哲公子家的底蘊果然深厚無比,連非頂尖血脈的璃慈小姐身上都配備有如此至寶,更彆提,璃慈小姐的那把偃月刀似乎也是半仙器。
不知不覺中,姒無憂便在心中勾勒出了一個神秘而強大,且頗為富裕的頂尖世家形象。
“不過,即便如此,本公子也需要儘快找到璃慈,確定她的安全。”王守哲說著看向姒無憂,神色冷淡,“你那空間挪移陣盤拿出來我看看。”
“是,守哲公子。”
姒無憂急忙掏出陣盤遞給了王守哲,隻是臉色卻略有些為難“不過公子,這空間挪移陣盤在經曆空間風暴時略有些損壞,已經無法再啟動了。”
王守哲接過陣盤,仔細一看,古樸的陣盤上果然有一道微不可察的裂痕。
他皺眉道“你會修不?”
“呃……我不會。”姒無憂尷尬道,“我在陣法、符籙、煉器等造詣上的水準,隻能說是初入門檻。”
“……”王守哲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隨後不動聲色的將空間挪移陣盤收了起來,“我找人修去,希望能儘快修好。”
姒無憂眼皮子直跳,忍不住伸出了無助的手“守哲公子……這個陣盤……”
“你留著有何用?”王守哲瞥了他一眼,聲音有些發冷,“你會修嗎?”
“是是是,此事就勞煩守哲公子了。”姒無憂尬笑了兩聲,連忙轉移話題道,“守哲公子,我在搜尋空間節點時,還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地方。我找到了一些古老的空間碎片,好像之前那些空間節點處,有一座固定的空間傳送陣,隻是不知為何被人人為破壞了。難道,是當年玄靈聖女做的?”
“哦?”王守哲心中一動,不由微微皺眉道,“之前聽你說玄靈聖女,我為何沒有聽過此人?”
“公子有所不知,此女乃是十萬年前的古人,後來又被大佬封鎖了消息。”姒無憂解釋道,“若不是有意研究那段曆史的人,是不會知道玄靈聖女的。”
“你對玄靈聖女了解多少?”王守哲抿了口茶,狀似不經意般問道。
“因為資料的缺失,我對玄靈聖女的了解也不多。”姒無憂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儘,“根據典籍上的記載,目前知道的隻有這位聖女資質絕倫,在紫府境繼承寶典,神通境繼承仙經,到了淩虛境時更是力壓諸多競爭者,繼承了元水聖圖。到了真仙境後,她與當時的其它幾位聖子聖女競爭太初道宮道子之位,論幾率還是頗有希望的。隻是後來她為了追殺竊賊神秘失蹤,便就此錯過了道子之爭。我懷疑,她當初就是來到了這方小世界,最終不知為何沒能回去,反而隕落在此。”
“知道了。”王守哲皺了半天的眉頭,見他沒什麼要補充的了,便揮了揮手道,“我有些累了。穆雲,送他回去吧。”
“回去?”姒無憂一臉錯愕,“回哪去?”
穆雲仙皇冷笑不迭“當然是回牢房了,難不成還要帶你到處去旅遊一番?”
“我不回牢房,我不要回去。”姒無憂還想掙紮,可憐兮兮地看著王守哲,“守哲公子,我可以幫你跑腿,你讓我乾啥就乾啥,彆再讓我回牢……”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穆雲仙皇就已經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直接拎著他瞬移離開了。
等人走後。
王守哲的眉頭不僅沒有鬆開,反而皺得更加厲害了。
這件事情還真是出乎了他的預料。根據姒無憂的信息,他現在幾乎已經可以肯定,自己媳婦柳若藍就是那什麼玄靈聖女轉世了。
隻不過,當時她究竟追殺的是哪個竊賊?
莫非是十大通緝犯中的某一個?她又為何會滯留在神武世界中?最終又為何隕落,不得不化成道胎?
此外,那個太初道宮似乎也有些問題。一代聖女乍然失蹤,他們沒有大肆尋找不說,反而草草調查一番後就封鎖了消息……莫非,是為了競爭那個什麼道子?惹來的禍端?
如今,若藍的身世倒是有了眉目,可事情卻似乎一下子變得更複雜了。
未來的一切,怕是要格外小心了。
一時間,王守哲眉頭深鎖,思緒飄得很遠很遠。
……
差不多同一時間。
西晉、南秦、陰煞宗三者的交界地帶,靠近西海邊緣的地方,一座巨大的船塢正靜靜的佇立在夕陽之中。
遠遠看去,船塢弧形的頂棚就好似一個個隆起的山巒一般,十分壯觀。
船塢內,有一個巨大的長條形深坑,深坑底部用特製的材料加固過,長條形的另一頭則一直延伸到西海岸邊。
深坑底部,三艘宛如蠻荒凶獸一般的龐然大物正靜靜地停靠著。
這三艘龐然大物,自然便是正在製作中的昆吾巨舟。
這些巨舟的底部和四周都搭著巨大的架子,整艘巨舟都被固定在了架子上。
經過了這些年的煉製,此刻的昆吾巨舟儼然已經有了個大體的輪廓,巨大的龍骨,高聳的甲板,甲板前端用於安裝巨炮的基座……等等都清晰可辨,儼然已經有了幾分昆吾巨舟的龐大威勢。
此刻,一個個煉器師正忙碌地在架子上飛上飛下,來來往往地運送著巨舟的部件,一個一個往上安裝,調試,就像螞蟻搬家一樣一點一點地填充著巨舟上的空白。
在昆吾巨舟那龐大無比的外形襯托下,這些穿行於上的煉器師看起來格外渺小,真就好似是忙碌的工蟻一般。
也就在煉器師們忙碌的同時,船塢邊緣,有一老一小正緩步而走,巡視著船塢內的情況。
其中,老的那個頭發花白,氣質森冷嚴肅。
小的那個一身紅袍,身高隻到老者的胸口,長得粉雕玉琢,玲瓏可愛,看起來就像是個七八歲的孩童一般。
但兩人之中,卻是形若孩童的那個走在前麵,老的那個反而是畢恭畢敬地跟在“孩童”身後,看起來極為怪異。
這兩人,自然便是血童魔君,以及陰煞宗派來協助他的大長老,陰奉屠了。
“經過煉器師們這些年的不懈努力,昆吾巨舟的主框架已經基本完成。等從魔朝定製的儀器到貨,安裝好後經過幾輪調試,便可以準備下水測試了。”陰奉屠畢恭畢敬地彙報著昆吾巨舟的製造進度,語氣中破有些自豪之意。
要知道,原本這些昆吾巨舟是計劃在三十年內製造完畢正式下水的。
如今這速度,比之原定的計劃可是要快得多了。這都是他督促有方的後果。
“太慢了。”
血童魔君粉雕玉琢的臉上卻是絲毫不見喜色,反而微皺著眉,臉色凝重。
陰奉屠神色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