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變成怨靈的話,又怎麼會重點提到失去一條手臂呢?”
荀不罹的輕佻少年音從鳥嘴麵具裡傳出,顯得有些沉悶,“依小爺我看,關鍵就在於那條失去的手臂。”
“是因為遇險患上了創傷後應激綜合征嗎?”習慣性搬出的專業術語聽得人頭暈。
“嗬嗬嗬,不對,完全不對!”怪樹群嘲弄的笑聲異常刺耳,“你應該給自己的腦子做個體檢,鳥人!”
“你們很喜歡笑是不是?過來讓小爺給你們紮幾針笑穴,保證讓你們笑一輩子!”
“荀同學,先忍忍,等大家問完問題再算賬也不遲!”
因為不確定貿然攻擊這些怪樹會不會觸發陷阱,朱子恩趕忙從背後拖住荀不罹。
“我看你們都是盲人,如果不是的話......”向來高傲不搭話的密涅瓦哼出一聲,深藍色的眸光不懷好意地落到一人身上,“何不來問問最像盲人的那一位?”
受到話語的誘導,人們的目光紛紛落到了文小小身上。
說起盲人,就無法避開始終蒙著眼睛的她。
“被困雪山,盲人,結伴出行......怎麼感覺是在描述我們?”王乙麵露疑色,“而在故事的結尾,盲人會殺死所有同行者。”
“文助手,你不打算辯解一下嘛喵?”周科安穩地坐在文小小肩上,情緒如常。
“無所謂,我不在乎他人的看法。”文小小的臉頰近乎融在白雪中,冷不伶仃勾起一抹冷笑,“還是......你希望我說,我蒙住眼睛是為了配合你的趣味?”
“喵喵喵,我是一隻貓,聽不懂,喵喵喵。”周科節節敗退,低頭玩起了自己的尾巴。
他總感覺對方攻擊性比起以前猶有勝之,該不會是仗著他變成貓就想著可以為所欲為了吧?
就在他被繁雜思緒左右之際,文小小已經找到了謎題的答案:“盲人憎恨朋友,所以殺死了他們。”
她吐出一口低溫的白霧,將經過詳細展開。
“起初他們被困雪山,問題裡具體提到了‘兩個星期’,而非‘若乾天’、‘幾天’等模糊的字眼,說明時間是一條重要的線索。”
“時間和生存聯係到一起,不難想到資源困境......也就是人類賴以生存的食物和水。
在雪山的話,飲用水肯定是不用操心,至於食物.......”
說到此處,不太喜歡受人矚目的她似乎是有些厭了,於是抖了一下肩膀。
被顛簸的周科立馬會意,幾乎是毫無間隙地接過話尾:“食物當然是盲人失去的手臂喵。”
“為了生存,砍下弱者的手臂作為食糧......這種說法確實很有道理。”或許是先前結下的梁子,密涅瓦疑似有針對周科的意思。
“但是你們並沒有解釋,為什麼作為受害者的盲人事後非但不跟朋友絕交,反倒邀請他們參加自己的生日會,而那些加害者還全員到場了。”
周科早就對惡意習以為常,裝出一臉悲憫地歎了口氣:
“唉,這就是窮得隻剩腦子的【偵探】和富得隻剩錢的【富翁】之間的差距,怪不得在推理小說裡,富翁總是第一個死,偵探總能活到最後喵。”
如果說殺人不見血是殺手的最高境界,那麼周先生就是在罵人不帶臟字領域的頂尖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