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風琪朝旁邊跑去,邊跑邊回首朝我們道“如果受了傷,就去醫院,現在所有醫院全部免費,不要擔心。”
我看著她們跑去的方向,好像是二樓有一個人,從縱橫的樹枝中跳了下來,腳下受了傷,風瑤風琪急急的跑過去,給那人檢查腳傷。
“風家的小家夥們,還是挺有活力的哈。我以前聽說風家除了修行玄門術法之外,也有普通弟子,和普通人一樣生活,沒想到還是真的。”何壽依舊扯著我。
沉聲道“蛇君都回去了,阿問估計在和風家的家主調和,我們先回巴山吧。”
我扭頭看著何壽,再看著這街上的亂相,苦笑道“何壽,除了風家,還有誰會收這個尾。”
“在誰的地盤,就誰收吧。這我哪知道,風家號稱人族始祖,他們受人供奉,這種事情自然由他們來咯。”何壽說得理所當然。
我苦笑一聲,扯了扯身上的沾帶的衣袍,朝何壽道“我在這裡走走,你先回去吧。等我想回去的時候,會用神行符回去的。你先回去照顧何辜他們吧,你是大師兄,大局還是得靠你。”
何壽還想攔我,我卻直接朝馬路對麵走去。
“那你自己回來,有事記得……”他想了想,跑過來,塞了一張符紙給我“當初何辜給過你一張,撕裂就可以了,我就會立馬趕過來。畢竟是彆人的地盤,你小心點。”
我朝他笑了笑,將背著的弓和箭壺給他。
“那你……”何壽握著那些東西,卻還是接了過去,朝我揮了揮手道“彆想太多,也彆什麼都往自己身上攬。”
我朝何壽笑了笑,正好旁邊有一家服裝店,很多人都站在旁邊看熱鬨。
討論著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進去拿了一件大衣,本來打算用何辜的手機付款的。
結果那老板娘見我身上的衣服太慘,堅決不要錢,還問我,是不是受傷了,要不要她送我去醫院。
“不用,我這是沾著彆人的。”我將大衣穿上,遮住一身的血。
朝她輕笑道“多謝。”
“哎,也不知道是什麼怪,這一下子全城都這樣,聽說好多人受傷,也不知道有沒有出人命。造孽啊!”老板娘搖著頭。
見我神色不好,給我倒了杯水“要不你在我這裡坐坐?你臉色很差,眼睛好像都出血了……”
我接過水,慢慢的抿著,老板娘還將收銀台邊的紙巾遞給我,指了指我的眼睛“沒受傷的話,擦擦吧。”
對著旁邊的試衣鏡看了一眼,我這才發現雙眼都充著血,染紅了眼白,看上去有點瘮人。
接過紙巾擦了擦,眼睛裡卻沒有血。
將水一口喝完,朝老板娘笑了笑,這才轉身出了服裝店。
在街上胡亂的走著,不時有受傷的人,從家裡,或是車子裡救出來,還有人被困在樹根裡的。
我看著風家那些涵蓋所有行業的人,在滿城施救。
想到清水鎮出事的時候,也是風家第一時間搭帳篷,第一時間聯合眾玄門,帶了那些白色的防疫車進清水鎮,將那些沾了黑戾的屍體處理了。
所以風家,想殺我,想殺墨修。
我突然能理解了,畢竟不先殺了。
再鬨出什麼事,還是要風家收尾啊。
我胡亂的在這樹根遒勁縱橫的街道上走著。
不過轉過兩個街角,到了一條一個人都沒有的僻靜小巷。
就見一身青衣的青折,遠遠的站在一棵被鋸倒的死樹上。
那棵樹斷口處有著白色的木屑,明顯是剛被鋸倒的,雖說樹枝乾枯得好像死了很久。
可我知道,這棵樹是剛死的。
因為就算隔得遠,我都能感覺到燭息鞭的那種灼熱的氣味。
青折站在樹乾上,伸手撫了撫那些枯黃的樹葉。
沉眼看著我“它們被移居城市,本來活著就艱難了,卻因為你,都死了。”
她就擋在我前麵,就那樣站著。
好像和那棵樹融合為一體。
“何悅,我本來不想找你的,可我感覺到這些樹的痛苦。”青折手指輕輕一點。
那些枯死的樹葉全部嘩嘩的落下來,飄在空中。
青折那雙繡滿青草的鞋子踩那些枯葉上,一步步朝我走了過來“可你不該用我教你的東西,來禍害我的同族。”
“何悅,我說過,再見你,必然將你挫骨揚灰!隻是你和我都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就是這個局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