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黑發衝到洞口的時候,我感覺好像撞到了什麼硬邦邦的東西。
然後整個洞口一道燭息鞭就嘩的一下燃了起來,對著我黑發纏卷而來。
可就在我要引動神念的時候,那條燭息鞭瞬間就消失了,就好像被吹滅的燭火一樣。
我看著黑發如同順著風一樣朝洗物池飄去,知道是墨修感知到我的氣息,直接收回了禁製。
洗物池裡,小地母依舊迷茫的泡著。
從化出人形後,她就一直是那種渾身沾滿泥的泥娃娃樣。
見我進來,她雙眼眨了眨眼,神念中儘是疑惑,尤其是看到我胸口的傷時,神念中居然帶著擔心。
不過更多的卻是依舊用神念化出一隻看不見的手,輕輕撫著我小腹,似乎在擔心蛇胎是不是受傷了。
或許是小地母的愛撫吧,腹中的蛇胎動了動,表示自己沒事。
我知道小地母沒有惡意,所以直接泡進了洗物池裡。
冰冷的水,一泡進去,立馬感覺神清氣爽,就算感覺不到痛,可還是舒服啊。
我直接將整個人浸泡在水中,任由水沒過頭頂。
小地母似乎感知到了我有什麼不同,一條條觸手來拉扯我,更甚至直接卷住我小腹,輕輕撫著。
更是用神念不停的跟我交流。
我卻隻感覺很累,累到連神念都不想動的地步。
這洗物池的水被小地母泡過後,不但沒有變得靈氣淡薄,反倒越來越足了。
泡了一會,我直接從水中起身,就見墨修擔憂的站在池邊“龍夫人斬了八尾的狐尾,他傷得實在太重了,我將他帶了回來,何壽正在看著他。”
見我沒理他,又沉眼看著我胸口,滿是擔心的道“你感覺還好嗎?”
我慢慢站起來,手拂了拂水麵,那隻化成白骨的右手,這會已經慢慢的長出了血肉。
晶瑩透粉,甚至還能看到裡麵一根根鮮紅的血管和依舊有點發黑的骨頭。
連心口的傷,好像都消失了,疤都沒有留下。
朝墨修晃了晃手,我直接拖著長而黑濕的頭發,慢慢的朝洗物池的邊緣走去。
墨修習慣性的伸手來拉我,我手指一點,那條飄帶立馬引著我飄了起來。
我朝墨修點了點頭,直接引著飄帶,就又出去了。
“何悅!”墨修突然叫住我,沉聲道“你現在感覺還好嗎?”
“還好,多謝。”我引著飄帶沉了一下,直接就朝著清水鎮去了。
上次我差點開了蛇棺,因為那些畫麵讓我承受不住,加上墨修的阻止,並沒有開成。
這次我不會再那麼痛苦了,而墨修也阻止不了我。
既然一切都是從蛇棺開始的,就再開一次吧。
我飄帶一引而出,到清水鎮的時候,那些風家設下的關卡還在,可守在這裡的風家人卻全部撤離回去了,估計是全部被召回風城了吧。
連那些吐著蜃氣布著幻境的蜃龍都不在了,露著破敗被毀的清水鎮。
原本那些因為輿論造神,跑過來打卡的主播們也都不見了。
或許是因為沒了關卡,沒了那種衝破禁製的激情。
或是其他分散造神的地方太多了,對這破敗的清水鎮已經沒了興致。
我拖著黑濕的長發,落在清水鎮去縣城的那條大馬路上。
一經落地,轉著飄帶立馬將濕長的黑發挽好。
我落在第一次試圖出清水鎮,卻被鎖骨血蛇出來阻攔的界碑處,伸手摸了摸界碑靠近清水鎮裡側,從地底引出那把沉天斧。
然後抬手,對著那塊界碑就劈了下去!
神道有碑,我不管是什麼神道,我先毀了這碑!
風城有七十二道碑,等我毀了清水鎮的,開了蛇棺,我就去風城,一道碑一道碑的砸!
神道,什麼鬼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