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用飄帶的時候,我就知道他情況不好了。
果然就在他抱著我進入登天道後,他身體一軟,直接就癱倒在地上。
跟著好像全身的骨頭都沒有了,通體發軟,連臉色都不再是肉色,而是和他黑袍一樣,半實半虛的影色。
可我就算不再被冰凍住,腦袋也嗡嗡的,就像上次製錄有無之蛇,吞食掉阿熵神魂時,神念消耗太大時一樣。
身體發僵,根本就動不了。
墨修卻依舊轉手抱著我,眼中儘是痛色,慢慢的朝我吻了下來,朝我嘴裡渡著精氣。
可他身形已經淡薄得好像一團虛影,再這麼渡下去,他怕是連真身都沒有了。
就在我著急的時候,卻發現黑發好像被什麼引動著,跟著源源不斷的生機,從黑發中傳來。
那種滿足感,根本就不是吸食普通的東西能比的。
彆說我感覺不太對,連墨修都輕輕的扶起我,扭頭順著我黑發朝後看去。
隻見在登天道的裡麵,後土靠著白澤,伸手輕輕彈動著,我一縷縷的黑發,滑過她的身體,慢慢往登天道裡麵湧去。
而那源源不絕的生機,就是從登天道裡麵傳來的。
這生機讓我感覺很舒服,卻也有一種熟悉感。
生機這種東西,吸食多了,就跟喝不同的水一樣,很好區分。
井水,泉水,自來水,都是不一樣的。
因為補充了生機,我意識開始彙聚,慢慢撐著墨修的身體,坐了起來。
看著後土“你將阿熵……”
“送入了西歸。”後土抬眼看著我,輕聲道“她貪心,而又不分敵我,隻想著去天界,以為她也能和太一這樣強大。”
“如果不是她,阿姐不會死,先天之民不會困於地底這幾萬年,我也用不著削骨斷頭。”後土聲音依舊很溫和。
朝我輕聲道“同根同源,生機相食,就是本能。就算是現在,一卵雙胞胎,在母體還會想吃掉另一個呢。”
“出生後,隻不過是因為道德抑製,他們不再這樣。所以,對你滋養身體最好的,永遠都是與你同根同源的。現在人也是一樣吧,到了最後,還不是父母,兄弟姐妹,不得不幫襯著的。”後土依舊斜靠著白澤。
朝我喃喃的道“不過你放心,阿熵還會回來的。”
我聽著隻感覺沒完沒了!
不過也是,風望舒都能用克隆的軀體,植入記憶,再次重生。
阿熵和華胥的關係,更硬。
再以阿熵這保命的本能,這次既然打定了主意逃,怕有的是我們想不到的辦法。
我任由黑發吸食著西歸裡阿熵軀體的生機,轉手與墨修十指相扣,將生機共享給他。
墨修無奈的嗤笑了一聲,伸手將我緊摟在懷裡“本來是我救你的,現在變成了你救我。”
我瞥了他一眼,老夫老妻的,還說這些。
複又轉眼看著後土“你和阿熵,還有華胥之間,好像有很深的隔閡。”
光是聽她的話,就知道,所有的隔閡在諸神之戰前,就有了的。
後土看著我黑發湧動,低喃道“阿熵和華胥認為,萬物皆可永生。我和阿姐,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