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不難回答的問題。
也是一個沒什麼意義的問題,所以君上並沒有回答,隻是目光微有變化。
李子冀的聲音卻還在繼續響起:“一盤棋哪怕下的再慢,也總會分出勝負,我們並不知道這盤棋的出現是因為什麼,可若是最簡單的考驗,勝者繼續,敗者退場,你就失去了觀看過程的機會。”
“當然,你也可以選擇賭一賭,就賭這盤棋的勝負完全不影響對起源之地的觀察,即便輸了也無所謂,這盤棋的出現也僅僅隻是為了讓我們起些興致。”
在規則未知的情況下,誰也無法知曉怎樣是對的,但最起碼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那就是贏下這盤棋的人一定不會被淘汰。
無論世界如何變化,成王敗寇這條規則都是永世長存的。
君上可以賭。
但隻要賭,就需要承擔失敗的風險。
他的目光從棋盤上移開落在了李子冀的臉上:“你想說什麼?”
李子冀的手放在棋罐裡,輕輕拈著那些星光鑄成的棋子:“一盤棋其實除了勝負之外,還有第三種結果。”
和棋。
君上深藍色的眸子裡閃過冷意。
李子冀無視他的目光,接著開口說道:“我從木木的手裡搶來了燈盤,現在,我要你手裡的燈身。”
當初青銅燈在爭搶之時一分為三,燈芯落在李子冀手裡,燈盤在木木手上,燈身則是被君上得去,這是天地之火,當李子冀意識到這些天地之物彼此之間有所聯係的時候,就已經有了收集齊全的念頭。
君上聲音漸冷:“你在威脅我?”
李子冀道:“我隻是在說一個事實。”
二人就這麼對視著,君上這一次來到妖古蓮池的目的其實本來隻有兩個,搶到李子冀手裡的燈芯,以及進入通幽之地。
至於殺死妖族修士和殺死李子冀,都是臨時起意的決定。
當然,不死者要殺李子冀是早就計劃好的,隻是君上一開始就不認為不死者能夠殺得掉李子冀,但借此搶走燈芯說不定還有可能,隻是沒想到半路殺出個洞悉一切的左朝。
見君上不說話,李子冀淡淡道:“你當然可以選擇拒絕,除了賭這盤棋結果不影響觀察之外,你畢竟早已知曉結果,能夠看見其它過程也許沒有那麼重要。”
君上是一個決定了要做就一定要做成的人,他要進這起源之地,那就一定要將一切看個真切。
“若是和棋之後,你我都無法繼續觀察,該如何?”
這的確是一個問題。
李子冀道:“我想不會,大不了再下第二盤,屆時再贏你。”
君上微嘲道:“也就是說我還是要賭。”
從失敗也不影響變成了和棋不影響,看上去似乎沒什麼分彆,李子冀再次往棋盤上落下一子:“你應該清楚,這當中的差彆很大。”
君上臉上的嘲弄緩緩收斂,他略作沉默,而後道:“燈身並未被我帶在身上。”
李子冀問道:“如此說來,你同意了?”
君上問道:“同意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