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爹說得對,各有緣法。
他這個做弟弟的不會讀書,將來要還要仰仗姐夫們,就不要瞎參合了。
林母等人走了後臉就垮下來了,先在廚房裡摔摔打打,罵哭了廚娘,又走到林子奇的書房門前念叨個不停“娶個媳婦心裡隻向著娘家,就幾尾醃好的桂魚都要帶走,若是日後讓她掌家,隻怕有根稻草都要送到娘家去。”
林子奇心裡本就煩悶,又聽他老娘念叨這些,惱道“她的嫁妝不是都在娘手裡了麼,還要怎樣?”
林母被頂得難受,立即倒坐在地上哭叫起來。
“我活著有什麼意思,我一手拉拔大的兒子娶了媳婦就忘了娘,人家是祭酒家的千金小姐,一句話都說不得,我這個孤老婆子惹人厭了。”
一陣接著一陣的頭疼朝林子奇襲來,他實在忍不住,拿起桌上的筆洗狠狠摔在地上。
“哐啷。”
林母的哭嚎聲便頓了一頓。
在旁邊也不知是安慰還是拱火的俞娘子便道“怎麼又摔碎了東西?”
她原本還想挑撥兩句,說秦婉把娘家送來的東西都放在寢居跟防賊一樣,聽到屋內的碎裂聲,趕忙走了進去,就見林子奇臉色煞白,頭上的汗珠大滴大滴地往下落。
“表哥,表哥,你怎麼了?”
……
秦婉跟著秦恒入了秦府,崔氏迎了上來問“怎麼林姑爺沒來?”
秦恒道“二姐夫病了,我就把二姐帶回來了。”
崔氏的臉色就有些難看,訓斥道“林姑爺病了,你就該在家裡守著,不然你婆母又要挑理了。”
秦婉道“他那是老毛病了,時不時發作一會,起初我們還都害怕,現在連他親娘都不擔心了。堂兄和弟弟覲見皇上這樣的喜事,我難道不該回來麼?婆母和他不也什麼都沒說,還讓我帶東西回來了。”
崔氏這才放心,見她帶了個藤盒,就問“這裡麵是什麼?”
“是我婆母醃的桂魚,用來做臭桂魚正好,可以添個菜。”
崔氏知她如今手頭不鬆快,暗暗心疼,笑道“這東西好,你爹前兩天吃不太下東西,還在說想這個味道了。”
母女二人挽著手說話,把秦恒打發到前麵去了。
秦婉問“家裡都請了些什麼人?”
崔氏道“都是你爹那邊的,還有幾個學生,坐滿了也就一桌子。”
秦婉便不說話了。
崔氏道“待會兒你幫我一起招待女眷,不過是個家宴,吃吃飯說說話,連酒都不太喝。”
秦婉撇嘴道“我知道,是顧忌著侯府那邊嘛。娘,思遠堂兄真是好運氣,怎麼就入了皇上青眼了。聽聞侯爺和耶律人擊鞠就是因為堂兄而起的,恒哥兒說得也不是很清楚,娘說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此刻,客人尚未來,崔氏便說了一遍。
秦婉歎了口氣,“娘,這人啊得了運氣就不同了,顧六爺和思遠堂兄究竟得了誰的指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