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七零福氣包!
“不孝順的東西,見了麵連聲娘都不喊了,我要是養個畜生,喂了這麼多年,都曉得在我麵前搖搖尾巴!”方老太的話像是淬了毒一樣,飛向了方秀蘭。
方秀蘭對於方老太的畏懼是骨子裡麵的,打小逆來順受慣了,也被欺負慣了,她聽完了以後,臉色有些麻木,“您對我,怕是還沒您養的那隻貓好!”
方家的條件,早些年是不錯的,尤其是方老爺子年輕的時候,走南闖北做生意,在外麵賺了些錢,才回到了綏林縣娶妻生子,隻是可能老爺子太厲害了,方家的下麵的孩子一個不如一個爭氣。
在加上早些年的政策也不好,家裡坐吃山空,後來方家的條件也一天不如一天。
以前方老太是有養了一隻狸花貓的天天心肝祖宗的叫著,吃的用的可都比方秀蘭在這個丫鬟要好。
阮綿綿他們幾個聽了這話以後,都心疼的不得了,她上前一步,握住了方秀蘭的手,安慰,“媽,您還有我們!”
夏天熱,這會綿綿手心也有些發燙,握到方秀蘭的手上時,她才驚然發現,自家媽媽的手,一片冰涼,沒有一絲溫度。
方秀蘭對上自家閨女那一雙關切的眸子,她心裡一暖,“媽沒事,媽一點都不難過!”
阮綿綿跟一個小獸一樣,擋在方秀蘭麵前,對著方老太說道,“我們阮家不歡迎你們!”就如同方穀雨一樣,一樣的不歡迎。
既然早些年沒有來往,現在又何必扯上關係。
“秀蘭,這就是你教養的好孩子!”方老太盯著阮綿綿的一張臉,陰惻惻的說道。
這張臉,像極了那個老太婆子。
方老太看著都恨不得把麵前的這張倆給撓花了去。
原本一直沒反抗的方秀蘭在聽到這話的時候,猛的抬頭,“老太太,我的閨女怎麼樣,輪不到你這個外人來置喙。”
“反了天了你!”
方秀蘭寸步不讓,“方穀雨沒和您說嗎?阮家饒了一場林書楊,算是看在方家最後的麵子情,從那以後,阮家和方家沒有任何關係!”到底是留了三分情麵,沒把身世的事情當場撕出來。
方老太氣急敗壞,“你個死丫頭片子,翅膀硬了??好不容易把你養大,你還和娘家斷絕來往!”說著說著方老太就坐在地上撒潑起來,“鄉親們來看看啊!哪有這種閨女啊!出嫁了以後就不管娘家的死活了,這簡直是喪儘天良啊!”
“逼死我這個老太婆子啊!”
經過方老太這一鬨騰,周圍的人全部來看熱鬨的了,大家夥兒對於方老太都有些陌生,因為方秀蘭結婚這麼多年,她是一次都沒上過阮家門的。
哪怕是當年阮家和方家定親的時候,也是阮家的人去方家,方家的人至始至終沒來過七埡村相看,也就是說,他們對於方秀蘭這個閨女是一點都沒放心上的。
方秀蘭的麵皮薄,被方老太這一鬨騰,她滿臉通紅,一急之下,她慌忙的喊了一聲,“娘,你到底要乾啥?非要看著我和國華離婚你才滿意嗎??”
當初方老太鬨的那一次,差點讓她和國華沒走到一塊去,還讓婆婆也不喜歡自己。
方老太今兒的這一鬨,又讓方秀蘭想到了以前事情。
她這話一反問,方老太哭的更厲害了,就是不說。
阮綿綿看著方老太這般撒潑的樣子,她指使著阮誌武把院子的躺椅和小桌子都搬了過來,上麵擺了不少吃食,大家都好奇這會搬這東西乾嘛?
難道要招待這方秀蘭的娘家人!
誰知道,阮綿綿把桌子椅子瓜果啥的都擺上了,把方秀蘭往躺椅上一按,“媽,既然有人和你唱大戲,你就隻管聽著,這還是免費的不要錢,聽累了,喝口水,吃顆葡萄壓壓驚,反正咱們有的是時間耗著!”
他們作為晚輩,對待長輩不能打,不能罵,她倒是要看看,這方老太還嚎的下去嗎??
阮綿綿把這話一說,周圍看熱鬨的人,麵麵相覷,尤其是瞧著被阮綿綿按在躺椅上的方秀蘭,翹著腿,閨女負責喂她葡萄,小兒子給她打扇子,大兒子跟小山一樣,立在前頭兒,瞧著那樣子,隻要方家的人敢上前一步,拳頭可就不長眼睛了。
還彆說,這確實像是看大戲的。
還挺悠閒的。
方老太坐在地上,仰著頭看著那個在方家大聲不敢喘的小可憐竟然坐在椅子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她肺都要氣炸了,一下子跳了起來,生龍活虎的,沒了之前上氣不接下氣的喘,指著方秀蘭的鼻子,罵道,“你個爛心肝、不孝順的東西,有你這般對待親娘老子的嗎??”
方老太手一伸,就被阮誌武給捏了去,當場捏的哢擦響,疼的老太太鬼哭狼嚎的。
方秀蘭要說些什麼,卻被阮綿綿給按了下去。
她走到方老太麵前,語氣冷靜,“方老太太,能好好說話嗎?”
方老太咬著牙,惡狠狠的瞪了一眼阮綿綿,“小娼婦生下來的下賤玩意,有什麼資格在我麵前說?”
“大哥,力度翻倍!”
方老太疼的眼淚水都往下掉,對著後麵的人吼道,“你們都眼瞎啊!看著我被阮家的人欺負??”方老太帶來的是幾個兒媳婦,這會瞧著阮誌武這般凶殘的模樣,哪裡敢上前,隻怕他們也被連累了。
黃月娥不敢向前,卻色厲恁茬,“老太太是你們的外婆,你們是晚輩,卻揍長輩,我要去公社告你們不孝順!”
“走啊!誰不去,誰是王八蛋。”阮綿綿小臉繃的緊緊的,語氣冰冷,“去公社剛好讓大隊長看看,你們方家當年是怎麼拐賣孩子的,這麼些年又怎麼虐待我媽的,咱們算一算,看到底誰有問題!”
她這話一說,方老太的臉色驚疑不定,不在像之前那般哭喪了,磕巴,“你、你知道什麼?”
阮綿綿嘴角的笑意更大了,露出深深白牙,“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都知道了,我就想知道,拐賣人口這個罪責若是成立了,方家的人會不會把老弟坐穿。”
方家的兒媳婦不知道其中的內情,但是方老太確實知道的。
她神色有些惶然,但是一想,老頭子都死了,隻要她不說,誰又會知道這件事情?
這樣一想,她心裡就安定了不少,“我不曉得你在說什麼!”不過話鋒一轉,“我今天來是要問方秀蘭討個說法的,她作為出嫁的姑娘,憑什麼插手方家的內部事情?”
阮綿綿心裡鬆了一口氣,這老太婆子總算是回到了正題上,不像之前那般胡攪蠻纏,就好解決多了。
方秀蘭這下也從躺椅上起來,語氣堅定,“我沒插手方家的事情!”
“穀雨原本都答應的好好的,彩禮都收了,來了一趟阮家,就反悔嫁給了李屠戶,不是你在後麵拾掇的還能是誰??那林家勞改犯會從牢裡麵放出來,怕是你們阮家在裡麵出了大力吧!”說著說著,黃月娥就抹了抹淚,“秀蘭,你也是有閨女的,若是你閨女這般倒貼一個勞改犯你會同意嗎?”
倒豆子一樣說話的是黃月娥,說完了以後,就察覺到周圍的人看她的眼神不對勁兒。
方穀雨悔婚,又和林書楊有一腿,到貼上去這種事情,正常的長輩哪一個不是恨不得捂的嚴嚴實實的,到了黃月娥這裡可好,竟然倒豆子一樣全部說出來了。
瞧著方穀雨那作風,哪裡是一個正常閨女做的出來的啊!
方秀蘭臉色一變,“大嫂,慎言,我家綿綿可不是穀雨那種眼瞎還不知廉恥的人,請不要把我家綿綿和方穀雨相提並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