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綿綿漱口的時候,偏頭看了一眼正在炤台上忙活的方秀蘭,“媽,您要去找他們嗎?”
他們是誰?
方秀蘭自然是清楚的。
方秀蘭釋然的笑了笑,“昨兒的我和你爸商量了一宿,看緣分了,不必刻意去找人,若真是有緣分自然會遇的上的,若是沒緣分、沒緣分媽還有你們,也很好的!”
方秀蘭考慮的是幾方麵,如果特意去京城找人的話,肯定是一筆巨大的花費,沒人比她更清楚這路上的路費有多貴了,之前綿綿傻掉到那幾年,她和國華兩人,每次帶著綿綿看病的都是一個人,就為了省下來另外一個人車費和口糧,指不定就可以帶著綿綿多去看一家大夫,希望也就大一些了。
阮綿綿輕聲,“那好呀!我們一家人開開心心的在一塊,也挺好的!”
方秀蘭眉眼也柔和了幾分,“是呀!有你們在,媽這輩子不知道比彆人要想多少福氣了!”
這一通話到此結束,方秀蘭和阮國華一塊去縣城上班了。
阮誌文和阮誌武跟籠子裡麵的鳥一樣,飛出去不見了蹤影。
阮綿綿今天也不清閒,自從上次身上擦傷的事情以後,她已經很長時間沒去趙宅了,想到這裡,她把方秀蘭給她留的兩個槐花包子,給揣在了兜裡麵,喊了一聲在自留地忙活的周秀英,“奶奶,我出門了!”
也不等周秀英回答,阮綿綿一溜煙的跑沒人影了。
自從上次身上被弄了傷口以後,她可是很有一段時間沒出門了,她去趙宅的時候,剛好輪到外麵的值守的人換班。
看守的人,見是阮綿綿,也沒攔著。
阮綿綿就大張旗鼓的進了屋內,誰知道,剛踏進去門檻,就聞到了一股濃鬱的中藥味道,她臉色一邊,腳步也不由得加快了幾分,隻是她進了堂屋,卻沒能見到小叔叔。
剛好遇見張媽端著一碗濃濃的中藥,剛好從廚房出來。
張媽看到阮綿綿的時候,也驚了一下,“綿綿小姐,你來了!”
阮綿綿點了點頭,“張媽,是誰生病了?”其實問這話的時候,她心裡已經有了一個猜想,隻是她卻並不願意往那邊去想,反而想要從張媽嘴裡麵在驗證一番。
“這、這是少爺的!”張媽欲言又止,有些為難,“綿綿小姐,要不你把藥給少爺端上去了,我已經熱了好幾次了,但是少爺卻一直不願意配合喝!”
阮綿綿啊了一聲,顯然不敢相信,那個不愛喝藥的人,竟然是小叔叔。
她猶豫的時候,張媽已經把藥給遞到了阮綿綿的懷裡,“綿綿小姐,拜托了!”
阮綿綿輕聲,“那好吧,我試下,萬一不行,還是要您上的!”
張媽連連點頭,目送著阮綿綿去了二樓,在心裡麵祈禱,希望少爺可以聽下綿綿小姐的話。
阮綿綿雖然來了不少次趙宅,但是她從來沒有上過二樓,對於她來說,這二樓一直都是個禁區,不止是小叔叔休息的地方,更是小叔叔辦公的地方。
所以,阮綿綿還從來沒有踏入過,她這個人有些慫,當開始接的時候,雄赳赳氣昂昂的,臨到頭了,卻有些緊張的不得了。
她甚至都想在折回去,把藥還給張媽。
但是她也明白一個道理,開弓沒有回頭箭,想到這裡,她咬了咬牙,硬著頭皮敲了敲門,不多會,屋內傳來一陣壓抑的咳嗽,嘶啞著聲音,“進來!”
阮綿綿一怔,顯然這是傷到了喉嚨,小叔叔的整個喉嚨都跟被車軲轆碾壓了一樣,不再是往日的低沉悅耳,反而難受的不像話。
阮綿綿猶豫了一瞬間,從指尖滴了十多滴的甘露到了一碗漆黑的藥裡麵,藥碗裡麵掀起來了一陣漣漪,很快就再次平靜了下去。
阮綿綿下意識的挺起了腰板,端著藥,進了屋內。
這個屋和她想象中的差不多,冷色調,以黑白為主,隻有一張席夢思床,還有一張桌子和椅子再也沒有其他任何多餘的東西。
她順著陽光看了過去,屋內的書桌擱在窗戶的地方,小叔叔背對著她坐著,窗外的陽光輕灑在他的身上,整個人都帶著一股若有若無的疏離和仙氣。
白起琛穿著一身白色襯衣,一頭利落的短發,脊背筆直而修長,清雋的背影透著濃濃的書生氣。
許是忙活到了重點事情,他頭都沒抬的說道,“張媽,把藥放到桌子上,我過會就喝!”
阮綿綿一怔,楞在那裡。
半晌沒得到回應的白起琛,終於抬起了頭,他偏過身子,看到是阮綿綿端藥進來的時候,明顯的驚了一下,接著,臉上就帶著一股清淺的笑容,“小薄荷,你來了呀!”
因為他的這一側身,窗外的陽光剛好打在他的身上,整個人都沐浴在陽光之中,細碎的頭發隨風吹起,眉如遠山,眸若星辰,此時臉上的清淺的笑意,也將他身上的疏離消散了幾分,帶著幾分柔和。
阮綿綿一怔,很快就反應過來了,她耳根微紅,把藥擱在了桌子上,“小叔叔、這是你的藥!”
白起琛擱下手裡的筆,含笑,“好!”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一個再簡單不過的字,到了綿綿耳朵裡麵,卻如同炸雷了一樣,炸的她整個人都暈乎乎的。
她咬著舌尖,強迫自己的腦袋裡麵清明了幾分,“你……”
“你……”
兩人同時開口。
阮綿綿原本有些尷尬的,此時卻消散的乾乾淨淨,她眉眼彎彎,聲音軟糯動聽,“小叔叔,你先說!”
白起琛輕咳一聲,“傷口都恢複好了嗎?”
阮綿綿點了點頭,她還特意轉了一圈,“那藥很好,連個疤都留下來!”
她今天穿了一件鵝黃色的短袖,下麵是一條及膝的寬鬆短褲,露出修長的天鵝頸,和白生生的小腿兒,她的皮膚特彆白,鵝黃色的衣服更是襯的小姑娘嬌俏俏的,如同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一樣。
白起琛恍然,不過半個月沒見,小薄荷似乎一下子長大了不少。
屋內再次安靜了下來。
阮綿綿提醒,“小叔叔,你在不喝藥,藥又要涼了!”
白起琛皺了皺眉毛,有著幾分嫌棄,想要說,在放一會,對上那一雙清清亮亮的眼睛時,腦袋一熱,端起了碗,一飲而儘。
喂到嘴裡麵的時候,他隻有一個念頭,怎麼這麼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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