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誌文向來毒舌,他頓時有些嫌棄,“爸。您這還沒有我和大哥抓來的獵物錢來的快!”
他們家不過一個月的功夫,竟然賺了六百多塊錢,要知道山上的獵物可都是不需要喂養的,他們沒有任何成本。
這六百塊錢隻是純利潤而已。
阮國華老臉一紅,“去去去,滾一邊去!”
阮綿綿捂著嘴偷笑,“爸,沒事,咱們家獵來的獵物都是您拿去賣的,歸根究底,還是您賺的錢!”
這話一說,阮國華頓時紅光滿麵,對著兒子說道,“聽到你小妹的話沒,這才是好孩子!”
阮誌文不以為意的撇了撇嘴。
旁邊的阮國海來了興趣,他問了起來,“怎麼?我們家現在出了個會打獵的??”
阮國華猶豫了下,但是想著自家兄弟也沒啥好瞞著的,他說,“綿綿打小就特彆受小動物的歡迎,這些基本都是綿綿弄來的!”
這是實話,哪怕是阮綿綿沒去山上,阮誌武和阮誌文兩兄弟每次去的時候,也會把野草和玉米粒拿過來讓綿綿摸下,綿綿就像是一個小福星一樣。
她摸過的東西,那些獵物就格外的喜歡。
阮國海也沒想到自家乖乖巧巧的小侄女還有這般本事,他也來了興趣,“那這些都是綿綿弄來的??”
他指的是搪瓷缸裡麵裝著的雞湯,他養病的這段時間,可是頓頓雞湯,魚湯換著法子來的,對於阮國海這種糙漢子來說,他在不部隊的時候,以天為被,以地為席,餓了就啃乾饅頭,渴了就去河邊捧著水喝的人來說。
這段時間的日子簡直比神仙還要悠閒幾分。
阮綿綿點了點頭,“不過更多的是大哥和二哥獵來的!”
阮國海抬手敲了敲床邊,眸光閃動,“你們一次能獵多少?”
阮綿綿歪著頭想了想,“我若是去的話,沒有限製,但是大哥和二哥去的話,就會稍微少一些!”隻是家裡人心疼她,天氣熱,山上更是曬得不行,尤其是叢林間的蟲子比較多,阮綿綿去一次,身上不知道要起多少紅疙瘩,家裡人也心疼她,寧願少獵一點,也不讓她跟著去了。
反倒是阮誌文和阮誌武兩人皮糙肉厚的,不在乎這些,每次去了山裡麵就跟回家了一樣,鬨騰的厲害。
阮國海驚異,他像是頭一次認識自家小侄女一樣,不過他卻沒開口,腦子裡麵轉的飛速,“三哥,你有想過家裡養大量的獵物嗎?”
阮國海笑了笑,“家裡已經開始養了,而且目前也不少!”
阮國海搖了搖頭,“我的意思是擴大規模!”
這下輪到阮國華驚訝了,他眼睛亮晶晶的,但是想到實際,眸子裡麵的亮光又暗淡了下去,“不行,我們家一次養十隻以上,二十隻以下,我已經費了老鼻子的勁兒了才拿到了特許!”在多的話,他們就很可能被打成資本派了。
阮國海腦子裡麵有個初步的想法,不過卻沒說出來,要等他回家了以後好好看一下才知道。
阮綿綿像是猜到了什麼,她說,“四叔,我覺得你的想法很厲害!”
她早都想過,家裡要想致富,靠拿工資不切實際,而她的果園空間也不能用的次數過多,不然會暴露出來,給家人帶來危險。
所以最實際的還是家裡人在重新找一個當地的,可以實行的致富法子。
而阮綿綿也曾把致富法子打在養殖上麵,想法是好的,路子卻不容易走通,因為現在大家普遍家家戶戶的標配一般是兩隻雞,甚至連豬都不讓養。
可以看出,批量養殖這一項,起碼目前是行不通的。
雖然自家老父親去縣城活動了一番,但是也不過拿到了一個名額,卻還是有限的,目前也隻能是小打小鬨,在大了以後,他們就會遭到舉報了。
之前阮誌文和阮誌武兩人被趙富貴帶到公社去,就是最好的例子了。
再多,就打眼了!
他們阮家更是不知道要遭受到多少嫉恨,若是政策允許,嫉恨就嫉恨吧,但是政策不允許,難啊!
彆到時候為了賺錢把人給搭進去了,就不劃算了。
阮國海說,“到時候我來想辦法!”
阮國華搓了搓手,“那我們可要乾筆大的!”他每天負責出售那些獵物,最知道不過這裡麵的利潤了,一個月的功夫,就能賺到他一年的工資,實在是太驚人了。
周秀英一人一板栗子敲碎了大家的的美夢,“阮國海,你首要任務是養好身體,阮國華你的是任務是工資不能斷,畢竟是份穩定工作,家裡人都指望你養活!”
“誌文,誌武、綿綿等開學了以後,你們統統去縣城上學!”
到底薑還是老的辣,周秀英兩句話就把每個人的主要任務給分布了出去。
阮綿綿呆了呆,她抬手指著自己的鼻子,“我也要去上學??”
按照她原本的打算,直接在家複習,明年參加高考的,因為要不了多久,高考就要恢複了。
周秀英難得嚴肅了起來,“你年紀還小,難道真的要每天呆在村子裡麵跟著我們這些老綁子一起,去山上種地抓獵物??還是說就在家玩??”
要說周秀英對家裡的幾個孩子誰的要求最高的話,非阮綿綿莫屬了。
在周秀英的眼裡,自家的小孫女可是仙女,仙女將來的成就哪裡會低?
這下,阮國華他們也一致讚成,“之前擔心你身體才好,適應不了學校的生活,但是瞧著這幾個月恢複的差不多了,是該去學校上課了!”
阮綿綿哭喪著臉,大家以全票通過的方式,決定綿綿必須去上學。
反倒是阮誌武有些不高興,“我不想讀書了!”
周秀英他們還沒開口,沒想到反倒是阮國海先說了,“你知道我為什麼能走到今天嗎?”
阮誌武搖了搖頭。
“因為我讀過書,腦子裡麵有知識,所以才能活到今天!”在戰場上,很多時候,空有一身的蠻力是不行的,更多的是要靠腦子。
所以文化知識是必須的。
這下,阮誌武沉默了。
他們家就隻有四叔同意他去當兵,四叔的話對於他來說無疑是聖旨一樣。
他們正說這話,外麵傳來一陣敲門聲,“是阮國海的病房嗎?”
屋內徒然安靜了下來。
大家齊刷刷的看向了門口。
門口站著兩位時髦的姑娘,一個年級稍大,燙著一頭卷發,膚色白皙,唇瓣紅潤,穿著一身紅色的小西裝,腳下踩著的是一雙高跟鞋,好一個摩登女郎。
起碼她這副打扮,在整個綏林縣都找不出來一個的。
在她的旁邊,這跟著一位十七八歲的小姑娘,穿著一身白色的連衣裙,更是柔弱清純的不像話。
她們兩人站在門口,瞬間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阮綿綿沒錯過自家四叔臉上的鐵青,看來這是四叔的桃花債來了,但是因為阮國海沒開口,所以整個病房都異常的沉默。
那卷發女人又開口,咄咄逼人,“阮國海,你知道我來了!”說完,也不管大夥兒邀沒邀請她,就徑直走到了屋內。
她身後跟著的小姑娘猶豫了下,卻也跟著一塊進來了。
阮國海垂了垂眼皮子,神色微冷,“秦小姐,你來做什麼?”
“讓他們出去!”這位卷發女人叫秦明月,美的富有攻擊力,尤其是身材更是好的不像話,穿著一身紅色西裝,更是襯托出了幾分桀驁不羈來。
這種氣質,很少有在女人身上能提現出來。
顯然,這秦明月是天之驕女。
隻有那種環境下,才能養的出來她這種高高在上。
阮國海突然抬頭,目光銳利,“你沒資格!”
阮綿綿不知道兩人在打什麼啞謎,她大眼睛睜著看看這個,看看那個,頗為好奇,更多的卻是八卦,她小叔叔口中的秦小姐可真漂亮!
是那種富有侵略性的漂亮。
秦明月臉色更加難看了幾分,“你確定,我接下來的話要讓你的家人都聽到??”
“但說無妨!”阮國海步步緊逼。
秦明月敢怒不敢言,隻能用這噴火的目光瞪著阮國海,病房內一時之間,就這樣詭異的安靜了下來。
最後還是跟著秦明月一塊來的秦思雨柔柔弱弱的請求,“我姐姐和阮少有私人的事情要說,還請大家給他們一點空間,拜托大家了!”
秦思雨和秦明月完全是兩個極端,如果秦明月是天上太陽,閃耀的不像話,而秦思雨就是天上的月亮,柔弱的不像話。
她一開口,直接看向了周秀英,態度也放的極低,哀求的說道。
周秀英雖然不知道麵前這女人是誰,但是卻直覺知道,和自家小兒子有莫大的關係的,她歎了口氣,對著綿綿他們說道,“都出來吧!”
阮綿綿臨出門的時候,還鬥誌昂揚的對著阮國海比了一個贏的姿勢,爭取把這個凶巴巴的,又漂亮的女胖子娶回阮家。
阮國海看到自家小侄女這般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哭,他瞪了一眼過去,阮綿綿立馬跑路。
屋內,安靜了下來,隻剩下阮國海和秦明月兩個人。
秦明月看到阮國海受傷的腿,之前所有的氣勢都煙消雲散,語氣也軟和了幾分,“我不知道你傷的這麼嚴重!”
阮國海木著一張臉,說出來的話卻不留情麵,“你若是不知道,還會從京城千裡迢迢的追到小縣城裡麵嗎?”
秦明月的臉頓時蒼白了幾分。
說出的話卻尖銳之極,“又不是我讓你成為殘廢的,你衝我發什麼火?”
“我隻是陳述了一個事實!”阮國海聲音平靜,看都沒看秦明月一眼。
他這樣的態度,更是刺激到了秦明月,她一臉怒容,“阮國海,你現在已經是個殘廢了,你有什麼資格在我麵前高高在上??啊??你告訴我?”
她喜歡阮國海這麼多年,阮國海從來都不正眼看她一眼,她好不容易央求家裡的長輩,用家世逼著和阮國海和她定親,誰知道,定親的當天,阮國海就報名去了最危險的地方,她秦明月成為了整個大院兒的笑話!
而這一次,他們去的人死的七七八八,唯獨阮國海保住了一條命,但卻成了殘廢。
在他都要活不下去的時候,還拚命的要離開京城,秦明月就不明白了,自己哪裡不好,他至於這般觸碰瘟疫一樣躲避自己。
阮國海臉色複雜的看著一臉怒容的秦明月,“我從來沒有高高在上,一直以來我都說的很清楚,我隻是一個農村來的泥腿子,配不上秦大小姐!”
秦明月怒極反笑,“是!你鄉下來的泥腿子,怎麼配得上司令員的千金,我今天來就是告訴你,我們的婚事取消,我要退親!”
“沒有定親,何來的退親!”阮國海抬手輕輕的揉著小腿,一臉平靜的說出話。
他這話,更是在刺激著秦明月那跟衰弱的神經,她笑著笑著眼淚都流了出來,“阮國海,論狠,我比不上你!”
“如你所願!”接著,她從包裡麵取出了一份紅色的請柬,扔到了病床上,“我下個月成婚,希望阮少將可以抽空來參加我的婚禮!”
說完,她踩著高跟鞋,噠噠噠的聲音,在病房內傳出一陣回音。
阮國海拿起了床上的大紅色的請柬,看都沒看,丟到了病床旁邊的垃圾桶裡麵,全程臉色冷的不像話。
外麵,阮綿綿他們都出來了以後,秦思雨也跟著出來了,她好奇的看著阮綿綿,“你是阮少將的?”
阮綿綿也有些好奇麵前的少女和自家四叔有什麼關係,她說,“我問他喊四叔!”
“你們是乾什麼來的?”阮綿綿問道。
秦思雨搖了搖頭,“這話我不能說,你們最好去問阮少將!”
她剛說完這話,就見到走廊道走來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她柔柔弱弱的起身,奔跑了過去,許是她的身體不好,就這麼短短的十多步路,就開始大口大口喘著氣,額頭上的汗也跟著出來,但是聲音卻是甜絲絲的,“起琛哥哥!”
來人不是彆人,正是白起琛。
白起琛看著撲上來的秦思雨,眉頭微皺,身體也不著痕跡的往後退了一步,“你是?”
秦思雨臉上閃過一抹受傷,“我是思雨啊!小時候你還抱過我呢!”
白起琛努力回憶起來,在秦思雨殷切的注視下,他開口,“不認識!”說完,就側身準備往前走,卻被秦思雨給拉住了。
白起琛看著拽著他衣角的小手,他蹙了蹙眉毛,有些不悅道,“放手!”
秦思雨眼眶通紅,睫毛上掛著晶瑩的淚珠,“不放!”
田六子覺得自家少爺的心可真狠啊!
這麼一個嬌滴滴的小美人。
他在一旁說道,“秦思雨是秦司令的小女兒!”
白起琛挑了挑眉毛,確定是說道,“我隻認識秦司令,不認識他女兒!”
田六子,“……”京城大院的雙姝,在自家少爺眼裡,可真是跟糞土一樣。
這下,他隻能同情的看向秦思雨,“秦小姐,請放手,不然我要動粗了!”
見田六子要來真的,秦思雨委委屈屈的鬆了手,一臉受傷,“起琛哥哥,怎麼會不記得我呢??”
不遠處觀看了全程的阮綿綿,不得不對自家小叔叔豎起了大拇指,可真不解風情啊!
那麼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可憐兮兮的拽著衣角,就這都沒能攔住他的步伐。
白起琛掃了一眼,就知道阮綿綿在想些什麼,他抬手一板栗子敲了過去,“在瞎想些什麼呢?”
“你四叔好些了嗎?”
他是用了三分力的,阮綿綿捂著發痛的腦門,傲嬌起來,“我不告訴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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