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出來以後，直奔工具廠這邊。
又是一個小時的路。
“曉紅，你說這次能成嗎？”
來到門口這邊，李瑩瑩在那裡嘀咕著，雖然知道這次可能又是無功而返。
但是能接到單子的話，那自然是最好了啊！
廠子沒活做，隻發70%工資。
誰都想活夠做，閒著也是閒著，要是或足夠多的活，還有超產獎呢！
沈曉紅搖了搖頭：“不知道呢！走一步算一步吧！”
父親隻是告訴她這一個消息，能不能完成任務，全靠她自己，一點也不願意打個招呼。
還被沈倩那個大小姐嘲諷了一番。
所以她心裡也是感覺希望比較渺茫。
還是那句話。
一汽在長春這邊的很多兄弟單位都沒活做，給他們配件廠做的可能性比較低。
當然了，能接到單子那肯定是最好了，也給某個人看看。
王青鬆則是在那裡四周打量著。
試圖看看能不能找到那個人。
當然了，這也就想想，他又沒見過這個人，怎麼可能認的出來。
這隻是他的一個下意識動作。
至於工具廠的事情，他就是一個跟班過來見見世麵的而已。
不過要是自己幫工具廠找到這個人。
是不是可以給他們一點單子做？
這也是其中之一的想法而已。
就算是不給他們單子做，他也得把這個人找出來。
“你看什麼呢？”
李瑩瑩聽到沈曉紅的話，有些頹然，扭頭看到王青鬆四下張望，便好奇的問了一下。
王青鬆扭過頭來，不在意的笑了笑：“看看這廠子啊！比咱們那邊大太多了。”
聽到這話，李瑩瑩也沒多想。
笑著點了點頭：“確實，他們廠子比我們大好多，主要是他們有好多車間，而且設備都是大設備。”
這裡的房子就跟街道一樣。
中間非常的寬。
完全是老毛子那邊的風格。
不像他們廠子的路，也就主乾道能通行汽車，很多地方都是小路。
隨後三人又去了馮科長的辦公室裡。
“你們找馮科長？他在開會呢！”
當來到地方的時候，在辦公室裡沒找到人，被告知對方去開會了。
“啊？那他什麼時候能開好會？”
沈曉紅眉頭皺了一下，對著來人問了一下.
對方搖了搖頭：“不清楚，這個看情況，一開一個上午也很正常，隔壁接待室裡好幾個都是找我們科長的。”
說話時候，指著邊上一個房間。
聽到這話，沈曉紅伸頭看了看，透過玻璃，能看到有人在裡麵等著了。
歎了口氣，剛要問什麼，對方就離開了。
李瑩瑩見狀，想了一下說道：“要不……咱們去彆的廠子看看吧？要不去標準件廠？”
沈曉紅聽到這話，想了想，最後還是點了點頭：“那行，我們去看看吧！就算來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輪到我們。”
而且，人家一開完會，回來以後這麼多人圍著肯定很心煩。
還是去彆的地方看看得了。
說定好以後，三人又重新出門去了。
來到傳達室這邊，詢問了一下路線，三人又重新出發了。
這附近都是廠區。
基本上都沒有什麼太多的住戶，有那也是廠子的宿舍區。
走到一半，終於看到一個街區，當看到裡麵的郵電局，以及不遠處的一個浴池，他眼睛軲轆一轉。
“李姐，我肚子有點疼！”
聽到這話，李瑩瑩驚訝了一下，四下看看：“怎麼會肚子疼呢，你是不是要上茅廁？去找找。”
王青鬆聞言說道：“姐，咱們彆耽誤時間了。你們先去，一會我去那邊找你們，不就是沿著這條路，一直走嘛！我到時候問人。”
李瑩瑩聽到這話，想了想：“那行，我們兩個先過去，你一會過來啊，找不到我們的話，你就去招待所。”
這個地方很大，每個廠子之間距離都很遠。
除非是隔壁的廠子。
工作沒進行多少，走路倒是走了不少。
王青鬆自然是樂得如此了。
說定好以後，李瑩瑩便跟著沈曉紅離開了。
看著兩人離開，王青鬆鬆開了捂住肚子的手，向著不遠處的地方走去。
如果不是看到孟家屯浴場的招牌，他還真不準備單獨行動。
這裡的火車站叫孟家屯站，浴場也是。
不知不覺已經來到了這邊的街道上了，至於市區不在這邊，而是在十公裡以外的地方，也就是長春站的附近。
之所以停下來。
還是因為昨天看到的那篇報道。
裡麵有寫道：女子劉氏拿了10根金條代替川島受死，但事後劉家卻隻獲得4根金條，劉家找過很多次。
但是都沒要來。
後來又不敢要了。
一直到了改開以後，過了好多年，這事情才被匿名舉報出去。
而根據坊間傳說，舉報的人就是劉家的人。
當年也是劉氏丈夫拿了對方的錢，至於他是怎麼說服自己老婆的，就沒人知道了。
而劉氏的丈夫劉保全拿了錢一開始準備做生意的，結果沒多久就解放了。
如果調查都是真的，那劉保全現在就在這個孟家屯浴場做搓澡工，隻不過那是公私合營之前的浴場。
其實他心裡也沒底。
因為這都是事後調查的結果，是真的是假的還真的說不清楚。
他先去確認一下有沒有劉保全這個人。
除了這個。
他還在那裡想著怎麼才能把事情捅出來，又能把自己給摘出去。
本來準備做好事不留名的。
可是想想，還是應該要留名的，這也是一種資曆啊！
要知道川島芳子（還是用真名吧），55年的時候，可是被拍成電影播放的，她的惡行，幾乎是家喻戶曉的。
如果這個人是真的，那簡直就是一頭大魚。
而且還大的不得了。
彆人破案很麻煩，但是他知道結果，現在隻要找到合適的契機就可以了。
相當於知道答案，倒推這個事情。
稍微簡單一些。
麻煩就麻煩在這個契機不是很少找。
盯著浴池看了一會，琢磨了好一會，他這才悄悄的離開原地。
來到浴場這邊，他直接走了過去。
雖然現在不是休息的時間，但是來洗澡的人還是有一些人的。
中間一個封閉的窗口，一個中年男子正坐在裡麵，露出一個腦袋在那裡收票。
王青鬆進來以後四下看看，等沒人的時候直接去了窗口這邊。
低聲的說道：“師傅，沒澡票，能不能讓我進去？”
順便遞了一斤全國糧票過去。
男子聽到沒澡票，剛要說話，但看到糧票的時候眼睛一亮。
嘿嘿一笑，直接接了過去，笑道；“進去吧，我跟那邊的人說一下。”
王青鬆聽到這話，停下了本來準備掏錢的動作。
好家夥，錢都省下了。
不過想想也是，現在的糧食還是天價呢！
隨後，男子伸頭，對著窗口喊了一聲：“老楊頭，讓這小老弟進去，他是俺家親戚呢。”
也看不到人，就這麼喊著。
沒一會，男浴室門口這邊看門收票的老頭回應了一下：“哎，直到了。”
聽到這個聲音，男子這才示意道：“行了，去吧。說好了。”
王青鬆見狀點了點頭。
想了想，問道：“聽說伱們這有個搓澡手藝挺好的，叫劉保什麼來著……”
“劉保全呐，擱裡麵呢！”
王青鬆點了點頭直接過去了。
有人打了招呼，自然就這麼被放行了。
正好他也要洗個澡。
進來以後裡麵十分的暖和。
沒時間去耽誤太久，拿出東西換了衣服就直接進去了。
裡麵的人在那裡聊天嘮嗑。
一口子的東北方言，總的來說聽是能聽懂的，除了個彆特色以外。
“嘶~~”
外麵太冷了，這猛的進了水池子，讓他打了個哆嗦。
等緩過勁了，他這才好點。
水池裡霧氣騰騰，一盞小燈也非常的昏暗。
不坐近了，都看不到人臉。
他仔細的打量了一下，裡麵一共有兩個搓澡的。
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一個三十多的青年。
不用想了，那個老頭就是。
因為劉氏既然能頂替川島芳子去行刑，那說明年齡差距不會太大，劉氏男人年齡也不會差太多。
應該都是五十多歲。
隻有這麼一個人了。
此時對方正在給一個老頭搓澡。
王青鬆泡了一會。
等對方搓完了以後，直接走了過去。
“師傅，搓個澡。”
“哎，好，躺下唄。”
劉保全笑著招呼了一下。
搓澡的不是在木床上，隻是在水池邊上的墩子上趴著。
“小老弟，聽口音，不在俺們這裡的吧。來這乾啥呢！”
劉保全笑嗬嗬的說了一句。
王青鬆自然是嗯了一下：“是啊，bj來的，到這邊接單子，廠子沒活做了。”
“哦！”
劉保全輕哦了一聲，笑道：“**j好啊！俺還沒去過呢！…………”
一個勁的在那裡說著bj的好。
王青鬆自然是笑嗬嗬的聊著，不過大部分都是對方說，他在那裡回應著。
聊到王青鬆這麼小就出來了上班。
劉保全在那裡感歎著：“我那兒子現在都15歲了，一天到晚啥都不懂，哪像你，這麼小就出來進單位了。”
“哦，您小兒子嗎？”
“不是大兒子。”
王青鬆聞言，笑了笑：“師傅，您這結婚還挺晚的啊！”
“沒有，後來娶的。”
沒有說太多。
王青鬆心裡在那裡估算著。
按照虛歲算的話，15歲，那就是48年了。
也就是說川島芳子槍決的那年。
心裡記住了。
過了好一會。
聊到了東北這邊有什麼。
王青鬆這才說道：“你們東北這邊好東西也不少啊，人參貂皮烏拉草。”
說完，以後，就隨口說道：“以前我們那邊放的電影《川島芳子》，好像也是你們這的吧！”
聽到前麵的話，劉保全笑了笑。
剛要接話，可是聽到後麵的川島芳子，劉保全明顯頓了一下，搓澡的動作都慢了許多。
王青鬆趴在那裡，明顯感覺到了。
隨後笑道：“那川島芳子是真壞，活該被槍斃。嘶~~師傅，手重了。”
劉保全回過神來，笑了笑：“哦，那我輕一點。這下可以了吧？”
“嗯，可以了。”
隨後安靜的搓了起來。
接下來，劉保全就不像之前那樣口若懸河。
王青鬆也打聽到了劉保全家裡的情況。
“好了，衝一下吧。”
差不多了，劉保全對著他笑著招呼了一下。
王青鬆到了聲謝，過去水池子那邊衝洗了一下。
沒在這裡待太久，洗了個頭，衝一衝就出去了。
來到外麵的木床上，王青鬆在那裡琢磨著，估計這事情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