礦場主管看著羅空,也跟著冷笑起來“你倒是牙尖嘴利,可是在我看來,任你說破大天,你就不是加哈兒·查!我掌握著礦場的一切生殺大權,就算我殺了你,也不會受到任何懲罰,現在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加哈兒·查?”。
礦場主管的聲音無比篤定,讓在場眾人的心裡都七上八下。
而羅空則是在思考,為什麼這個礦場主管要找自己的麻煩?或者說是要找加哈兒·查的麻煩?
他思索了許久,終於得出了自己的結論。
“那要看您希不希望我是加哈兒·查了,我是非常尊重您的,剛才我有點著急,還請您見諒,不知道小人能為您做些什麼?”。
羅空其實也在賭,他在賭礦場主管不是為了找自己的麻煩,而是為了拿捏自己,如果是後者的話,那自己隻要表現出恭順的態度,大概率能夠度過難關。
而礦場主管果然笑了起來,他對羅空道“你倒是不傻,這樣好了,接下來你跟著我乾,替我巡查各處礦坑,並且收礦,記住,千萬不要有什麼歪心眼,否則你可就永遠都出不去了。”。
羅空將身子伏得更低了,他對礦場主管道“一切聽從您的吩咐。”。
礦場主管頓時大笑起來,他拍了拍羅空的肩膀,對其道“好好乾,未來還有獎勵在等著你。”。
羅空點了點頭,表現得更加恭順了。
就這樣,羅空跟著礦場主管離開了這裡,在離開之前,他對所有人表現出了“安心”的眼神,在他看來,這個礦場老板不足為懼,但從另一個方麵來看,還真的有些事情需要注意。
首先要注意的就是這個礦場主管本身,羅空至今仍然不能甄彆這個礦場主管是不是被授意來甄彆自己的,所以他仍需保持警惕,其次就是注意四周,防止有人暗中監視自己。
想到這裡,羅空不由得更加謹慎了。
這種姿態落在礦場主管的眼中,可就是另一種態度了,這是羅空對自己表達忠誠的態度,這是非常好的,是足以讓主管放下警惕的態度。
想到這裡,礦場主管立刻對羅空道“放心乾,好處少不了你的。”。
羅空恭順地點了點頭,在他看來,不需要跟這個礦場主管廢話,他隻需要在合適的時間站出來即可,其他事情自然有徐曠考慮。
……
和黎墨她歎了口氣,他不知道自己現在該乾些什麼,說實話,他到現在都還是懵的,他稀裡糊塗地成為了新一輪弑神大軍的領袖,而且看徐曠和羅空的認真程度,恐怕他們將來會拉起一支不小的隊伍,到時候就有一群人跟自己弑神了,這是非常奇妙的狀態,讓和黎墨她有些語無倫次了。
然而事情總有兩麵性,和黎墨她在得知這個消息之後,隻高興了一瞬間,而後心情就變得複雜起來,這種複雜並不是來源於所謂的激動,反而是有些擔憂。
是的,和黎墨她很擔憂,他並不是擔憂弑神隊伍全軍覆沒,這群人既然聚在一起,當然要有這種覺悟了,不需要他擔心,他真正擔心的是這支隊伍真的成功了,到時候他的父神該怎麼辦?他又該如何自處?他不知道,所以他也隻能在這裡猶豫起來了,但有一點他非常清楚,如果身為首領的他先膽怯先退出了,那這個聯盟也就不攻自破了,所以他不敢向任何人表露自己的態度,也隻能暗自藏在心裡。
想到這裡,和黎墨她放下鎬頭,又不由得發起了呆。
然而下一刻,一道身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和黎墨她的身後,他盯著和黎墨她,臉上先是寫滿了不滿,而後便迅速改變,走到了和黎墨她身邊,問道“你在發什麼呆呢?”。
和黎墨她被嚇了一跳,看清楚來人之後,心臟便不爭氣地跳動起來,他看向麵前這人,艱難地開口道“父神……您為什麼來了?”。
來人正是和黎墨她的父親,神王莫托索。
“我來看看你在這裡生活地如何,順便跟你聊一聊。”。
和黎墨她低下了頭,問道“不知道您想聊什麼?”。
莫托索撫摸著和黎墨她的腦袋,問道“我聽說你又開始謀劃著弑神了?”。
和黎墨她的眼底閃過了一絲慌亂,他看向莫托索,問道“我不明白您是什麼意思?”。
莫托索強壓怒火,對和黎墨她道“我相信你應該聽懂了我的意思,你難道沒有看到那兩個蠱惑你的人的下場嗎?你認為你憑什麼還能活著?難道不是我這個整天被你叫囂著要殺掉的神王在保護你嗎?你難道對此一點都沒有關注嗎?”。
和黎墨她聞言,歎了口氣,對莫托索道“我當然知道,可是父親,現存的神明秩序是不合理的,他注定要被推翻!”。
莫托索不再掩飾怒火,他對和黎墨她道“又來了,就算現在的神明秩序不合理,可它也不是身為秩序頂端的我們應該推翻的,更何況對我們而言,這套秩序能讓我們最大限度地獲取利益的同時還非常穩定,有何不可?”。
和黎墨她歎了口氣,他對莫托索道“父親,可是那些被您壓榨的神之侍者們算是什麼?他們的生命難道就不可貴了嗎?”。
莫托索滿臉失望地看向和黎墨她,問道“你憑什麼替那些卑賤的仆人著想?你難道不知道很多人擠破了腦袋就是為了服侍我們嗎?他們都無怨無悔,你為什麼要有這種奇怪的想法?回答我!”莫托索在說出“回答我”三個字時,幾乎帶上了怒音。
神王一怒,讓萬物驚懼,然而和黎墨她卻隻是站了起來,對莫托索道“這個世界上沒有永恒的神王,但有永恒的怒火,想要澆滅這怒火,隻有用鮮血!”。
莫托索聞言,頗為意外,他看向和黎墨她,對其道“你不過是還沒有長大的孩子,我相信你會有懂事的那天。”。
話畢,莫托索不再逗留,轉身離開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