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如此輕鬆？”人群中有人低聲驚歎。
“可能隻是剛開始，等到二十階之後再看吧！”另一人冷笑。
然而，紫袍聖人並未如他們所料般停下。
他步伐依舊穩健，很快便邁上第二十階，隨後是二十五階、三十階。
到達三十階時，速度依舊沒有減慢。
“怎麼可能？！”
許多人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思議。
尤其是那些剛剛敗下陣來，深知階梯厲害的人，更是忍不住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嚴重懷疑自己看錯了什麼。
紫袍聖人沒有理會這些議論聲，繼續邁步。
第四十階、第四十五階……
他的身影如一道紫色流光，直奔五十階而去。
當他跨上第五十階時，一道金光從階梯頂端灑下，瞬間將他籠罩。
“他……成功了！”
“第一個通過者……”
全場一片寂靜。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紫袍聖人身上。
“此人，究竟是誰？”
許多人心中升起同樣的疑問。
就在這時，一位黑袍老者微微眯起眼，似乎想起了什麼。
他臉色一變，低聲說道：“文宗——柳清曄！竟是他！”
“文宗柳清曄？！”
如果說那些新晉天人或是年輕的聖人對這個名字還有些陌生。
但在場那些存活了上萬年的老修士卻紛紛變了臉色。
他們對柳清曄並不陌生，甚至說，熟悉得讓人心悸。
“柳清曄！”一位老牌聖人低聲道，眼中閃過一絲敬畏，“百聖書院的當代院長，早在萬年前，便已是聖人境九重的存在，因其文道造詣深厚，被譽為一代文宗！”
“竟是他？”另一位修士神色複雜，喃喃道，“難怪，難怪他能輕鬆通過五十階，這可是百聖書院的院長，真正處於文道巔峰的強者啊。”
一旁，有人忍不住問道：“百聖書院？它不是早已沒落，被擠出了我中域最頂尖的勢力之列了嗎？”
聽到這話，那修士瞪了他一眼，壓低聲音道：“沒錯，百聖書院的確沒落了，但你可彆小看了他們的底蘊！”
“畢竟那可是諸葛子親手創立的書院，傳承三百萬年，文道之脈未曾斷絕。隻不過……他們因為萬年前的一件舊事，閉山不出，才會被擠出中域最頂尖的勢力之列。”
“舊事？”有人聽到關鍵，立刻好奇追問。
老者卻搖頭，“具體的事情你們不必多問，隻要知道，百聖書院雖閉山不出，但那位柳清曄，絕對是這個世上最頂尖的文道強者之一。”
“如今萬泉城現世，他現身並不奇怪，畢竟諸葛子乃是百聖書院的祖師，書院怎可能不派人來？”
這番解釋，讓周圍人恍然大悟，隨即目光再度聚焦在柳清曄身上。
隻見柳清曄站在第五十階，身形挺拔，紫袍在金光中飄動。
他回頭看了人群一眼，嘴角微微一笑，隨後又轉過身，繼續邁步向上。
“他……還要繼續？”
“都已經通過了，還往上走？他瘋了吧！”
然而，柳清曄並未理會這些議論聲。
他繼續向上攀登，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天地之間的文道韻律上，毫不受阻。
更讓人驚奇的是，他嘴中開始輕聲念誦出古老的文道經典：“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
話音剛落，腳下便浮現出一道金色光紋。
原本對他施加的威壓竟在這光紋中被悄然化解。
“夫君子，靜以修身，儉以養德。非淡泊無以明誌，非寧靜無以致遠！”
邁上第六十階時，他聲音低沉卻有力，腳下金光在這一刻驟然明亮。
“人而無信，不知其可也。信者，道之根本也，吾等修士，何嘗不是如此？修己以敬，方可成其道。”
當他跨越第七十階時，周身氣息竟隱隱升騰，與金光階梯上的韻律相融，宛如大道共鳴。
“誌不立，天下無可成之事。修道者，當明己誌，心無旁騖，方能行穩致遠。”
在登上第七十五階時，他稍作停頓，仿佛是對下方觀眾的提點，隨後繼續邁步，腳下金光愈發耀眼。
“天呐，他居然登上了七十五階！”
“還沒停，他還在往上走！”
眾人看得目瞪口呆，心中震撼無以複加。
“浩然之氣，集於一身，生於正，行於道，發乎信而止於禮。吾輩修士，當堂堂正正，心無愧天地，方不負此生。”
第八十階時，柳清曄的語氣多了幾分威嚴，聲音震徹雲霄，連下方觀望的修士們都心中一顫，仿佛被某種力量洗滌。
“修文者，不為己，乃為天下萬世之太平。修文者，當不畏權勢，不惑於利，不亂於情，以己之力，護世間公理正道。”
第八十五階時，柳清曄聲音陡然高昂，字字句句似在書寫蒼穹，讓所有人都感到心神震撼。
而這時，柳清曄的步伐微微一頓。
他額頭上滲出些許汗水，但他並未停下。
“道不孤，行者遠。唯有正氣浩然，方能負載天地。諸葛子前輩之道，絕非一己私利，而是為萬世開太平！吾輩，豈能不奮進？”
說完，再次邁步，登上第九十階！
“九十階！”有人忍不住驚呼出聲，目光中滿是敬畏，“他竟然到了九十階！這得是何等道心才能做到？”
“可怕……太可怕了！”
柳清曄站在第九十階，緩緩回頭，目光掃過下方所有修士。
他神色沒有得意，隻是帶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平靜。
“諸位。”他的聲音清朗，在天地間回蕩，“文道階梯的試煉，從來不在於力量，而在於內心是否無愧，若你們隻顧忌外力，而不審視自我，又怎能承載先賢之道？”
此言一出，全場再次陷入沉寂。
有些人低下了頭，眼中透著羞愧；也有人握緊了拳頭，目光中多了幾分思索。
薑北玄站在人群後方，目光落在柳清曄身上。
“文聖柳子，能夠以聖人之軀，抵達九十階，很了不起。”
“如果我沒來，這文聖傳承，必定非你莫屬，隻可惜.....”
作為重來者，他自然認識柳清曄。
此人疑似是人皇時期文聖韓明子的轉世身。
今世天賦極高，有大氣運加身。
若不是為了感悟文道，刻意壓製自身境界，恐怕早已踏足聖人王九重。
按照正常時間線來看，隻需在百聖書院中閉關至百年後，便可一朝頓悟，接受天地洗禮，跨過聖人王，直達大聖，成就文聖之位，成為世間至強者之一。
沒想到，萬泉城現世，竟讓他提前結束了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