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號為「一三」的《戰壕十字軍》宇宙、空間門基地的集結區域這麵;
隨著一陣耀眼的靈能光芒閃過,晴朗且蔚藍的天空,再度映入所有人的視野。
而耀光的餘輝如同散落的星辰,映襯出一支規模相對龐大的“軍隊”,也就是總數約四萬的騎士與修女,正排列在集結區域內。
這些人曾是《戰壕十字軍》中,受到上帝、天堂深刻影響的個體,並通過生物科技的增強與徹底的洗禮,令他們的體能素質、格鬥技巧淩駕於普通的輔助軍之上,堪稱《戰壕十字軍》中人類力量的巔峰化身。
不過此刻的他們,卻身披黑色與白色的兩種長袍,且衣袍上繡有帝國國徽和代表審判部的骷髏標示,象征著他們如今對帝國的忠誠。
儘管這支針對“惡魔”的軍隊靜默無聲,卻流露出一種肅穆且淩厲的威壓。
而集結區域外圍,鈦坦甲塗裝以墨綠、黑色為主的第三軍團成員,即暗黑天使警戒而立。
他們持握各自的爆矢和電漿武器巡視四周,確保絕對安全。
他們的存在不僅彰顯著警備力量的威嚴,更暗示了帝國對這一特殊轉化儀式的高度重視。
而釋放“耀光”,令騎士、修女徹底祛除上帝影響,轉化成戰鬥騎士和戰鬥修女的隋陽,亦是站在集結區域北側的檢閱台上。
此外,配備專屬動力甲、背負獅王巨劍的萊昂,以及身穿醫用白褂的阿萊克西婭,同樣站在隋陽的左右。
隨著耀光餘輝逐漸散去,早已等候多時的技術團隊迅速行動起來。
千餘技術人員身著白色防護服,帶領著一批合成人與醫療型終結者,井然有序的進入集結區域。
他們分組對戰鬥騎士與戰鬥修女進行基礎檢查,確認每個人的狀態,排查可能存在的異常。
之後,每位騎士與修女都必須前往指定地點,而他們動作穩定,目光堅定,展現出了對帝國的無條件服從。
再等初步檢查完成後,這些經過逆轉的士兵,將被送往生物部的研究基地。
那裡擁有更加精密的儀器與更詳細的檢查流程,將進一步采集他們的數據,包括身體狀態、逆轉的持久性、靈能洗禮的深遠影響等。
“.”
而站在檢閱台上的隋陽,能夠清晰感知到戰鬥騎士和戰鬥修女的情緒波動。
他們有著對人類帝皇身份的敬仰與崇拜,即源自對權威與力量的尊敬。
他們第一次在現實生活中見到帝皇,因此內心也充滿迷茫與困惑,尤其是在曾經效忠上帝後,對帝皇的認同並非一蹴而就。
儘管如此,在接受了《人類法典》的內容和人類帝國的理念,以及被靈能影響了他們的潛意識後,依舊保持著絕對忠誠,並且承載著沉重的責任感。
而他們的內心深處,也在經曆信仰與身份的割裂,既期待著未來,也麵臨巨大的心理壓力。
當然了,在這群戰鬥騎士和修女中,部分人的意誌表現得極為堅定.
或者說,在得知天堂與地獄的真相後,他們對兩者的虛偽和人類作為棋子般,被操控的命運感到深深的失望。
為了捍衛人類的尊嚴,他們毫不猶豫的選擇加入人類帝國,成為這支嶄新的力量的一員。
而伊莎貝拉·德·凱魯艾便是其中的代表之一。
她是最早與聯合偵查部隊接觸,並接受克裡斯·雷德菲爾德審問的修女。
了解了帝國的《人類法典》以及其理念之後,伊莎貝拉表現出極高的配合度,並在隨後的研究中,為生物部提供了大量關鍵的數據和支持,成為了帝國新秩序中的堅實盟友。
她的加入不僅是個人信仰的轉變,更是對人類未來命運的堅定承諾。
“父親。”從逆轉儀式開始便保持沉默的萊昂,此刻終於開口。
這位原體的語調平穩而低沉,但其中帶著明顯的質疑:“人類之子那邊,依然決定接納那些混沌阿斯塔特,是嗎?”
隋陽聽後,微微點頭表示肯定,隨即稍稍側身,目光直視萊昂。
他語氣不緊不慢,似有深意:“怎麼,萊昂,你是想說福格瑞姆的決策有誤,甚至有違《帝國真理》。
而依你之見,是否應當對福格瑞姆和人類之子施以嚴厲處罰,以樹立帝國對混沌零容忍的絕對立場,是嗎?”
“.”
見自己的心思被父親看透,萊昂沉默半秒後,語氣堅定的繼續道:
“是的,父親,我不得不承認,福格瑞姆的行為讓我感到擔憂。
那群混沌雜碎給新·阿爾戈帶來了慘重的損失,無論是帝國民眾的生命,還是財產上的毀壞,這都是帝國曆史上最嚴重的一次混沌入侵。
此外,儘管我從不懷疑福格瑞姆的忠誠,但我擔心,這樣的決定會削弱帝國對混沌零容忍的堅決態度。
如果我們無法在此事上給出明確的表率,不僅會動搖民心,也會讓其他原體的形象蒙塵。”
萊昂話音剛落,便抬眼看向父親的麵龐。
這位原體的目光深處,摻雜著一絲不安和對父親決策的深刻敬畏,但更多的是一種執著於原則的正直。
萊昂說完後,便再度保持安靜、等待隋陽的回應,似乎期待能從父親的回答中,得到一份最終的指引。
“萊昂.”
隋陽輕歎了一口氣,目光透過遠方,仿佛在審視這片曾飽受戰火蹂躪的世界。
他的聲音沉穩且充滿磁性,傳達出無法動搖的決心:
“你提出的每一個字,都充滿了忠誠與對帝國未來的深切關懷,但你要明白,帝國的榮耀與勝利,遠不止是戰場上的一時得失。”
他稍微停頓,眸光銳利如刀,透過萊昂,又像是看到了那些無數將帝國托起的骨血。
“福格瑞姆的決策,不能單純以戰局與戰後的損失來評判,混沌的威脅既是眼前的災難,也是未來的深淵。
我們必須做出更深遠的選擇——容忍並轉化,或是徹底的消除,可你必須知道,‘零容忍’不是簡單的懲罰,是對自己信念與大局的深思熟慮。”
隋陽轉過身,抬手放在萊昂的左肩甲上,目光如深潭般凝視著自己的孩子,說:
“若單純的懲戒、極刑就能解決所有問題,那麼我們便早已不再為一切瑣事擔憂,福格瑞姆的選擇,是他對帝國更大目標的理解。
我並非放縱,而是從更長遠的視角審視這一切,你想要看到帝國的正義得以彰顯,但正義,往往不是刀槍與審判。”
他頓了頓,語氣變得舒緩許多:“萊昂,你所說的形象,不是單靠表麵的震懾與懲罰就能維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