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擊在白朔的胸膛。
有鮮血噴灑而出,白朔悶哼一聲,接連倒退兩步,麵色慘白。
蘇彆離伸手輕觸了一下左臉頰,有血跡呈於指尖,他微笑著說道“白峰主的劍果然很厲害。”
白朔輕喘著粗氣,苦澀的說道“你是能夠躲開的,隻是你沒有躲罷了,若非如此,我根本傷不到你。”
蘇彆離說道“既是出劍,便不能躲,我相信白峰主也有能力躲開,雖然我的劍依舊能夠斬中你,可我們都沒有打算去躲,這便很公平。”
白朔靜靜地看著蘇彆離,他根本沒有能力躲開那一劍,正如蘇彆離所言,就算躲了,那一劍還是會命中,又怎能稱躲開兩個字,可蘇彆離沒有躲,白朔是要由衷感謝的,最起碼在表麵上他敗得沒有那麼慘。
本來劍修在同境裡就有很大的優勢,何況蘇彆離又比他更早的破入五境知神,打不贏是很正常的事情。
可雖是如此,白朔也驚訝於蘇彆離的恐怖實力。
如果在剛才,蘇彆離隻是微微偏頭,那麼他便一丁點傷都不會受,那意味著他隻憑一劍,就能把白朔擊敗,同時也意味著他可憑一劍敗儘天下知神下境修行者,更意味著,他隨時能入知神上境。
如此一來,世間年輕修行者和蘇彆離的差距就會拉得更遠。
那是很細思極恐的事情。
“不愧是觀主教出來的徒弟。”
蘇彆離下了白鹿峰。
白芨和任二七站在山腳,望著蘇彆離下山的背影,神情都很複雜。
蘇彆離此次問劍白鹿峰,直接重傷了白朔,導致白鹿峰徹底閉門,而這件事情也會很快傳遍整個人間,懸海觀那位劍修再次入世的事情,勢必會造成不小的轟動,而白鹿峰隻是階梯罷了。
雖然蘇彆離並沒有這般想法,可抵不住世人如何去聯想。
任二七和白芨回到山上,望著殿內麵色慘白,很是萎靡的白朔,前者有些惱恨地說道“那蘇彆離就算是觀主的弟子,也不能如此作為,他突然來到我們白鹿峰,直接就打傷了峰主,我們總要討個說法!”
白朔輕輕擺手,說道“他此來,事出有因,哪有什麼說法要討,我不如他是事實,這也隻是一場很簡單的論劍,不必在意世人如何猜測,但蘇彆離再次入世也已經是事實,他或許也會遇到些麻煩,蘇彆離上次入世可是得罪了不少人。”
他心裡很清楚,哪怕自己什麼都沒有說,但按照蘇彆離的聰慧,也必定察覺到了什麼,正因如此,蘇彆離才能很果斷的下山,沒有繼續在白鹿峰逗留。
這樣也好,那件事情終有一天是會瞞不住的。
但白朔很認真地想了想,還是向著白芨招手,說道“我書寫一封信,你帶去都城吧。”
在白芨帶著白朔的書信,集結一批白鹿峰弟子準備前往都城時,蘇彆離去了一趟青海鎮。
他來到了那座已成廢墟的莊園外。
時間已過去了半年多,此地仍有劍意留存,蘇彆離靜靜感知,輕聲喃喃道“有離宮三先生的劍,為何沒有四先生的劍?”
他覺得這裡麵有些問題。
在旁邊巷子口有擺攤的,那是一位老婆婆,賣得是豆腐。
莊園附近並不偏僻,有百姓居住,但也不是人流聚集很多的地方,除了那位老婆婆外,還有一個年輕人在幫忙,看起來像是祖孫倆。
注意到那年輕人時,蘇彆離眼睛微微眯起,他徑直走了過去。
那年輕人的穿著很破舊,雖然天氣已經轉涼,但忙碌起來的年輕人仍是滿頭大汗。
“小哥,要買豆腐嘛?”
很是和藹的老婆婆笑起來眼睛都沒了。
蘇彆離沉默了一下,說道“來一塊。”
“好嘞,一共兩文錢,我家豆腐在青海鎮都是很受歡迎的,味道好,沒有半點雜質,水水嫩嫩的,保準你吃完還想來買。”
蘇彆離聽著老婆婆的話,視線卻一直都在那年輕人的身上。
而那名年輕人也注意到了蘇彆離的眼神,他有些下意識的躲避,幫著把豆腐裝好,低著頭遞給蘇彆離,“您的豆腐。”
蘇彆離把兩文錢遞給老婆婆,伸手去接豆腐,在觸碰的那一瞬間,他忽然開口說道“你的身上有一股劍意,那不屬於你。”
年輕人怔了一下,隨即感到手腕刺痛,輕呼一聲,手裡的豆腐從紙袋裡掉落出來,沾染汙泥,也摔成了幾瓣。
“哎呦,怎麼掉了,老身再給您拿塊新的!”老婆婆責怪的拍了一下年輕人,慌忙給蘇彆離賠罪,重新去拿新的豆腐。
蘇彆離依舊在看著年輕人,說道“半年前,那座莊園發生過一件事情,你離這麼近,是否親眼目睹過?”
那年輕人捂著右手腕,連連搖頭,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蘇彆離淡淡說道“你在撒謊,你隻是一個普通人,但身上卻有一股劍意在,那劍意並沒有要傷你性命,所以你才能夠活著,但想必你這半年裡也飽受煎熬,現在的天氣很涼,你也不是真的很忙碌,為何滿頭大汗,是因為你的身體有問題,是那股劍意長時間滯留造成的,如果你不說實話,繼續讓那股劍意留在你體內,你最多還能活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