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芷蘭臉上帶著純然的誠意,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起了報紙的作用:
“這報紙的作用,不用我說,殿下也瞧得出來,這是宣傳發聲最好的渠道。”
“但這報紙要想發行下去,最重要的便是要有價值的消息,妾身手上沒有消息來源,所以留在妾身這裡也是把握不住的,。
但您是皇子,是王爺,是站在最靠近皇權中心的人,手上天生就掌握著許多有價值的重大消息,況且,您手下也有的是能人誌士,替您搜羅些穩定有用的消息來源,並非難事。
“往後,無論是鼓舞人心的消息,還是叫人憤怒,恐懼的消息,無論殿下想在上麵寫些什麼,全憑殿下的心意。”
端王聽著她一聲又一聲蠱惑至極的話,低頭看向那雙仿佛魅魔上身一樣深深吸引自己的眼神,終於笑出了聲:
“哈,如此說來,那倒還真是不錯。”
上天待他不薄啊,想瞌睡的時候,就叫人來給他送枕頭了。
這丫頭還真是,有些出其不意的本事。
片刻的功夫,端王就想出了幾條法子。
這報紙要是握在自己手上,時不時地發一些朝堂的利民之政,再誇一誇自己在其中所出之力,滿京城的百姓,可不就要誇一句端王英明了嗎?
再者,叫人寫一年當年薑家與秦家協助大順始皇帝建國時有多艱難,君臣有多齊心,再筆鋒一轉,說說太子要娶沈氏的行為,有多違逆祖訓,不就能叫他民心儘失了嗎?
如此一來,何愁朝堂那些老油條們,不主動投奔自己?
太子之位,何愁自己坐不上?
端王臉上的笑容加深,不由自主地,暢想起了美好的未來。
顧芷蘭也不由自主鬆了一口氣,看來,自己從此以後可以抱上端王的大腿了。
自覺又重新擁有了仰仗的顧芷蘭,迫不及待地想要仗勢欺人一番,最起碼,也要把雲秀那個令人厭惡的女人,趕出文遠侯府吧。
於是她看向心情很好的端王,試探著提出了自己的請求:“殿下,妾身原本隻想嫁給世子好好過日子,卻不想他在與我成親之前,還養著個懷有身孕的通房侍妾,婆母看重她,世子也偏向她。如今妾身在侯府日子過得很是艱難,還請端王殿下庇佑。”
她想著,自己給端王獻上了這麼有用的東西,像是送走雲秀這樣的小事,對端王來說,不過是抬抬手的功夫,端王肯定不會拒絕她的求助。
但端王顯然誤解了她的意思。
他先是皺了皺眉,垂眸看了一眼她那張如蓮花一樣可憐的臉,還有那被粉遮不住的青黑的眼圈下藏不住的疲憊,神色彆有意味地應下了:
“好啊。”
......
顧芷蘭來端王府時,是自己獨個來的。
回去時,卻是端王妃齊婉拖著柔弱的身子骨,親自送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