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子亦_皆凡塵_思兔閱讀 

許子亦(1 / 2)

皆凡塵!

天寒地凍之中,他朝著林言走去,身子骨本就孱弱的他在這寥寥幾步中忍不住的打了幾個寒顫,身子控製不住的顫抖,隻是那本就沒什麼表情的臉上可以看出那麼一點,就那麼一點點的倔強。

“孩兒向父親請安。”跟他的眼神一般,言語之中也是空洞不具色彩。

“在這外頭好玩是嗎?還是說你還想讓那些下人笑話?果然跟你母親一樣,都是廢物!賤種!”林言言語之中儘是掩蓋不住的厭惡。

林鶴低著頭,因冷通紅的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沒有因這些話惱怒,也沒有因這些話傷心,因為這樣的話自己已經聽到了太多太多,這些年來幾乎每日都可以聽到這般辱罵聲,他早已習慣以冷漠去對待。

自記事起,在這諾大的林府之中甚少聽見自己歡聲笑語,他早就忘記了什麼是笑,也不知自己笑會是什麼樣子。

記得在早些時候,他嘗試過怎麼去博得父親的好感,那時的他天真的以為隻是因為自己,隻是因為自己不夠討父親的歡喜。這才引來整日的謾罵,這才讓自己的母親整日哭泣。

是的,一切都隻是我自己的錯。

有的時候他可以聽到來自圍牆外經過此地的,其他孩子發出的爽朗笑聲,他試過去模仿。試過對這銅鏡一次又一次地拉扯著自己的臉,直至通紅,直至僵硬,隻是想在父親那裡可以留下一個好印象。

是的,一定是這樣的,隻要自己能讓父親笑,隻要父親重新喜歡上自己,那麼這個家就一定能和其他人的一樣幸福美滿吧。

然而等著他的隻是無儘的,看不見底的深淵,他好似一個傀儡,就像是被遺棄的玩物,被自己的父親輕輕地推向深淵,然後砰地一聲。

粉身碎骨。

“笑!笑!笑!為什麼笑!為什麼你還笑得出來!”

“你以為自己是什麼,你知不知道你笑的樣子有多麼令人作嘔!”

“林鶴,你和你的母親一樣,都是那麼卑賤!肮臟!”

他從來就沒有需要過自己,他隻是想在外人麵前表現出自己有多麼在乎自己和這個家。

在那之後帶給他的依舊隻有無儘的痛苦,然後麻木,然後習以為常。

那時的他便已知曉這個在外人麵前看似美滿的家庭,在自己記事的那一刻就已經分崩離析了,現在在屋內的那對夫妻早已形同陌路。

宛若仇人。

黑色,白色交替著,眼中的世界隻剩黑白。

他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也不曾去想,哪怕是傀儡也好,哪怕摔碎也好,至少母親還在,就夠了。

直至那一天。

林府,林鶴六歲生辰。

林言大擺宴席邀請各境的大人物前來,礙於林家的麵子,各境各大家紛紛派出了人前來,來人在家族地位之中不算低也不算高。

但如此,便足以,林言看著這些人,與他們打成一片,卑躬屈膝著,阿諛奉承著,隻因他們有那麼一點點的可能可以在家族之內拉自己一把。

噩夢在此開始。

六歲的林鶴已經明白了很多的事,同時也開始隱藏自己的所有情緒,又或者說他已經忘了所有的情緒,如同木偶傀儡,如同行屍走肉,不笑亦不鬨。

本是宴席主角的他此時卻無人問津,他漠然看著眼前的那個男人的低三下氣,在他身邊的是他的母親,一個風韻猶存的婦人。

獨倚長椅的她肌膚勝雪,雙目猶似一泓清水,顧盼之際,自有一番清雅高華的氣質。

歲月好似對她格外的溫柔,那張吹彈可破的臉頰之上絲毫不見歲月的痕跡,一舉一動皆是令人著迷,引得席下眾人紛紛心蕩神搖。

那種空洞冷漠的眼神,那種清新脫俗的氣質無時無刻地吸引著宴席之下那些虛偽的男人,好似在不斷告訴他們,征服她,占有她,她可以是你的。

一雙雙的眼睛好似餓狼,好似毒蛇,林鶴厭惡著這種目光,而他的母親卻對此熟視無睹,甚至習以為常。

喧囂紛擾的宴席之上,二人皆是這般坐著,直至日出,日落,然後黑夜將至,期間無一交流。

這裡,沒有他們二人的位置。

夜晚,夜深人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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