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法自爆!
萬裡群山中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深坑,除此之外的其他痕跡被消失得乾乾淨淨,山石,樹木,鳥獸,見不到半點蹤影。
除了這處巨坑,這片山脈終是重歸於平靜。
沒有獸吼,亦無蟲鳴。
隻因,那些已經具備了些許靈智的鳥獸皆是匍匐著,感受著之前那條巨龍傳來的威壓,他們不敢有絲毫的動靜,哪怕巨龍已經消失,他們仍恐懼在餘威之下。
若有人能遠遠看見這一幕的話,不難發現那個巨坑中也有著兩個碩大的字。
仙戮!
百裡默沒有掩飾著自己的存在,他以這一聲炫麗轟鳴的爆炸聲告訴著所有人!
他!
百裡默!
以仙戮之命!
回來了!
若有人要來取他項上人頭,儘管來拿便是!
不論是誰!他都接著!
那一天,南州再一次轟動!
長安。
又是一個九月。
隻是距離上一次來長安又是過了多久了呢?
所有一切的,所有一切的故事,那個名聲已經響遍南州,甚至天域的叛徒百裡默,任誰也無法想到這一切的開端竟隻是一個少年對於他所認為愛情的美好憧憬。
百裡默依舊一身黑衣,他頭戴著黑色鬥笠隻不過一個轉身便是繞過了城門官員的檢查,他不懼任何人,但也不想因為他現在通緝的容貌而平白惹上什麼麻煩。
“我,回來了。”
他不知道這聲我回來了是說給誰聽得,隻是他忽然的想這麼說,想對這個特殊的地方說一句,我終究還是回到了這個地方。
隻是,這一次終於是。
物是,人非。
經曆過那麼多的挫折,見過了那麼多生死後,當初陪伴在他身旁的師傅不在了,等著他回家的小師妹不在了,那個如果沒有他的介入或許還享受著平凡生活的姑娘亦是‘不在’了。
他已經失去了太多太多,唯一不變的,還是這座城,這座坐落於天子腳下,享受著天子紫氣氣運的城。
雖不是皇城,但因為紫氣氣運的籠罩,這座長安可維持數百數千年的平安。
可,為什麼?
“為什麼這裡的人都可以笑出來?”
“為什麼這裡的人都可以活得那麼幸福?”
“為什麼同樣是人,所有的不幸都要我一個人承受!”
“為什麼?既然注定我抓不住這一切!當初又為什麼又要讓我去遇見她!”
“為什麼!我什麼都沒了!而這裡還是一片安居樂業的模樣!!!”
“我不服!我不服啊!他們都該死啊!”
“他們的魂魄應該受到千刀萬剮的酷刑!他們應該受到千年萬年的折磨!”
“他們就應該死在南玄宗那一戰上!他們的魂魄就應該成為我的養分!”
越來越嘈雜的聲音突然出現在百裡默的頭腦中,突如其來,他的一雙瞳孔瞬間變成了雙瞳。
充滿著妖氣的雙瞳!
繼而絲絲黑氣不受控製地散發出來,那雙雙瞳變得如墨,又充滿著縷縷綠絲,然而更加詭異的是明明漆黑如墨的雙瞳卻在下一刻如石落湖麵,刹那間漣漪四起,變得蒼白而空洞。
而就在此刻,在他的眉心一道細細長長的豎縫透露出絲絲墨綠色開始裂開。
他的麵孔瞬間變得猙獰恐怖,隻是下一刻,他像是突然醒悟過來,彎下了腰掩著麵大口大口地呼吸起來,一聲冷汗從他的身上突然冒出。
所有所有的異常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也好在他儘皆籠罩在黑衣之下,除了那幾聲濃重的喘息聲倒是也沒有引起路人們的注意。
“墨!淵!”醒悟過來的百裡默咬著牙吐出了這麼幾個字。
百裡默異常的舉動終是引來了幾個人的指指點點,見狀他立刻直起了腰,大步向前走去,不去理會他們的談論。
隻是他每走一步,眼前的世界便是開始昏暗一分,對於這樣的異常他早就見怪不怪,他知道,這是另一個他在找他了。
那個處於他身體裡的另一個他。
漸漸地,他的腳步沒有絲毫地停滯,隻是眼前的畫麵更加得昏暗。
終於,外界的一切都不在可見,擺在他眼前的隻是一排向上的階梯。
一階又一階的骷髏階梯,階梯之下,那是煉獄!
無數厲鬼在底下咆哮嘶吼,痛苦地咆哮嘶吼,各種酷刑在階梯之下上演著。
那是十八煉獄!十八酷刑!每一種都足以讓一個人徹底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