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的江清月便去村口,平日裡有幾個玩耍得比較的小夥伴兒,她們已經在村口等著了。
果不其然,大家都靜心打扮過。尤其是那白霜霜,本來人相貌就生得好,今天人再刻意打扮了一份,更顯亭亭玉立,清麗動人的。
這一刻,江清月無比慶幸自己買了胭脂水粉,不然跟人一起都自慚形穢。
白日裡的小鎮熱鬨得不行,什麼雜技,什麼舞獅舞龍的,小孩兒們歡呼雀躍的穿梭其中,讓這個乞巧節氣氛高漲。
這還不是最熱鬨的時候,重頭戲,還在晚上呢!
等到夜色來臨,原本應該歇息的小鎮今日還是燈火一片。街道上頭一排排的燈籠掛著,兩側樹梢也掛滿了一串串的花燈,將整條街都給照得通亮似白日。
晚歌手裡提著一盞花燈,站在一賣麵具的攤兒前,就像個從來沒見過的孩童,眼裡滿是興味好奇。
瞧得宋氿心裡十分的酸味兒不舒坦。
要知道每年的乞巧節,小鎮上都會像這樣熱鬨一番。
“有想要的嗎?”宋氿站在人身後問著。
小攤兒上的麵具各式各樣,種類繁多,看得人眼花繚亂不知選哪個才好。
晚歌瞧了好一會兒,才伸手挑了個半遮臉的麵具在宋氿臉上比劃了一下,讓他戴上試試。
對於這些玩意兒宋氿不怎感興趣,但晚歌既然這麼的要求了,他怎可能會拒絕。
拿起那麵具往臉上一戴,這一戴上整個人氣勢皆變,嘴唇緊抿,眼神沉冽。若是再換一身得體衣裳,他看上去便像極了一位手持長戟立於馬上的威武將軍。
直看得晚歌有些發愣。
“嗯?不好看?”
宋氿伸手取下麵具,這都是些小姑娘小夥子戴的,他那麼大盆了,戴這些總歸是奇奇怪怪了些。
晚歌一激靈回過神,趕緊攔住:“好看的,我們就要這個。”
宋氿有些不信,但晚歌堅持就要這個,他也沒法。左右這東西也不值兩個錢,也就隨她去了,隻要她高興就是。
“那你呢?不選一個?”
晚歌聞言,又看了看,挑挑揀揀的選了個同樣隻遮一半,邊緣做成鏤空的蝶翼麵具。
“這個?”
“嗯,好看嗎?”晚歌戴上。
“好看。”
在他眼裡,不管戴什麼,穿什麼,人都是好看的。這大概就是世人說的,情人眼裡出西施。
付了銀子,兩人戴上麵具順著熱鬨的街道繼續閒逛。
等到戌時隨著砰砰砰的幾聲響,一團接一團彩色的關團衝天而上,在黑幕上空炸開來,分裂成無數的小光點似一簇簇盛開的花朵,又漸漸化作流星墜落而下。
這一刻小鎮裡的人皆駐步停足望著天上絢麗多姿的煙火。
“真漂亮啊!”
這是晚歌第一次見到這麼盛大的煙花,震撼不已。
待煙花落儘,她們又買了河燈寫下各自心願放入河水中,看著它們與眾多河燈一起順著流動的河水飄遠。
“有些晚了,我們該回去了。”話剛說完,便又看見晚歌打了個哈欠。
玩玩鬨鬨的,不覺現在已是亥時時刻,往日這個時辰他們早已歇下,也難怪晚歌會困乏得不住打哈欠。
晚歌有些不舍得回去,乞巧節一年就這麼一次,而且這是他們兩人第一次過乞巧節,就這麼回去多是可惜啊!
大概清楚晚歌那點兒心思,宋氿拉著人一邊兒往村口走,一邊兒對她說乞巧節年年都有,今年沒了,明年他們再一起看。後半輩子還長,他會一直陪著她過每一年的乞巧節。
姑且不論以後人是否做得到,至少此時此刻聽著這些話,晚歌覺得很窩心,像灌了蜜糖一樣的甜。
一個人說以後每年陪你過乞巧節,看似不是什麼多動人的情話,但仔細一想卻是溫情不已。
她這輩子所屬不多,就一件,希望能和宋氿好好過日子,清貧也好都無所謂。
想著間,人不由自主的扣緊宋氿牽著的手。惹得他側臉看過來,似是在詢問怎麼了?
晚歌咧嘴衝人一笑:“相公,你說以後每年陪我過乞巧節。要是違約了,那怎辦?”
“不會違約。”宋氿不假思索回答:“我既答應了你,必然會儘全力做到。男子漢大丈夫,豈能言而無信。”
“那不行,凡事無絕對。”晚歌想了想:“這樣,你要是違約了,你便答應我一件事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