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兩人也算是喝了個暢快,一壇子酒下著菜,在聊說中漸漸見底,直到最後倒不出來了才驚覺酒喝光了。
大概是過了酒癮,錢磊也沒再嚷嚷還喝,老老實實的吃飯。
酒飽飯足後,三個人坐院兒裡乘涼。宋氿將井裡的西瓜給撈出來。
在井水裡放了一下午,吃著涼爽不已。錢磊砸吧砸吧嘴,一個人就乾了小半個的,直撐得肚子圓滾滾的,癱在椅子上直不起身來。
晚歌要比他好一些,卻還是有些撐。
在外頭坐了會兒,一股子困意慢慢來襲,晚歌打了個哈欠。瞧他們兩人還聊得起勁兒的,也沒打擾他們,自己先回去睡覺去了。
有了孩子後啊,她就時不時的犯困,夜裡皆是早早入睡,每日下午還得午休一會兒,就是如此有時都還覺得乏,想睡覺的。
隻是她前腳剛躺下,後腳門咯吱打開,宋氿走了進來。
晚歌抬起身疑惑問著他不再陪錢兄弟說會兒話嗎?人都要走了。
兩兄弟幾年沒見,也沒待多久,如今就要分開了,再見也不曉得是什麼時候。
想想,也是挺不好受的。
“該說的都說了,也沒什麼好再聊的。再說了,日子還長,指不定什麼時候又見著了。”
彆說分離了,就是生離死彆他都見得多,也不覺太過愁緒的。
更何況原本他也沒想過還能見著曾經的弟兄們,如今碰見已經算是意外緣分了。
至於以後是否還有機會,那就再說吧!
宋氿脫了外衣,晚歌見了往床裡頭挪了挪給人騰了地兒。
“錢兄弟可說了何時起身?”晚歌側身問著宋氿。
這些日子得虧有錢兄弟在家幫襯著,平日宋氿不在,有個人說話也覺得熱鬨些。
如今人要走了,怎麼的也得做一桌好菜的給人踐踐行,也不枉大夥兒認識一場。
“踐行就不用。”宋氿覺得沒那必要,相比一桌的好菜,倒不如給人整兩壇子酒,興許他還高興得些。
“……”晚歌瞪他一眼;“就曉得喝酒,今晚我還沒說你呢。昨兒就跟你說錢兄弟身上傷沒好的,彆帶人喝酒,今兒你倒好,合著人將一壇子酒給喝光了。”
被媳婦兒念叨一通的宋氿心裡歎口氣,本來都沒事兒的,所以他提酒乾什麼,這不是自掘深坑嗎。
宋氿側轉身,伸手將人給摟懷裡,認錯先:“這事兒是我不對。但你也知道,我們多年沒見,先前人傷得重都不敢喝。如今好容易好了個七七八八的,人卻要走了,這再不喝就沒那機會了。”
人人了錯,也解釋了,本來有些生氣的,也被撫平了。語氣頓時也和緩不少。
“我自是曉得。”就是因為知道,是以剛才才沒攔著,不然他們想喝酒門兒都沒有:“我不是說不讓,隻是讓你們有分寸。俗話說喝酒傷身,他都還沒好全,又喝那麼多酒總歸是沒好處的。”
“我明白的,下次不會了。”宋氿低頭在人額頭上親了親,晚歌頓時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幸得現在黑漆漆的看不清。
“我聽說今天楊倩來找你麻煩了。”錢磊的事兒算是過去了,這下該宋氿發問了。
“算不得麻煩,她隻是來找我說想進咱們鋪子尋個活計做。在我看,這不過就是迂回法子罷了。”晚歌撇撇嘴,自己要是不曉得她那心思也就罷了,明知她圖謀不軌,還答應的,那她就是傻子。
想想,心裡也是覺得這種的不舒坦。忽的覺得自己今兒該把人狠罵一通,解解氣兒的。
“怎的不叫錢磊將人轟出去。”白給的護衛不用白不用。
“錢兄弟個大男人去趕人,回頭指不定她怎麼傳,說我們欺人太甚什麼的。左右她也不敢對我做什麼,就跟人聊聊,權當打發時間。”哪想扯過去扯過來還是就那個意思,聽得她都有些煩了。
宋氿聞言很是不讚同,沉了語氣說了晚歌一番,明知對方不懷好意,還把人帶回家的。也是這次運氣好,對方沒有動手的意思,加之外頭有錢磊守著。
要下次她身邊沒個人,對方有心害她,那就是再小心也躲閃不及。
“知人知麵不知心,你如今懷著身孕得更是小心些。”宋氿想著,錢磊離開後他是說什麼也不能讓晚歌一人獨處。
晚歌聽了也後知後覺自己今兒的行為太過大膽,想想要是楊倩在巷子裡真想對自己做什麼,動起手來說實話,她可能真的就危險了。
她現在可不是一個人,肚裡孩子也還沒三個月,不能做那些危險動作,否則胎位不穩孩子就危險了。
想想,也是後怕不已。
察覺到懷裡人抖了一下,宋氿曉得她是聽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