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月要的是保命的法子,晚歌思來想去,覺得除非離開鄭家,要不就隻有鄭家的人忙得騰不開手,那江清月就是暫時安全的。
隻是有什麼法子能夠讓鄭豐焦頭爛額,自顧不暇呢!
晚上,晚歌搬了一張椅子在院子裡一邊晃一邊想著這個問題。
對於鄭家的了解,她多是聽宋氿說的。也不知道他哪兒來的本事,竟然能聽得這麼多。
問吧,人說要做生意的,怎麼能夠不先了解了解。
問了一次,第二次晚歌也就不問了。知道問了人也不會說,還不如懶得問。
其實自從開始做生意,以及錢磊來了以後,宋氿就已經逐漸表現得很明顯,展露與過往的不同。
尤其是後邊兒的步步為營,洞察先機,臨危不懼,人每做的一件事兒都在說著這個人跟以往不一樣了。他在逐步逐步,一點一點的展露著自己的與眾不同。
隻是晚歌私心裡不希望,也不想去探尋那個結果。
她總覺得問得太多,知道得太多,最後的結果就是,她們平平淡淡的日子消失不見。
這並不是她的初衷,是以她寧肯裝聾作啞,也不想再去問了,宛若在自欺欺人。
隻是饒是如此還是有人不放過她們,非得找不痛快,完了發現,哦豁,大家還得一起推的。真是夠糟心,夠倒黴的。
“吃棗了。”杜春端著洗乾淨的棗子出來,給晚歌抓了幾個塞她手裡讓她吃。說什麼棗吃了好,補氣血不說還益氣安神的。
晚歌道了一聲多謝,拿著青棗咬了一口。脆甜脆甜的,挺好吃的。
“我看你下午也發呆的,剛又在外頭坐老半天的,想啥呢?”杜春坐旁邊兒的石凳上,哢嚓哢嚓咬著青棗,一邊兒問著晚歌。
從下午開始晚歌就有點兒走神,在前邊兒店裡的椅子上坐著就坐著,不說話,也不乾彆的,就發呆出神的。
杜春稍微有點兒擔心。
“我就是在想怎麼才能讓鄭家的人忙得熬油費火,無暇顧及彆人。”
都忙得要死不活了,哪還會去管彆的。
“這個簡單啊,給他們惹點兒啥事兒做唄。”像什麼酒樓鬨事兒啊啥啥啥的,生意人嘛,最怕的不就是生意上出事兒。
就像她們一樣,先前都說再請一個人的。後來想到,萬一請的那個受不住誘惑或者是扛不住威脅什麼的,在她們鹵肉裡動點兒手腳,那客人吃壞肚子都是小事兒,吃出人命那就不得了了。
她們這種小商戶哪兒經得起啊,為了謹慎都是自己親力親為,哪怕賣得少一些也沒關係。
所以,要想鄭家忙不過來,那要麼就是家裡出事兒,要麼就是生意上出事兒。
看晚歌若有所思的樣子,撫觸急忙說道:“當然了,我們跟那些喪良心的不一樣。咱們肯定不能去做那種傷天害理的事兒。”
杜春又歎了口氣:“不過我們這種能給人家什麼危機感的,我們又不是那種有錢的大商人。說給人家壟斷,搶生意啥的。”
說完自己又忍不住自嘲一笑說她們要真的是有錢的大商人,就不會被人折騰到這種地步了。
還不就是因為沒錢沒勢,才被人欺負得這麼慘。
“嫂子,其實你說的並沒錯。”晚歌忽然冒一句。
“嗯?”杜春莫名,她說什麼了?什麼說的沒錯?
“你不會是想……”也不知道杜春想哪兒去了,驚得連忙坐直身體勸說道:“那個晚歌啊,我剛剛也就是瞎說的,咋真能做那種害人利己的事兒。咱們可跟他們那些缺心眼兒,沒人性的人不一樣。殺人放火,傷天害理的事兒咱們可不能做。做了就跟他們不一樣了嗎,這還有啥意思的。”
“嫂子,你想岔了。”晚歌哭笑不得:“我們好歹也處了那麼長的時間了,你看看,我像是那樣的人嗎?”
儘管有一瞬間她真的動了那個念頭。
杜春也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有些不好意思的咬了一口青棗:“我這不是怕你太那啥擔心宋氿,然後走歪路嗎。”
有時候因為太過看重,也是容易走上極端。
不過看晚歌的樣,應該是自己杞人憂天了。
“放心吧,為了孩子,我都不會的。”晚歌摸著肚子,裡頭的小家夥似乎感覺到了一般,輕輕的動了一下似是回應:“我不希望以後我的孩子被人指指點點,說閒話的。”她想給孩子的是明亮寬敞的哭,而不是陰暗看不清的未來。
杜春讚同的點頭。
“那你剛才說……”
“我的意思是鄭家不隻有鄭豐一個兒子,鄭家家大業大,誰不想分一羹。”
晚歌告訴杜春,鄭家現在當家的那位有三個兒子,大兒子鄭豐主要管家裡幾間酒樓生意。二兒子不得喜隻管著幾間半死不活的布坊。至於三兒子誌不在此,早年便出去遊曆,少有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