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芸應下的那一刻,晚歌抿了抿嘴,垂著的手悄悄攢緊:“若……一切注意安全。”
到底她不是什麼良善之人,既然已經決定,話已經說出口,那再說彆的又有什麼意思,不過是粉飾那些難堪罷了。
“這沒什麼的,我現在啊也都是偷著來的日子。還給他,也是應該的。再說了,這事兒沒準也會成了呢。”容芸對著晚歌笑了笑,似乎看得很開:“在府中我的地位尷尬不已,若這事兒成,也許我會有不一樣的人生。”
反正再差的,她都已經經曆過了,沒什麼怕的。
晚歌聽得有些心澀,卻也沒辦法。她是個自私的人,自私的隻能考慮到那一個人。
“抱歉。”
“你不需要說這些。”容芸坐下:“你該走了,待會兒人回來撞見了,就不好了。”
“好,我走了,你……保重。”
容芸看著門緩緩打開,緩緩關上,再看看桌子上放著的盒子緩緩歎口氣。
“姑娘這是怎麼了?”咯吱,小丫鬟推開門便聽見一聲輕歎。她提著食盒子走進來,不免問了一句。
“沒什麼,隻是聽下頭那說書人講的癡情怨女有些感慨罷了。”
小丫鬟聞言偷笑一聲,容芸望過去:“怎的笑起來了,莫不是我方才說的話太過好笑?”
“不是不是,姑娘誤會了。”小丫鬟趕緊解釋,說自己可不敢笑話她的,隻是有些很意外而已。
容芸眉梢一挑:“怎麼了,哪裡意外了?”
“那下頭說書人就是愛講這些苦愛求不得,跌宕起伏的事,實則這些事兒都是瞎編誇大的。”
“也不全是,世間這麼大,總會有這樣的人,這樣的事。隻是你待一隅,未曾瞧見罷了。”容芸站起身走到窗邊,伸手推開。外頭是熙熙攘攘的街巷,叫賣聲不斷,熱鬨之景,難以形容。
隻是看著此情此景,她心中不起半點波瀾,甚至覺得自己與這份熱鬨相隔。
如果有那個機會結束了這所有的事,她想去做一件事,一件她很想很想做的。
就是不知,是否還有這個機會。
“你看,這外頭的花花世界真是令人迷眼難舍啊!”
“姑娘。”小丫鬟看著她的背影,甚是不解。
“走吧,我們該回去了。”容芸折身抱起桌上的盒子往外走。
小丫鬟疑惑的看著她抱著的木盒子,再低頭看看桌上的食盒,嗯?所以什麼時候多出來一個?
“走了。”
外頭傳來容芸催促的聲音,小丫鬟忙回了身,高聲回應著來了,緊跟著順手提上食盒跑出去。
“姑娘,我們現在去哪兒?”
小丫鬟跟在容芸身邊,那麼的歡悅,充滿了朝氣。和沉穩深沉的容芸相比,小丫鬟就像是清晨剛從天邊兒雲層裡露出臉的太陽。隻是瞧著,便能立刻感覺到那種蓬勃生氣。
容芸頓住腳步看著小丫鬟,一言不語。
小丫鬟看得心裡有些發慌,小心翼翼的問怎麼了,是不是自己哪裡說錯了。
“沒有。”容芸收回目光:“我累了,回去吧!”
“哦哦哦,好的,那我去叫馬車。”
“不用,走回去吧!”說著容芸已經邁開步子往回走,小丫鬟忙不迭的跟上。這一次她不在那麼的放性,規規矩矩的提著東西跟在後頭。
當午的太陽將的照在頭頂上,得虧現在已經天冷了,要是夏天可不得把人頭給曬掉一層皮的。不過倒是彆說,今兒的太陽照在人身上挺是暖洋洋的,恰到好處的舒服。
“晚歌回來了,沒事兒吧!”晚歌才一回到鋪子上杜春就立刻迎了上來:“怎麼樣?她怎麼說?”
“她答應了。”晚歌坐凳子上,她有些走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