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容芸答應下來,頓時大家心裡都鬆了口氣:“我就說嘛,這事兒是妥當的,也不想想當初宋氿幫了她多少忙的。現在就是該她還情的時候,而且說句不好聽的話,要不是庇護她,指不定還沒有我們什麼事兒呢!”
當初梁子越結越深可不就是因為容芸,當時人在她們這個打雜乾活兒的。江清月來鬨,讓人交出來,後來宋氿沒答應不說還特意讓人去告知容芸,放了人幾天假讓她躲起來避避風頭的。硬說起來,就是因為她。
聽著這話,晚歌心裡有些老大不舒服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杜春的這一番話,還是因為今天去見了容芸怎麼的,反正心裡挺說不說出的不舒服的。
江城與容芸之間的事,以及與容芸之間的一些交易,宋氿沒有告訴晚歌,是以她對於一些事情並不算是很清楚的。這也就導致了她的一些想法,出現了偏頗。
杜春也沒發現她臉色不對的,還自顧自的說著:“算了算了,現在說這些也沒有用了。隻要她幫忙,一切都還好說的。”
“嫂子,我有些不舒服的,想先回去了。你們忙你們的,我先走了。”晚歌神情懨懨,看上去精神很不好。
一聽晚歌說她要回去,杜春驚訝不已連忙放下手裡的東西道:“怎麼就要回去了?這都中午了,怎麼也要把飯吃了再過去。”這個時候過去,錢翠和盧生應該是已經吃了。自己過去做肯定不太現實,而讓人家再去做也挺麻煩的,還要等上一歇的。
“不了,我沒什麼胃口,想等會兒再吃。”晚歌擺手拒絕,說自己現在隻想回去好好躺著休息休息的。這幾日忙著忙那,雖然都沒做體力活兒,卻勞心費神,時刻繃緊著腦子裡的那根弦。現在事情暫時的告一段落,一鬆懈下來,那種疲憊感便洶湧而來。
今天又去跟容芸聊了會兒的,很累很累的感覺。她現在隻想一個人待會兒,靜靜的想一想。
杜春還想說什麼,旁邊兒的趙壯已經站起身跟晚歌說送她回去,不然路上不放心的。
“不用了,這兩天兒已經沒什麼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自從與江清月達成協議之後,什麼每次出門兒必出事兒的習慣被打破,不然今天她也不能一個人去茶樓見容芸。
見晚歌堅持,趙壯也不多說什麼,隻道自己將她送到巷子口,讓她路上小心些。要是餓了,就讓錢翠她們看是做,還是出去買的,反正就是彆餓著自己就是。
“嗯,多謝。”
“走吧,我送你出去。”
旁邊兒的杜春心裡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幾欲上前說話都給趙壯給拉住,要不就是擋住的。
等趙壯送了晚歌回來,氣得很的杜春直接對著他發火:“你怎麼回事兒,你知道不知道她現在餓不得的。這都中午了,那邊又沒有人給她做飯留飯的,你讓她回去吃什麼?還有你剛才為什麼攔著我,咱們後麵又不是沒有床的,她要是累了困了可以直接在後頭歇息。回去,回去下午那邊又沒有人,萬一這個路上,這個在鋪子上沒人照顧,照應的,出了個什麼事情我看你以後怎麼跟宋兄弟交代。”
她是越說越來氣,直搞不明白他怎麼回事兒的。
“你先冷靜冷靜消消氣。”趙壯也是好脾氣,被罵了一通也不冒火。
“消氣,我拿什麼消氣。”杜春彆過頭不想理會趙壯。
“我也不是沒理由這麼做。”
“嗬,你能有什麼理由。”
趙壯坐到杜春旁邊兒很是有耐心的道:“剛才你沒看見人臉色不好?”
杜春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他:“我眼睛又不瞎。她不是都說了自己累了,那臉色能好到哪兒去。”
彆看晚歌隻拿了一些樣布給容芸,瞧著有些少的。但隻有她們自己才清楚,為了那麼丁點兒的布料,她們是厚著臉皮找熟人請教,又自己熬著夜一次次的實驗。
其中弄這些東西多數都是晚歌盯著,給主意,然後她們一遍遍改進的。她們浪費掉的那些東西,後邊兒的灶房都已經快堆放不下了。她正準備的下午騰出手把那兒收拾了,不能要的都扔了,能要的就用個什麼東西給理順裝起來,免得在灶房裡堆作一團,看著亂七八糟礙眼的。
你說說,她現在那個身體,能夠吃得消,臉色好那才是奇怪。
“唉,我給你說著,你跟我扯那的。”
趙壯歎口氣,直接給她點名了剛才她說的那些話,晚歌聽了心裡頭不舒服了。
“本來老宋離開,那些不高興不舒服就給壓著的。你剛才還一個勁兒的在那兒說,我都給你打眼色了,你還在說。那臉色能好看,心情能好的。”
要不是怕表現得太突兀,他都想直接把人嘴捂住給拖走。
杜春一愣:“不會吧!”
“怎麼不會的,不信你自己好好想想。”
聞言,杜春還真開始回憶。似乎人剛回來的時候臉色雖差,但好像說了幾句後臉色更差了,笑容那些都沒有了。她心中咯噔一聲響,略遲疑的問趙壯:“真的是自己當時越說人臉色越不好?”
“那可不。尤其是你說要不是因為幫容芸,老宋才怎麼怎麼的時候,臉色最難看。你今天啊,真的是句句往人傷口上戳的。”趙壯很無奈的搖頭,已經不知道說她什麼好了。明明平日裡看著多機靈多會處事兒的一個人,怎麼今天就犯糊塗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