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宋氿回來的事情沒有告訴其他人,回來的幾日裡他基本上就待在久香坊陪著晚歌。偶爾晚歌要出去的,他就簡單的倒騰扮裝一下跟著她一起出去,隻要不開口沒人能認得出他來。
杜春有次來撞見了,晚歌都以為會被發現,結果她隻是多看了一眼,問了一句新請的夥計?她都沒見過。
要知道她每天兒都往這邊跑的,店裡多一個夥計,她不可能不知道的。那隻能說是新請的,才會這麼麵生。
見她沒認出來,晚歌頓時鬆了口氣,笑著解釋說這是臨時請來幫忙的夥計,所以她才沒見過。
“哦~,難怪。我就說怎麼那麼麵生的。”
見杜春還在盯著人細看的,晚歌急忙揮支人去樓上庫房收拾整理東西的。人低著頭從杜春麵前走過,杜春也沒發現,而是轉而拉著晚歌說著其他的事兒去了。一個夥計而已。店裡生意好起來,多個幫忙的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兒。
晚歌回頭望了一眼已經上樓的宋氿,不知怎的心中有些悵然若失。
“誒誒,看什麼呢?”杜春也順著她視線望過去,隻是宋氿已經進去,她就隻看到一個空樓梯的。
晚歌忙回過神說沒什麼:“對了嫂子,你剛剛說劉芳怎麼了?”
好些日子沒有聽到這個名字,現在突然被提起竟然覺得有些許的陌生感。
想想原來是有事沒事兒就在兩家跑的,哪裡想到會有一天變成這樣的,也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的。
“你怎麼了?我怎麼感覺你心不在焉的。”杜春皺著眉看著她,不知道在想什麼。
“沒有嫂子。”生怕她誤會,晚歌趕緊的解釋清楚。
杜春滿眼不相信的,隻是她沒有什麼證據。說了兩句見她認真的在聽,也就算了。
“劉芳生了,是個女兒。”這消息就像平地炸開的驚雷,劈得人措手不及的。
“嫂子你是不是弄錯了,不該還有兩個多月了才生嗎?”晚歌被驚得合不攏嘴,不過她記得劉芳應該比她大兩三個月的,照理說雖然沒多久,但也不該是這個時候生啊。
怎麼算,都還差的。
“早產。”
杜春告訴晚歌本來按理說應該還有兩個多月的樣子,但是她相公的老娘子給她燉了一鍋青果燉肚子吃,她本來懷得也挺不穩當的。這一鍋下肚,哦豁,早產了。
孩子生下來才四兩的樣子,瘦小得不得了。當時還有點兒難產,要不是穩婆有經驗。可能人和孩子能挺過挺不過都是個問題。說起這些事兒杜春也是一些歎氣。
要是她還在村裡邊兒,也許還能幫到一些什麼忙的。可是她現在什麼也幫不上,有的消息都還是從彆人那兒聽來的。不聽,那就什麼都不知道。
晚歌聽得眉頭直擰緊的,陳奎那個老娘子她也是見識過的。蠻不講理,蠻橫無理,除了撒潑打滾的,沒有點兒什麼用處。
兩家人之間之所以有了間隙,可以說這老娘子功不可沒的。
要不是那個老娘子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在那兒東說西說,說這說那,滿嘴難聽話的。也不至於會惹得劉芳和陳奎吵架,也不會被陳奎給送走的。
那老娘子,能作得雞犬不寧。
“我記得原來她和他老娘子就不怎麼對付的,同住一個屋簷下都能不說話的。怎麼突然間人變得那麼好心,還燉湯的?而且我記得她不是被送走了嗎,怎麼的又接回來了?”
真是稀奇得很,當然了最為奇怪的竟然是劉芳還把那東西給吃了。
那種人,黃鼠狼給雞拜年擺明了不安好心的。不知道劉芳是怎麼想的。
“嗨,你不知道。”杜春拉著晚歌坐下,慢慢兒的告訴她說前些日子那個老娘子特意的在村裡找了二十來個雞蛋提著去看劉芳的。
當時劉芳也是臉色難看說收不起,讓她回去的。隻是那老娘子跟她道歉,還跟陳奎保證說自己以後再也不會像以前那麼的糊塗混賬了,那天兒在陳家說了不少的好聽話,聽上去似乎也確實是那麼回事兒的。
到底人還是陳奎的親娘,過往再怎麼鬨,也改不了斷不掉這關係。
鬨啊,陳奎還能硬氣起來。結果現在人不鬨了,和顏悅色的不說,還好說話。
一直以來都是丈母娘在這兒幫忙的,短時日倒沒什麼,長了外頭人說三道四聽著煩得很,總覺得哪裡不安逸。
現在老娘子突然變好了,好主動說照顧劉芳的。剛開始陳奎還是有些擔心,瞧了幾日後就徹底放心了。委婉的把丈母娘給送了回去,把老娘子留了下來。
“她樂意?”晚歌忍不住問道。
反正換一個不喜歡的人照顧自己,晚歌是一點兒也不樂意的。先不說心情怎麼樣,就這種人,她不得每天提心吊膽,生怕她害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