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到底是錯付。
想起這些,委屈便忍不住。劉芳低頭捏著袖子擦眼淚,杜春見著了趕緊讓她緩緩彆哭的。
越是哭,越是對身體不好。而且以後眼睛容易沙眼,見不得風,一吹風就自己流眼淚的。
但過來人都知道這段時間最是脆弱,情緒很容易被影響。有時候可能隻是你的一個無意的動作,或者是你一句無心的話,她都會多想受傷的。
這段日子便需要家裡的人格外的耐心,格外的包容,寬容的。等這個月過了,人自己就恢複過來了。
不過看劉芳這個樣子是懸的了,親戚朋友來不招呼,卻躲外麵去。讓剛生了沒幾天的人自己下床出門招呼的,唉,難……
“你娘呢?怎麼不叫她過來幫幫忙的。不管怎麼樣,這個月你都得好好的休養。什麼事兒都得等你身體恢複好了再說不是。你這樣還在坐月子就出去吹風,撐著跟人寒暄的,哪能行的。”
要真是這樣,怕是一個月以後她不知道會落下多少的月子病。
劉芳說她娘上一次被陳奎給送回去時氣著了,這次她生孩子還沒來看過。不清楚是不知道,還是因為什麼原因的,
說起來也是挺搞笑的,本來人家李氏整得好好的。每天把飯做好,把屋裡屋外上上下下打掃收拾得整整齊齊,巴巴適適的。
結果後邊兒王玉芳一來,陳奎就要送她走的。頓時李氏被氣安逸了,也就導致劉芳生完孩子幾天了,人都沒來的。
晚歌她們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照理她們已經說得過了。畢竟是劉芳的家事,她們……也不好太多言的。
“坐吧,我,我就不給你們倒水了,你們若是渴了就自己倒,咱們三家人也沒那麼多虛的。”
劉芳穩了穩情緒斜靠著躺著,眼神直落在孩子身上,那模樣看得兩人又是氣,又是怒,又是替她不值又是心酸的。
再怎麼說曾經三家人的關係也是擺在那兒的,也沒說有什麼大的矛盾弄得多麼的不愉快,反目成仇那種的。
而且吧,看她如今的模樣,境況,你也那種不起來,就覺得挺可憐的。
她們在屋裡頭還是坐了好一歇,聊了許多,一直到孩子睡醒吃奶,她們兩個才回避出去,將時間留給她們母女兩人的。
出去時外頭坐著的人少了點兒,聊磕子的大爺不見了,不曉得去哪兒了。另外幾個大娘還坐著,嘴裡吧嗒吧嗒的嗒個不停。剛剛她們在裡頭的時候,外頭的聲音聽得是一清二楚。
在這種環境下,還想把身體給恢複好,真的是癡人說夢。
有一瞬間,杜春真的是想衝過去把所有人給趕出去的。外頭地盤兒那麼大,你們愛上哪兒擺就上哪兒擺的。彆在這兒嘰嘰喳喳跟麻雀一樣,吵個不停讓人心焦的。
到最後杜春還是忍住了,她怕自己那麼做了,劉芳的處境會更難。
本來是說好過來打一轉的,現在這一轉是轉完了,但這麼做了,似乎又不太好的。
沒見著也就算了,現見著了好歹的也得幫幫忙說說什麼的。
她們也不管其他人,自個兒從屋裡頭搬了椅子出來坐,甚至於還問了劉芳瓜子在哪兒的,抓了些出來。一邊磕一邊兒聊天的,完全將旁邊的那些人給當成空氣。
那些人也像是瞧不見她們,各自說著各自的,誰也不搭理誰。
這一等就是等到了下午些時候,家家戶戶都開始生火做飯,陳奎和他老娘子王玉芳才回來。
院裡坐著的其他人已經散了,跟按時去上工的人,到點兒就走,散得乾乾淨淨隻剩下她們兩個人還在的。
看到她們時,陳奎明顯的怔了一下,反應過來後還是跟兩人打個聲招呼,問她們什麼時候來的。
“謔喲,我們來得早,你們家屋頭都沒個招待的人。”杜春冷嘲熱諷的對著陳奎說院子裡坐了好些人,結果她們在外頭喊了半天兒都沒人應,一個人都不張勢。最後還是坐月子的劉芳出來招呼她們的。
“也不是說我們多大場麵的人,但好歹來了,帶著一片心意來的。”
陳奎還沒說話的,旁邊兒的王玉芳就先開口了:“你們什麼心意,我看你們是不懷好意才對。早不見你們來,晚不見你們來,偏偏挑個人不在的時候來。”
說完冷哼一聲,目光落在晚歌身上。眼中的仇視討厭壓根兒就不掩飾的。
“嘿,你這老娘子說話好笑得很。早不來晚不來,哦,我們來看望是不是都得提前請個人來問你一聲,得了你允許才能來的。”